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敌他撩人(114)
姜樾之拍拍胸口:“还好发现得早,否则……”
“姜娘子。”妙德身边的定安师傅忽然出现,脸色难看至极。
姜樾之有些不好的预感:“何事?”
“妙德师傅请您过去一趟,方才闯入庵中的贼人,说是受您邀约,前来赴约的。”
第61章 不告而别“柳时暮,你不欠我什么的。……
夜风乍起,薄雾消散,朦胧的月色与低沉的鸟鸣呼应,平白为这空寂的夜晚增添几分晦暝。
原本应该平静的定慧庵,如今灯光点点,女尼们整装完毕一起聚集在客堂。
正中间被五花大绑的男子躺在地上哀嚎着:“你们这群老尼姑快放了我,今儿我可是应邀而来,你们这群没有礼数的蛮尼!”
妙真狠狠啐了一口:“你这色胆包天的小贼,偷人偷到你姑奶**上了,狗彘不若的东西,我呸!谁与你这小贼相约,当真是三辈子瞎了眼!”
霍观泽气势汹汹:“你别不信,我腰间可带了信物,万般抵赖不得。”
妙真伸手探向他的腰间,拿出一块绢布,上头用朱砂写着:
昔日宴饮得见君之风采,情愫暗生。今夜星辉璀璨,愿与君共赏良辰,以示思念之情。
妙真揉成一团丢在他脸上:“我呸,什么东西腌臜了我的眼睛,无名无姓的就说有人邀你夜会,真真是不要脸。”
霍观泽骂道:“你个睁眼瞎的老尼姑,上头那么大个姜字你瞧不见?”
妙真复拿起来细看,果真在角落处发现一个小小的姜字。
霎时间,满堂寂静。
姜樾之就是在这时候走进来的,先是规规矩矩地朝妙德师太行了一礼。端庄贤淑,瞧着也不像是个会私会外男之人。
“就是她,我的心肝儿,你忍心看我被这群泼妇打成这个模样么?”霍观泽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只是酒色早就掏空了他的身子,在地上蠕动了几下,硬是没起来。
姜樾之不由得后退一步:“你是谁,平白胡乱喊人,小心我叫人再打你一顿。”
霍观泽便匍匐在地上,仰视着她:“是我啊,你的小情郎。是你同我说上次宴会一别芳心暗许,特约我来此相会。”
姜樾之面露难色,倒不是因为自己无力解释什么,实在是看着这张扭曲的脸有些犯恶心。
“我?这位郎君的眼睛若是不用可以丢了,倒也不必在此空口白话污蔑人的清誉。”
霍观泽再一用力,硬生生坐了起来:“是我啊霍家五郎,前儿个公主向你求亲,你还应了。我答应了公主,
不日便上来接你。可你等不及,非要提前邀我相见,我这才冒着危险上山来寻你。”
姜樾之气笑,却异常的平静,他话中错漏百出,是个明白人都不会轻易相信的。
既然他胡言乱语,姜樾之也没必要给他好脸色:“殿下从未同我说起过你,郎君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怎么会?”霍观泽努努嘴,“那还有你给我写的情信。”
妙真此刻已经有八分不信了,顺手将那绢布递给她。
姜樾之随意看了一眼,冷笑道:“这绢布材质再常见不过,这字迹也不是我的。单凭一个姜字便坐实我与你有染,是不是太牵强了。”
霍观泽一口咬定:“当夜你对我投怀送抱,小嘴情话连绵不绝时,也不曾想你今夜会如此绝情。”
其他女尼双手合十默念罪过,这些虎狼之词当真是污浊不堪。
姜樾之却不慌不忙:“按你之前所说,我应该是不曾单独与你见过面,又何来的当夜?谎话连篇,错漏百出。污蔑人也不想个万全的法子。”
“你——”
姜樾之朝着妙德一拜:“此贼人色胆包天,愿庵主明鉴。我以性命担保,我与此人绝无关联。也还请各位师姐作证,莫让小人污了咱们庵堂的名节。”
“就是就是,也不看看他这幅蠢样子。我半夜出门,他居然倒在水缸里,湿淋淋的浑像个水鬼。”
“我也瞧见了,可把我吓了一跳,姜师妹怎么会看上这种人,更遑论去倒贴?”
霍观泽被这些尖锐刻薄的议论声惹怒,挣扎着起身朝姜樾之扑过去,幸好妙真眼疾手快一脚踹在他肩头。
“哎哟,你个贱人,若不是有人跟踪我,将我从墙上推入水缸。我早就摸入屋子将你办了,怎可能让你联合这些泼妇将小爷打成这幅鬼样子。”
姜樾之抓住他气急败坏的话语:“众人可都听见了,他居心叵测,妄图夜深人静摸入庵堂行不轨之事。如此行径当真是辱没佛祖,是对神明不敬!”
自始至终安静的妙德才开口道:“来人,将他关进柴房,等天亮后下山报官,交给官府惩治。”
“是。”一群人拽着绳子将他拖进柴房,一路上他嘴里还吐着污言秽语。
妙真一不做二不休将那绢布塞入他口中。
妙德轻声安抚众人:“既然贼人已经抓到,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切记锁好房门,不到天明不得外出。”
“是。”
众人散开,妙德却独独留下了姜樾之:“姜施主,你且留步。”
姜樾之微怔,她唤自己施主,便不承认她的身份,只是将她看作来此暂住的香客。
“妙德师太。”姜樾之又行一礼。
妙德立在那,身上有种超然世外的清冷感,对一切事物的漠然。
“你的事,我也略有耳闻,且知晓你天命不凡,必不会一直屈居于此。”
姜樾之怔然:“师太是在提点我?”
妙德双手合十闭上眼:“定慧庵中人红尘已了,而你不同,前尘往事如网将你束缚,你挣脱不开,旁人也解救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