表小 姐又娇又媚(117)
她眼底的不屑和轻蔑刺激了姜至,他知道她想让自己知难而退,
不管是因为她自己还是因为谢玦,他都受不了。
姜至脸紧绷了起来,怒火和执着从他黑漆漆的眼睛里迸发出来,看到她面沉如水,像是已经做好了承受他怒火的坦然,一团火终究发不出来,转换成了一声冷笑。
“宛宁,从第一次见你,你就总能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真是可恨!”他转过脸抽了下身后的树枝,正是一株拒霜花,花瓣不堪受力落了一地。
他转过脸去,嘴角噙了一丝笑意,有些凄然,似是自言自语:“偏我还是牵肠挂肚。”
末了他长叹一声:“宛宁,我们就打个赌,看是他能娶你还是我能。”
宛宁怔住了,等她回神,姜至已经走出老远,朝她招手:“先回了,哦,伯父说后天在府里设宴,告诉他我一定来。”
像是被小猫儿扯乱的线团,宛宁的心乱极了,越来越混乱的局面,她才十六岁,难免慌了神,今日原本谢玦说会回来送她的,也没来,不知在忙什么,她往前走着,有些惘惘然,抬眼看到爹爹正往外走,喊了一声。
“爹爹,你要出去吗?”
宛老爷笑道:“是啊,去看看铺子休整的何如了。”他左看右看,不见姜至,问道,“姜小郎回去了?”
宛宁点头。
“这小郎君不错,后日的游园会,我也邀请了他来。”宛老爷神色多少有些暧昧了。
宛宁正要解释,宛老爷就急着要离开:“有话等爹爹回来,晚上我们细细说。”
“好吧,爹爹路上小心。”宛宁乖乖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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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端王病了,病得还有些重,温贵妃正回温府探亲,回宫的路上顺道去看了端王,正碰见谢玦从王府出来。
谢玦行了叉手礼,温贵妃柔声道:“琇宸也来了。”
场面寒暄后,谢玦告辞离开,忽然听到温贵妃问道:“听说宛小姐离开国公府了?”
谢玦脚步微顿,转身时神色如常:“贵妃娘娘久居深宫,消息倒是灵通。”
温贵妃眼中布上一丝忧愁:“小五的情况你是了解的,她这几日很伤心,我难免关切些,得知了一些消息,你生气了?”
谢玦凝注她半晌,她云淡风轻,很是坦然。
转身时温贵妃心中有了些计较。
去了内院见到了端王,他看上去当真病得不轻的样子,躺在床上脸色没有一点血色。
“真病了?”温贵妃远远坐着,清幽问着。
端王嘴角噙了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琇宸是何许人,假病骗不了他。”
“真病也未必骗得了他,大理寺那个东西,由着他去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
端王深深看着温贵妃:“我不能留一丝会危害到娘娘的可能。”
温贵妃笑了:“你有心了。”
王妃来了,温贵妃起身告辞,临走前,说了一句:“听说宛小姐搬出国公府了,回了自家的新宅,我与她也算是有两面之缘,你有机会替我送一些礼物过去,也算是贺她暖居。”
端王先是疑惑,一个商贾之女,何必这样大费周章?撑着床板支着半边身子,看了温贵妃两眼,继而明白了:“娘娘放心。”
温贵妃放了些,离开王府坐上了回宫的马车,顿觉疲累地靠在锦垫上,春和给她倒了杯茶,有些犹豫,温贵妃沉声道:“我们之间没什么不可说的。”
春和便道:“您当真要对宛小姐动手?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心软了?”温贵妃轻叹了口气,“我本也没想动她,谁让谢玦揪着当年的事不放,本来还指望小五,谁知她如此不中用,现在看来,谢玦对宛宁倒像是不一般的样子。”
春和道:“所以您方才是故意在公爷面前提起宛小姐?”
“虽有些在意,只是不知这在意到了哪种地步,等试探了再说。”她见春和还是不忍,说道,“你不是这样优柔寡断的人。”
春和勉强笑笑:“只是,只是觉得宛小姐年纪太小了,而且,您不觉得宛小姐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温贵妃怔了一瞬,冷冷暼过眼:“世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她忽然觉得气闷,掀开窗帘透气,忽然浑身一震,好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心尖,直扎出一个孔,浑身一轻,摇摇欲坠,脸色的血色刹那间殆尽了。
“您怎么了!”春和大惊,忙顺着她僵直的目光看去,蓦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发抖地将窗帘拉下来,看着温贵妃灵魂出窍的样子,忙是握住她的手。
温贵妃方寸大乱,语无伦次:“他找来了!他找来了!”眼中布满了恐惧。
“别怕别怕,咱们在宫里,他看不到我们!”春和尽量安慰她,“何况他根本不知你的身份,又怎会寻来,十几年了,从来没有他的消息,大概是人有相似,别怕。”
一阵恐惧后,温贵妃很快镇定下来,神色变得凌厉:“你去查查,他到长安来做什么!”
春和看着她眼底露出的杀意,心头一颤,还是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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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宁两日没见谢玦了,今日宛老爷准备了游园会,她特意请了谢璃和梵玥,心道谢玦应该会知道这件事,就看他来不来!她正心中有气,忽然听到一声“阿宁”,她一愣,叹了口气,转身看去,姜至神采飞扬地来了。
“你来的好早。”宛宁笑道。
“来得早才显得与众不同。”
“哦,和谁不同呢?姜小郎君?”一道轻柔细软的声音插了进来,菱戈风情万种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