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敌他撩人(146)
屋中燃着炭火,那门窗便没有合严实,一阵冷风拂过,吹开了窗户,更是吹进几粒冰雪,消消而融。
姜樾之喝了一口茶水,冰冷的顺着喉管而下,缓解了那干渴。她鼻尖一动,有股幽香钻入她的鼻尖。
不由得揉揉脑袋:“瞧我,竟出现了幻觉,这寒冬腊月的,怎么会有梨花香气?”
她转身想去关上窗,却不由得被眼前景色惊愣原地。
“这……”
窗下,是一颗极茂盛的梨花树,花团锦簇一枝压过一枝。雪渐停,月光朦胧地照射下来,每朵花上都缀了一层莹莹光辉。
花瓣随风而落,比雪更多了几分幽香,比花又多了几分轻盈。
姜樾之此刻睡意全无,揉了揉眼睛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又套了件大氅,一推开门,地上的花瓣被卷起,一浪又一浪。
姜樾之不禁蹙眉,拾起地上的花瓣:“这不是花。”
“这当然不是花。”远处,一道身影倚靠在树下,手里似乎拿着一支箫,玩味似的在手中转着。
脉脉含情的凤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你……”姜樾之恍惚间以为还是梦,脚步微顿复又退回。
那人含笑朝她走来,玉质金相清韵绝,端可拟,月中仙。
姜樾之日思夜想的脸就这样由远及近朝自己走来,鼻尖泛起一阵酸涩,正打算迈步,又听他道:
“枝枝莫动,我朝你走来便可。”
姜樾之闻言又收回了脚步,只见那人已张开双臂,怀抱里夹杂着一丝寒气。他用大氅将她牢牢拥住:“失策了,没想到枝枝醒得这般早。”
姜樾之伸出手怀抱住他的腰,耳朵轻轻贴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因为她变得杂乱无章。
“消失了几天,就为了这个?”
下一刻,姜樾之只觉得下颌被人轻挑,温热的唇落下,舌尖飞快顶开她的唇齿。后脑处不知何时攀上一只手,将她的脑袋定住,退无可退。
双唇分离一寸,唯有二人呼吸略显急促的交缠,目光柔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攫取:“念你念得紧,让我好好亲亲。”
富有侵略性地在她口中掠夺,如何挣扎都显得那般无济于事。姜樾之闭上眼,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予以回应。
得到恩许的柳时暮,唇边扬起一抹坏笑,单手勾住她的腰,一个转身将她轻而易举地抵在树干上。
姜樾之越发无处躲避,鼻中,口中全是梨花的幽香。眼前人吻得忘我,掌心一下又一下揉捏她腰间的软肉。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柳时暮却仍不舍得松开她,二人紧紧相拥。
“总被你躲过,好容易没让你再逃走。”柳时暮轻嗅着她的发丝,抗议着。
姜樾之在他怀中呢喃着:“分明就是你,每次都只会亲亲额头,点点下巴。分明是个魁郎,怎的这么没用?”
此话一出,二人皆是一愣。姜樾之猛地闭上嘴,懊悔自己定是睡到一半脑子还未清醒,这种话究竟是如何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柳时暮却是一声嗤笑:“原来是枝枝怪我太过古板,我亦是没想到枝枝竟也是个……”
姜樾之仰头将他那些揶揄的话语尽数吞入口中,缠绵的声响引人遐想。
“别说。”姜樾之红了脸,用手捂住他的嘴。
柳时暮笑了笑:“既能让枝枝主动,看来我得多说些。”
姜樾之将脸埋回大氅中,柳时暮笑着将她拥住。
“枝枝见到那人了?”
姜樾之自然是知道他口中的人指的是谁,在大氅中点了点头。
“枝枝没一刻怀疑过,那就是我?”
姜樾之点了头又摇了头,随即从大氅里挣脱开,杏眼明亮:“第一眼,我真看作是你了。”
“那后来呢?”
姜樾之垂眸,那些淫靡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中。那人确实和柳时暮一模一样,连动情时眼尾的泛红都恰到好处。看得她几乎要走不动路。
“后来……我瞧见他渴求地看着九公主,我就知道,那不是你。”
柳时暮有些好奇:“为何?”
姜樾之恍惚间又回到那个燥热的车厢,抬起手描摹他的眉眼:“因为,我的时暮,只会用那个眼神看我。”
柳时暮心被狠狠一击,一声轻笑消散在天地中:“世人都说青芜坊花魁勾魂摄魄,我看都不及枝枝三言两语,撩得人腿软。”
姜樾之嬉笑着:“殿下既然有意让我瞧见,不如随了她的心意,也好少来寻我麻烦。”
柳时暮淡淡点头:“我们……选个好时机走吧,人高任鸟飞,天大地大总有我们容身之处。我也定能养活你,让你同在靖国公府时的吃穿用度毫不逊色。枝枝,你相信我么?”
“我信你,但我却不一定要你供养。”
柳时暮以为她对他还是没信心,眼底划过几分怅然。
姜樾之却主动抬起他的脑袋:“时暮,你有你的打算,我也有我的谋算。从天之骄女跌下凡尘,我不觉得我的决定有错。但我不想仰人鼻息,
不想过委曲求全的日子,这是我不想进宫的缘由,也是我日后的坚持。”
人人都说她会后悔,她偏要叫人看看,她以后的日子,会不会过得比在盛京差。
柳时暮深知她的性子,也软了语气,枕在她颈边娇娇道了声:“好,都听夫人的,我就安心在夫人羽翼下过活。”
“胡说八道。”姜樾之笑着掐了一把。
柳时暮忽然捉住她的手:“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
被他拉着走到西厢房,原本是为他准备的屋子。里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