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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罪女(179)+番外

作者: 画诗点墨 阅读记录

跟随朝辞啼的目光,从他脸上移下,注视着匕首扎进的地方,是右胸膛。

“我…”花无凝手被烫了一下般,松开了匕首柄。

来到她身后要偷袭的不是胡人吗?为什么会是朝辞啼?

为什么是…

他?

乱糟糟的思绪在下一刻更僵住。

一根银锥从朝辞啼的右胸膛穿了过来,正正好顶着花无凝匕首扎进的位置穿出,将她的匕首顶飞出去。

从她的眼旁飞过,一滴血染上她的眼尾,滑落一颗绝美又瑰丽的血珠。

她张了张嘴,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竟然是什么话也说不了,盯着那根带血的银锥,未眨动一分眼。

若是朝辞啼不在,这根银锥就会刺向她,所以…

他是来…保护她的?

“你真这么想杀了我吗?”朝辞啼像是根本没在意贯穿过胸口的那支银锥,他咽了咽喉咙,眼尾勾出一抹隐隐约约的艳红,看向花无凝,声音放得极轻。

被所问难住,步子不经意往后却了半步,花无凝声涩难语,眼睛偏移。

瞧着花无凝退却的身影,朝辞啼喉结滑动,眼中陡然露出决然与伤痛。

他执拗又狠厉地将花无凝拉了过来,随后紧紧地抱着她,将银锥插进她的肩膀处。

“唔!”冰冷银锥嵌入血肉之中,花无凝疼得脸皱在了一起,双手拍打在朝辞啼身上。

“疼吗?”朝辞啼不顾花无凝的拍打与痛呼,将头埋进花无凝的颈窝,贴着她的耳廓,颤抖地说道:“我比你…还疼。”

拍打之力渐弱,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如何,她呜咽着,眼角滑落一颗眼泪,正好顺着之前血珠所留之痕滑下。

“阿凝!?”柳蘅遥望着这一幕,仓皇地跑过来,恶狠狠地怒骂,“朝辞啼你个混账! ”

失了力道,花无凝喘息着卧进朝辞啼的怀中,低低呜吟泄出些许音,“疼…”

盈盈水光蒙于眸,朝辞啼紧抿着薄唇,气恼地咬了咬牙,骨指放在银锥上,上面正有血液滴落,已经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花无凝的,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陡然看见飞奔而来,想要从他手中夺下花无凝的柳蘅,本就带着怨气的朝辞啼根本不留情面,一脚踹在了柳蘅的胸口处,将其踹飞三四仗远!

砸塌一顶帐篷,柳蘅艰难地捂着胸口在地上翻滚几圈,吐出一口鲜血,“放开…阿凝。”

语罢,他竟然是撑不住晕厥倒在了地上。

浊气泄下,朝辞啼垂眸低看睫羽湿润的花无凝,顺抚地摸着她的柔背,轻轻搂住她的腰身,一点一点将带血银锥从她体内移出,在她肩膀处点了止血穴,随后避开银锥,将她抱在怀里,轻拭她脸上的泪痕,“不许哭。”

痛眯双眸的花无凝瞥开头,不想搭理朝辞啼,又因为伤口着实太痛而频频吸气,“违令…罚你…”

冷哼出声,朝辞啼闭上眼手绕到背后捏住银锥,猛得将其从胸膛处扯出,血洒四溅,零星几滴落在了花无凝的玉靥上。

一手搂着花无凝,一手执银锥朝外,面向胡军,眼底映出火光灼灼,他注视着站于胡军前指挥着的胡旋,扬起了银锥,“总将士听令!”

高昂的应声遍响,夜色由暗转明,火光熄灭,兵刀之音不再,一切归于平静。

战营一片狼藉,乌鸦与狼尸体随处可见,战士却寥落几具。

“重伤的下去,轻伤及未伤的,留下清扫复原营地。”朝辞啼脸色有些苍白,镇定自若安排好事宜后低头看着怀中的花无凝。

她轻阖双眸,脸上还沾有几滴血,胸前衣裳已经被血浸湿透了,果断动身,脚下生风来到了花无凝的帐篷。

将她放在床上,拿出药品褪去她的衣衫,温柔地将伤药敷上,再包扎好,又为她重新换上了一套整洁的衣衫,将她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全然没顾忌自己胸前还有一个血洞,流了多少鲜血。

做好这些,朝辞啼轻咳一声,随即抵住唇瓣,回首看她没有被惊醒,也安心走了出去。

失血疼晕过去,不会有太大问题,除了肩上的伤口难愈合罢了。

朝辞啼的伤可比花无凝重得多,银锥穿透了胸膛,他又排兵布阵与胡旋周旋了一夜,没来得及给自己处理伤势。

稳步走回自己的帐篷,朝辞啼这才伸手抚摸上自己的左胸口,不甘又嘲讽地嗤笑。

分明受伤的是右胸口,可是他怎么觉得左胸口比之疼痛万分。

第102章 兵乱(3)晨昏之时,花无凝……

晨昏之时,花无凝悠然转醒,黛眉微拢,肩处的伤还在作痛。

“阿凝!?你醒了!”柳蘅坐守在花无凝床边,见花无凝醒过来迫不及待地凑上去,握着她的手,“咳…,你感觉什么样?”

“阿蘅?你在这做什么?”花无凝看了他几秒问道。

“咳!”柳蘅抑制住咳嗽,温柔轻语:“你昏睡了很久,实在是太担忧你,没有忍住来看看你怎么样。”

话音刚落,他又难以克制地咳起来,清秀之容皱起,叫人觉得可怜异常。

“你怎么了?”花无凝见此情形,不由得发问。

“无事,不过是胸口有些泛疼,喘息之间难免诱发咳嗽。”柳蘅无所事地应着,可眉间的忧意却让人不得不在意。

听了他的言语,花无凝才忆起朝辞啼似乎踹了柳蘅一脚,还踹飞了…

她当时只觉得很疼,没顾上周围的情况。

“难受吗?”花无凝思绪收回,公事公办地问话。

“我服了药,不难受了。”柳蘅眉间的忧愁消散,萦纡着一股窃喜,“倒是阿凝你,朝辞啼居然如此伤你,你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