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罪女(117)+番外
“朝太师做法有些偏激,若是逼问不出来,就直接杀了,线索便断了。”柳蘅甚是不认同。
“柳少师此言差矣,若是逼问不出来,便是无用之人,此人杀过不少人,杀她不过是一件理所应当之事,何来偏激之说。”朝辞啼不屑地睨了一眼。
柳蘅神色未动,轻声而语:“朝太师行事决绝,决策果断,我自然不会多言。”
“即是无劳心之事,我便不烦扰朝太师了。”柳蘅面含温意,微微拱手,放下之时触碰到了腰间之物。
朝辞啼乜视,看见他腰间上的香囊,凝住片刻,见他从容惬意,转身离去。
“柳少师今日佩戴的香囊很是精致。”朝辞啼眼中酝出一股墨色。
“朝太师也觉得好看?”柳蘅垂眸,抚摸着香囊,“我也觉得此物甚好。”
“柳少师如此珍惜,看来是极其重要之人所赠。”朝辞啼意味不明说道。
“朝太师所言极是,确实是极其重要之人所赠。”柳蘅对上朝辞啼阴鸷的眸,春风拂面,和煦说道:“爱不释手,佩戴于身。”
“难得见柳少师如此思春之态。”朝辞啼神情晦暗不明,盯着香囊,“也不怕别人笑话。”
“佳人才子成佳话,我不觉此行会遭别人笑话。”柳蘅安然笑着,“若真有人笑话,一不过嫉妒,二不过心胸狭隘,我自不必与这等人计较。”
“你说是吧,朝太师。”
“柳少师的口才着实了得。”朝辞啼安放在桌上的指节磕动着。
“朝太师过誉了。”柳蘅长舒气,轻松自得,“又烦扰朝太师良久,实在不宜多留,若朝太师有兴致,之后再畅谈也无妨。”
“先走了。”
柳蘅说完,这次并没有此前刻意停留之行,利落转身而走。
朝辞啼磕动的指节停下,他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手下一动,一道白光飞过,贴着柳蘅的手背将香囊刺在墙面上。
“嘶。”柳蘅吃痛,抬手一瞧,手背上留下一道深深地血痕,血珠断了线般往外涌。
摸着手背上的伤口,再看被钉在墙上的香囊,将血迹擦拭后回身,神有不爽地看着端坐在对面,悠哉乐然的朝辞啼,“朝太师你这是何意?”
“刚有一只聒噪的苍蝇,闹得我心烦。”朝辞啼再摸出一把短刀,抚着刀身,“随手一扔,没成想那苍蝇正巧路过香囊。”
抬眸压眉,“不好意思,误伤了柳少师的香囊。”
“你不会介意的吧。”
“朝太师…”柳蘅语有不善。
“柳少师唤我做何?”朝辞啼不痛不痒,未曾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颇有得意的韵味在眼中。
抓住这份眼中之意,柳蘅沉默一会儿,转而笑道:“我自然是不介意,朝太师刀法甚好,只希望下次别弄坏香囊,否则她生气,我可得哄很久才行。”
见朝辞啼脸色再次有阴郁之色,柳蘅扬着欢愉退后,“告辞。”
简单说着,将香囊取下,走出门外。
而朝辞啼…
刀锋再次划过指腹,一颗颗血珠滚落在桌面上。
第67章 上屋(7)“嘀嗒。”……
“嘀嗒。”
血滴自唇角落下,跌入面前的一摊血水坑中,白衣女子的衣裳已经被血色浸染,快要瞧不出原来的颜色。
她靠在牢房中,紧闭着眼,气息微乎其微。
“拷问一天,居然一句话都不吭,不会是个哑巴吧?”官兵站在牢外,拨弄着铁锁。
“谁知道?行了,今天可以了,她不说明天再问便是。”另外一个官兵应和着,推搡旁边之人,“走了走了,大半夜的,休息去。”
“也对。”
铁锁扣上,两个官兵也就结伴离去。
潮湿的牢笼之中,一只老鼠闻着腥味跑至女子手边,轻嗅指尖之后,俨然不动的血手猛得捏住老鼠,将其捏死。
她睁开双眸,波澜不惊地看向四周,空空荡荡,毫无声响。
老鼠被她扔下,她低垂着眼眸,似是在沉思,也似在等候。
忽而铁锁“咔哒”一声开了,她眼珠一动,停留在上面。
这两个官兵如此不用心,连锁都没上紧。
撑着墙壁,她慢慢悠悠站起身,步伐稳健看不出是个受过刑的人。
走到铁锁处,她轻而易举地将东西扯下,牢门自然打开。
未做思虑,她夺步就往外面跑,等她跑后,牢房又是寂寥无声。
只不过没过多久,一个官兵揉着眼睛进到了牢房,一看人不见了,大惊失色高声喊着:“人跑了!快抓人!”
喊声带来一片火光,嘈杂的步屧音与交谈之音贯彻。
女子逃于暗处,却被明光点点照出,她后头看着气势汹汹追来的官兵,张嘴微微呼吸,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的神情。
“快,她就在前面,抓住她!”
明光火把逐渐靠近女子,她浑身是血,眼神却异常坚定,在被包围后,她自顾自地站住,转过身,看着围着她的官兵以及在他们身后一身玄衣如鬼魅的朝辞啼。
官兵走上前,动手准备缉拿她,可她却口吐出许多黑血,在官兵要碰到她时,先一步倒在了地上。
凝眸而视瘫倒在地上,无声无息的人,官兵探了气息,慌里慌
张地走到朝辞啼面前,低声说道:
“大人,她…”
“死了。”
沉静的眼眸赫然下垂,火光慢慢连成一片将天光也点燃了。
壁炉中的炭火跳动着,花无凝抬眸看着前来的柳蘅,丹口轻启,“死了。”
“是的。”柳蘅淡笑之容也溢出几分忧色,“夜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