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敌他撩人(198)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后娘娘若是知道您有了身孕,定然不会坐以待毙。”
楚千瓷眼神坚毅:“殿下如今得权,又深受陛下信任。已逐渐不受姜家掌控,姜家想让太子妃诞下嫡长子,好卸磨杀驴。”
冰璃面露惊恐:“靖国公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谋害太子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靖国公不一定有,但皇后娘娘可就不一定了。”
冰璃有些胆颤:“那娘娘,太子妃会不会……”
楚千瓷揉了揉眉心,避过她这句疑问:“送些粥水来,记得清淡些。”
“是。”
月棠宫。
姜樾之正翻阅着那些被抓之人所写的口供,越看眉头拧得越深。
“娘娘,可是有什么不对?”笙若道。
“有皇后、容妃、靖国公府,甚至还有陛下的,各宫多多少少都有眼线安插。可唯独没有人承认自己是虞妃或是六皇子的人,要么是咱们还有漏抓的,要么就是其中有人在说谎。”
笙若立在一旁:“那这张网可还要撒得远些?”
“且行且看,春猎三日后结束,在此之前,你要替我做一件事。”
笙若侧耳倾听,而后颔首退下。
南星见状有些好奇:“娘娘让笙若去做什么?”
姜樾之随意摇了摇头:“传蒋文发进来。”
听到这个名字,竹沥愤愤地跺了跺脚,特别是听说姜樾之在林中经历的那般凶险。若九曜卫去晚了,不知会丧失多少条人命呢。
“娘娘……”竹沥想说什么,可见到人已经进来,又气愤地背过身去。
姜樾之瞥了一眼,蒋公公便已经走上跟前,满脸阿谀笑意:“奴才参见娘娘,几日不见娘娘当真是越发容光焕发了。”
姜樾之冷哼一声,也没叫他起身。
蒋公公背脊发凉,这是要秋后算账的意思了?
蒋公公干笑两声:“娘娘莫不是听到什么谗言,误会了奴才。奴才可是兢兢业业一心只为月棠宫着想,天地可鉴啊,娘娘。”
姜樾之自顾自倒了杯茶水,悠然自得地品着茶。
上首迟迟没传来声音,倒是像慢刀子磨肉,让人浑身难受。
竹沥方听到他的讹言谎语,气不打一处来,可见姜樾之还没有动作,便也忍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蒋公公跪得双膝发麻,汗水浸湿了后背,才听上首传来一句:
“林木的伤养得如何了?”
蒋公公眼睛一转,道:“回娘娘的话,林公公已经无大碍了。只是左手的咬伤较重,这几日奴才命人好好照顾他。毕竟是救了娘娘的功臣,奴才不敢怠慢。”
姜樾之指尖掠过额发,状若无意道:“既然如此,将掌事令牌交给他罢,本宫瞧着他比你可靠多了。”
蒋公公跪爬几步:“娘娘开恩啊,奴才知错了。奴才只是想着林中守卫众多,娘娘定会平安无事。”
“如此便可枉顾本宫性命么?”姜樾之忽然沉声道,“你倒是为风荷居着想,派人去找侧妃而不顾你主子的安危。是觉着本宫无宠,便想另攀高枝不成?”
“奴,奴才没有这个意思。”
“本宫念你是太子屋里出来的,饶你一命。否则该将你丢进御刑司去,叫你好好尝尝卖主求荣是个什么下场。”
蒋公公将头埋得极深,身子不住地抖动:“谢娘娘。”
“滚下去。”
竹沥狠狠啐了一口:“顽皮贼骨的狗东西,现在装作受屈的模样,当初面对奴婢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娘娘您可是没瞧见。”
“好了好了,你也别气了,改日让你寻个由头把他赶出去,你可满意?”
竹沥抒着心中郁气,应了声好。
—
这几日东宫上下表面上安然无恙,可也有人察觉好似莫名其妙少了好些人。
主心骨还没回来,也无人敢提出质疑。
直到今日太子春猎归来,今年春猎的彩头被靖国公府家二郎君摘下。因此,靖国公家两位郎君一文一武,惊才绝艳,一时间风头无两。
太子一回宫,便先去了风荷居,众人还以为楚侧妃会向太子告这几日被幽禁的委屈。
可直到太子从风荷居出来,面上也不见怒色。他又回书房走了两圈,才去了月棠宫。
彼时笙若正带着消息回来,正巧与太子舆轿撞上,便默默退了下去。
姜樾之行了礼:“殿下去看过侧妃了?”
祁晔点头:“你把她照顾得不错。”
祁晔悠闲地走进屋去,姜樾之便也只能跟上。
“孤都听闻了,你抓住不少细作。”
“都是为了东宫着想,算不得什么。”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祁晔忽然发现,若不同她吵架,二人好似并无什么话好说。
“咳,你二弟武艺不错,此番受到嘉奖,日后封将也指日可待。”
“殿下打算如何处置那些人?”姜樾之并不搭他的话,直言问道。
祁晔愣了片刻:“按照他们口供,将人一个一个送回他们主子那去。”
姜樾之颔首:“这倒是一个不撕破脸,给足双方颜面的好法子。”
“还有……”
“殿下公事繁多,还要处理细作之事,还是快快回去吧。”
祁晔的话要堵不堵在喉咙里,最后也只能化作一抹苦笑。
他站起身,姜樾之也起身送客,谁料从天而降一只大手,覆在她的发上,轻轻揉了揉。
“你做的很好,多谢你,保住了孤的孩子。”
姜樾之怔在原地,祁晔逃似的离开月棠宫。
姜樾之抚了抚脑袋,喃喃道:“殿下是春猎伤了脑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