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罪女(182)+番外
“不用自责。”花无凝失笑,“毕竟我所做所说的,确实挺招人误解的。”
“不是的,是我没读懂,不怪阿凝。”柳蘅焦急解释道。
没读懂…
花无凝呼吸一滞,她看向柳蘅,唇畔勾起浅浅的笑,“嗯,我知晓了。”
见面前
之人没有悲伤之色,柳蘅这才放下了心,“我会帮阿凝镇守后方的。”
“好,我相信你。”花无凝说道:“阿蘅不会背叛我的。”
“阿凝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柳蘅漾起一抹浅淡柔和的温情于面上。
“天色不早了,阿蘅回去吧,我正好有些累了。”花无凝困倦地揉揉肩,“受了伤该休息了。”
“倒是我没注意了。”柳蘅说道:“阿凝歇着吧,好生养伤,我明早再来看你。”
“你也是,朝辞啼那一脚不轻,不用时时刻刻来找我,把伤养好才是。”花无凝叮嘱着,“免得到时无力抵抗胡军。”
“我听阿凝的。”柳蘅眸光闪动,转而应下。
“去吧。”
“好。”
柳蘅走出去后,花无凝放下了揉肩的手,思绪万千。
过了许久,等外面彻底安静,她唤道:“暗一。”
“主子。”暗一一直守在帐篷外,听到花无凝喊他他就进来了。
“伤如何了?”花无凝关切问道。
此前他一个人拖住胡人,身上却也留下一些伤,昨夜又让他去追杀狼王,与狼群跟胡军交战。
“属下伤势无大碍。”暗一回禀,“请主子责罚,属下没有杀掉狼王。”
“无妨。”花无凝一笔带过,“起来说话。”
“是。”
“我要交给你一件重要之事。”花无凝从怀中摸出了金花,摊开手显示在暗一面前。
“主子何意?”
“凑过来。”花无凝端坐好身,示意暗一靠近。
暗一阔步走近,俯身侧耳。
花无凝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随后问道:“明白了?”
“属下听令!”暗一立马抱拳。
金花从花无凝手中塞进了暗一手中,暗一捏着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起身来至灯旁,花无凝瞧着安然燃烧的烛火,轻轻吹灭,升腾起一缕白烟。
白雾腾腾于极冷之景中骤降落下,孙客端着药碗出来就看见站在外面的花无凝,惊诧出声:“花小姐,您…”
见她目光停在自己手上的药碗时,他左思右盼,恍然大悟,“您是来找大人的吧。”
“嗯。”花无凝点头。
昨天没有跟朝辞啼商量好,今日再试试,虽然结果或许与昨日没什么两样。
“大人就在里面,花小姐进去便是。”孙客让开身。
“他的伤…”花无凝语半未全,瞥来的目光是逼孙客告诉她实情。
“这…”孙客拧起眉头,“大人想让属下瞒着您,但是属下觉得你还是得知道。”
“快说。”
“大人的伤不轻,那银锥穿透了大人的胸膛,不是很好恢复。”孙客说道:“且天气恶劣,药物也比不上京城,所以…唉。”
“你叹什么气!又不会死。”花无凝被这叹气声搞得莫名恼怒。
“花小姐息怒。”孙客低头,“大人就在里面,花小姐亲自去看看吧。”
“多长时间能好。”花无凝问道。
“这个属下不知,那伤口,最少也要一月才能好吧。”孙客估摸着说了个时间。
“你走吧。”花无凝挥了挥手,不爽的让孙客离开。
孙客麻溜地自己滑走了。
怔然愣了会儿,花无凝轻眨双眸,面上云淡风轻,可这指节却双交叠在腹部,有细微的甲印。
走入帐内,没有看见朝辞啼,想了想往卧床那边走去。
果然刚拐进,就看见朝辞啼正在穿衣裳,应该是才换好了药,衣裳半赤半掩搭在身上,他闻步屧音望向花无凝,毫不在意继而慢条斯理地穿着衣裳。
“大小姐怎么又来了?”
“我来还需要跟你解释缘由?”花无凝说道。
“自然不用,您想来就来。”朝辞啼拿起外袍虚虚地披在身上。
“你的伤…如何了?”花无凝透过几乎是白穿了的衣衫看见了围在胸前的纱布,下意识问道。
朝辞啼顺着她的目光,手抚在胸口处,“承蒙大小姐关心,算不得太严重。”
“我听孙客讲了。”听他说不严重,花无凝微微抬头,了然于心,看穿朝辞啼的模样说道。
“我记下了,他我会给处罚的。”朝辞啼凝思片刻,沉吟应下。
“朝辞啼。”花无凝低喊道。
“大小姐何须露出这副模样,”朝辞啼回话,敛下眸道出她来找自己的目的,“你来找我不就是想继续昨日未商榷好的事情吗?”
就算是花无凝不言不语,只字未提,朝辞啼还是能一眼看出她想做什么。
“所以你还是昨日的想法?”不需要再多问,花无凝直截了当说道。
朝辞啼这神情,定是不想多说的,她也不想强求。
说到底,她不想低下头。
“大小姐心知肚明。”朝辞啼面无表情,语调平平,“我不爱替别人做嫁衣。”
听着朝辞啼的话,花无凝抿了抿唇,她盯着朝辞啼多看了会儿,觉其面色严肃,还是不显山不露水,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意。
思索一瞬,花无凝慢慢开口,边说边看朝辞啼的反应,“这战若是败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性命也可能会丢。”
“都死了总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要好得多。”正如朝辞啼所显之容,他不甚在意,与他无关,更在其中流露出丝丝缕缕的毁灭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