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罪女(167)+番外
起先他离得远,听得不真切便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可是现在亲口从胡旋嘴里再听到这个亲昵的称语,宛若一座沉寂的冰山,快要崩塌了。
“是不是白日做梦,小妻就在这里,你问问不就行了。”胡旋舔了舔狼爪,语调妖媚,对于朝辞啼的话也闻而不理。
两道目光同时倾在身上,花无凝拉了拉斗篷。
她遥隔百米看了出闹剧,现在闹剧却又想扯上她。
眸色不惊不澜,她转身就走了,不留给那两人询问的机会。
“诶?!小妻,你别走啊!”胡旋惊诧失声,抬步就往花无凝跑去。
刚跑出去没两步,他的身侧传来了一道强劲的风,霎然间他转身,双手交叉置于胸前。
下一瞬,朝辞啼就一脚踹在了上面,将胡旋往后踹离了三四仗远。
待胡旋重新站好,看向前方事,朝辞啼已然抱着花无凝快要从眼前消失了。
“小妻,你不要听信那个不解风情的莽夫的鬼话啊!”胡旋深知自己追不上,干脆放声高喊,“记得想我啊!”
喊完后胡旋上扬着嘴角,优哉游哉地摸着自己的狼爪将它收回。
突然横空飞现一道银光,不偏不倚朝着胡旋而来。
感觉到凌冽之气的胡旋警觉抬眸,那道银光贴着自己的脸划过,正巧与之前还未好的伤痕重叠在一起。
轻微的刺痛乍起,有湿润之感流淌,胡旋摸了摸脸颊,再看手时,嫣红的血迹刺目,他尖叫着看着朝辞啼尚存的模糊背影,“姓朝的!我跟你没完!”
怒吼之声冲天,回荡在四面八方。
待朝辞啼的背影彻底消失后,他才撩了撩头发,身旁走来了一只偌大的银毛狼王。
手轻柔地抚摸着狼王的毛发,胡旋眼底愤懑之色全然不见,倒是隐隐多出了些极端的兴愉。
他再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血,拿在眼前看了看,婉转妖娆地说道:“很好啊,就是这样。”
说完他将手指放在了唇边,轻轻舔走了上面属于他的血迹。
第95章 香囊(3)天光刚现亮色,阴……
天光刚现亮色,阴云还在头顶上绵延,没有消散的痕迹,寒风呼啸,吹翻衣摆,军营中士兵正擦拭着武器就看见一道极黑之影抱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朝辞啼,你松开我!”花无凝拉低了风帽,不满地拍着朝辞啼搂着她腰的手,不惜用指甲在上留下道道红痕。
而朝辞啼却像是听不见般,面若寒冰,一刻不停地带着人往帐篷处走去,感觉到花无凝想挣扎逃走,他就将搂她的手越发收紧。
刚想出声呵斥的士兵们齐齐哑了声,等到朝辞啼强带着花无凝若无其事地从他们面前经过后,他们才面面相觑,目露震惊。
“我让你松开我!”花无凝恼怒了,她厉声低喝,指尖掐进了朝辞啼的手背。
一路上都没有情绪变化的朝辞啼这才低下头,看着花无凝。
面前就是朝辞啼的帐篷,他大手一挥,掀开了帘子,将人扔了进去。
站稳脚的花无凝愠怒抬眸,却看见朝辞啼逼近在身前,那双丹凤眼中云集翻涌着千丝万缕说不尽道不明的情愫。
他低哑着声音开口,“你跟胡旋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叫你小妻?”
似是在强忍着不知名的情感,朝辞啼双眼一瞬不瞬,盯着花无凝的眼,似想从中窥探出他想要的东西。
花无凝却冷哼一声,也不回答朝辞啼的问语,迎着朝辞啼的目光,最后缓慢地看向帐中其他之地。
“不许看其他地方,”朝辞啼把着花无凝的双肩,强行让人看着自己,他眸中墨色翻腾,捏着花无凝的肩都无意识地用上了力,“告诉我,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朝辞啼!”花无凝吃痛挥开了朝辞啼的双手,将他这副阴云密布,失了平日里从容淡然的模样看入,心中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意,唇角勾起 ,巧笑嫣然地回道:“我跟他是何关系,你听不明白?”
“正如他所说,我与他有过婚约。”花无凝睨着朝辞啼,语速极慢却将每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什么时候的事?”朝辞啼喉结滚动,他凝视着花无凝的面容,骨指一寸一寸捏紧,“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花无凝悠然而语,她明明是仰视着朝辞啼,却硬生生透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气度。
“你在骗我。”朝辞啼粲然一笑,可这笑不似之前那般意味不明,也不是揶揄戏谑,更没有往常的惬意,有的只有强撑与固执。
“我何须骗你。”花无凝忽而收起了清风闲适之态,变得正经无比,“我与他八年前就订过婚约,我爹亲自订的,你不是一直想找那个与镇国公府相交的异人吗?就是胡旋的人。”
“呵。”
朝辞啼听闻后,眼中似有光影破碎,薄唇轻启,嘶哑着声,“所以之前将我引诱而去的计谋,你也是知道的,是吗?”
“是。”花无凝停顿一瞬,不作隐瞒直截了当应了他的话。
“你就这么想让我死吗?”朝辞啼双眸泛起点点猩红,他气息不稳地问道。
花无凝沉默住,不应不答,眸光几度浮沉起落,似在思索又好似被惊住。
她好像从未见过朝辞啼这副模样…
“就这么容不下我吗?”得不到回答朝辞啼眼尾更红了一层,他低吼出声,埋怨又委屈,愤怒又无措,“柳蘅可以,胡旋也可以,甚至是唐允维那种人都可以入你的眼。”
“怎么到了我…就不行了?”朝辞啼红着眼,活像一只被欺负了的困兽,未有办法挣脱束缚,只能步步紧逼,声声哀求眼前之人,给予他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