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敌他撩人(224)
皇后暴怒地将信纸撕了个粉碎:“陈松黎!”
“关她何事?”
“她想报复姜樾之,却将苗头对准了姜家。城中流言是她散出去的,这些个铺子都被查出账目问题。其中不乏有以姜樾之名义,实际却是你的铺子,都被她清算在内。”
“什么……”九公主目瞪口呆,这种无妄之灾竟会发生在她身上。
“你舅父传信,问我们最近可有得罪姓陈的人,分明就是她的好女儿干的好事。”
九公主呢喃着:“没事没事,只是丢了几间铺子罢了,母后莫要气坏身子,咱们可要打起精神来,好好对付那个贱人。”
皇后揉着脑袋,总觉得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时节已经来到八月中旬,不日便是中秋,可盛京之中笼罩着一个谜团,全然没有半点节日的喜庆。
靖国公府门前冷清,不复往日荣光,除了在外的二郎君,和已经出嫁的大娘子,全府无人敢踏出门半步。否则,路上的唾沫星子都将淹死他们。
八月十一这一日,清晨的潮气还未完全散去,有一人身着绛紫色皇子朝服手持玉笏,孤身一人走在寂静冷清的宫道上。
行至紫薇宫前,俯首跪下:“儿臣祁凌,偶得皇兄血书,字字泣血诉说当年冤屈。通敌卖国于武将而言乃奇耻大辱,愿父皇彻查当年真相,还逝者及为其昭冤之人一个公道。”
字字恳切,声声挚诚,打破皇宫寂静。
此刻天光破晓,第一缕金辉撒下,照射在他的玉笏上,衬得那张脸越发清隽。
月棠宫内,姜樾之一夜未眠,立在窗下看着那第一缕朝霞。
“天,亮了。”
第117章 对峙“她,难道不该死么?”……
“儿臣泣血顿首谨奏:
吾初志本在止戈息兵,愿两国苍生得免战乱之苦,百姓长安。岂料奸佞掎挈伺诈,宵小构陷,竟以通敌叛国之罪污我清白。伏乞父皇明察秋毫,奈何此生恐无望再睹天颜。倘他日帛书现世,惟愿父皇知儿臣信仰——天地共鉴,日月可昭。
宁以七尺身躯血溅沙场,马革裹尸,亦断不会负大昌山河半分!
祁峥绝笔。”
孝渊帝的手有些颤抖,历经多年的血书已经变得陈旧斑驳。通过暗红的血迹,仿佛还能瞧见写下这份绝笔时,祁峥是一副如何视死如归的模样。
用血写下自己蒙受的冤屈,彼时若他有一点点为自己证明的机会,都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峥儿!”孝渊帝苍老的面庞上满是哀恸,痛心疾首,悔不当初。
底下跪着的祁凌亦是眼角含泪,终于到了能够申冤的这一日了。
很快,靖国公就被人带了上来。
“陛下明鉴,老臣冤枉啊。”靖国公滑跪至殿中,张口便是喊冤。
祁凌叩首:“父皇,其中缘由能否传唤外祖,一年前他曾想为皇兄翻案。只可惜,最后时刻那关键人证忽然消失,如今人已到齐,不如当面对质。”
“准。”
楚太傅被押上时,身上的囚服落满血污,已然白发苍苍。仅仅一年的时间,竟将一个文人风骨,摧残至如此。
只是上殿时,依旧保持着该有的礼仪,恭恭敬敬下跪,刚直不屈:“罪臣叩见陛下。”
“当日,你于大殿之上公然无状,欲翻旧案。今日朕再给你一个机会,将你所知统统说出来。”
“当年,边疆物资短缺,赈灾军需至边境与账目上根本对不上。梁王便料想其中必然是有人做了手脚,暗中调查,却发现盛京多处商铺所交税银皆有短缺。国库历年空虚,这些胆大妄为之人居然敢在皇城之下做出如此欺上之事。”
“顺着这条线去查,梁王便查到了靖国公身上。”楚太傅指着对方,“募捐物资时,靖国公可是自告奋勇,其实都是伪装出来蒙骗世人。实则,枉顾法律,狂妄自大。”
“被查后,连夜做了假账目,梁王一时失察,竟让他逃脱。没想到他竟不知悔改,设下弥天圈套,让梁王殿下身处险境。”
靖国公反驳道:“你彼时就没有证据,满口攀咬,如今在牢里呆了这么久,还是不知悔改!”
楚太傅如今已经看淡生死,既然有机会能出来将事实宣告天下,已经无所畏惧。
“太子,太子妃到。”
“儿臣,参见父皇。听闻七皇弟来为皇兄申冤,特来支援。”
孝渊帝睨他:“你也有证据?”
祁晔:“皇兄心腹灵童已在殿外候着,他便是人证。”
“传。”
姜樾之立在一旁,靖国公抬眼与她对视,眼神中蕴含警告。似乎在说,你若不帮我,势必会牵连到你,到时候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姜樾之勾起一抹邪笑,直接忽视了这道眼神。
灵童被带上殿,跪伏在地,朝着楚太傅深深一拜:“奴才枉费太傅信任,都是因为小人在上殿作证前,遭人迫害。才害得大人在殿上孤立无援,受尽这一年多的监禁。”
楚太傅颔首:“你这小郎君当时冒险过来找老夫,我便知你不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只是身不由己,老夫从未怪你。”
灵童又朝上首叩拜:“陛下,走到陛下面前的这条路,奴才走了好久好久,如今终于能有机会,代王爷向您诉说,他的冤屈。”
“你从实招来。”
“靖国公当年所呈书信皆为伪造,不仅如此他还伪造了王爷的调军令。当时守江安关的将军后人,将当时的书信秘密保存,上头的字迹分明不是王爷的,但上头的印章却是王爷的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