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罪女(76)+番外
“加之近日操劳过度,忧思心重,这身体迟早是要垮的。”
“嗯。”听闻后,朝辞啼回头看向里屋,眼珠几辗,重看回大夫,声平和而语:“有什么调养之法?”
“有,贵夫人现在怀着身子,用药方面还得酌情。”大夫一口应答,却也还是难为之态,“只是这个孩子,怕是要落下才行。”
“会妨碍吗?若是不落。”眼睑下侧,眸中光影变换,犹豫三番,他问出口。
“大人,夫人这个情况,老夫是建议不要的,毕竟身体垮了,孩子也会保不住的。”大夫小心翼翼地开口,不赞许之意溢于言表。
“多谢,你去备药。”朝辞啼点头应好,让人下去。
“好。”大夫连声回答,挎着自己的药箱,脚步匆匆离去。
朝辞啼蓦得回望,进入房门。
暮色渐染天际,流云渲成橘红之色,横抹在天边。
房内一身暗紫色长袍的朝辞啼靠在椅子上,翻动着手上的兵书,未发出一点声响。
在他旁边还晾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袅袅白雾从其升起,婉转几许,消散不见。
床榻上佳人指节微动,睫羽颤颤,睁开眼睛。
茫然现于眸中,她撑起身子,就看见坐在对面的朝辞啼。
“醒了。”听见动静的朝辞啼放下兵书,端着药碗走了过来。
“朝辞啼。”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尚在,再打量这间屋子的布置。
貌似是朝辞啼的,他将自己放在了他的卧房中。
“怎么了大小姐?”朝辞啼面带笑意,不疾不徐款步走来。
“你点我睡穴?”花无凝神色严峻,直视朝辞啼,仿佛他就是这般做了。
顺从地坐在床边,将药碗放下,他噙着笑,“我若是点了你的睡穴,你就不是现在醒了。”
“得明早。”
眼眸倏得暗下,花无凝咬牙吐字,“无耻。”
“无耻?”朝辞啼挑眉,见花无凝正在扯着自己的衣裳,心领神会而语:“大小姐想什么呢?我还不至于对昏睡的你动手动脚。”
扯衣角的指尖一顿,她掀眸而讽,“你这人,谁知道。”
“您说得对。”朝辞啼不置可否,转头示意那药碗,“喝了吧。”
“这是什么药?”花无凝眼中多了一抹警惕之色。
“补药。”朝辞啼悠然而语。
“不信。”花无凝盯着药碗,嗤笑一声,“你怕不是拿堕胎药骗我。”
“我确实想让您喝堕胎药。”朝辞啼看向花无凝,语气恳切,“但您得信我,这确实是补药,调养身体的。”
“我不喝。”想也没想,花无凝直接拒绝。
她只是服用了假孕药,若这真是一份堕胎药,她就露馅了。
“不喝怎么行。”朝辞啼端起药碗,递到花无凝面前,“晾好了,不烫。”
可花无凝黛眉轻拢,侧过了头。
朝辞啼将药碗换了只手拿,另外一只手将花无凝的脸转过来,面上笑意不减,意味深长而言:“你若是不喝,我也有其他法子。”
“你又威胁我。”之前渡气之言猛得灌入脑海,花无凝眼中带出几分危险之意。
“您不听话,我能有什么办法。”朝辞啼指尖从她洁白的下颚划过,再次将药碗递给了她。
花无凝依旧没有
接,她盯着黑乎乎的汤药,满脸不喜与抗拒。
还不等她拒绝,朝辞啼喝下一口药,摁着花无凝的头吻上了唇。
苦涩的汤药与炽热的气息一股脑的冲了过来。
“咳咳,你!”花无凝捂着胸口,眼角泛红。
“别动怒,对身子不好。”朝辞啼摸了下唇,看着那一抹血迹,依旧心平气和。
“你在此,还让我别动怒,朝辞啼你太霸道了。”花无凝手摸上唇,将上面的水渍擦干。
“我是恶习难改,您担待点。”朝辞啼隐着一抹兴奋之色,将药碗再度递过去,“自己喝还是我继续?”
“我自己喝。”花无凝敛眸一瞬,她接过了药,在朝辞啼的注视下将汤药喝完。
看他的行为,这或许真的是补药,不然他不会这么…
闭着眼将药闷下去,随之重重放在床边的小凳上,满是怨气地看着朝辞啼。
“喝完了,那得请大小姐为我解惑了。”朝辞啼眉眼一缓,从袖中拿出一方丝巾递给花无凝。
“你本事通天,何须我来解惑。”花无凝瞥眸不看。
“大小姐说笑了,在您面前我一无所知。”朝辞啼状似无意地说了句。
花无凝心下微惊,转眸看回朝辞啼。
借着这机会,朝辞啼上手将她唇边的药渍擦干净。
“你问。”见他神色依然,花无凝推开他的手,面色沉淀。
收回丝巾,擦拭骨指,他漫不经心而言:“您说您怀的是皇嗣,说明您已经见到了唐允维,缘何又要去烟台楼与周许疾会面,还想借他之手找寻机会?”
“你就问这个?”狐疑地盯着朝辞啼,花无凝思绪百转。
“先问这个,大小姐给说吗?”朝辞啼停下手中动作,又看着花无凝。
“不说。”花无凝半靠着,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那我只能换个问题了。”未有心急之色,朝辞啼还是从容不迫地问道:“大小姐您是如何破开皇宫重重关卡,见到唐允维的?”
“您不说,那我只能认为,您腹中之子,不是他唐允维的。”语罢他的视线便直落在花无凝的小腹上。
“笑话!不是他的,难不成是你的。”双手抚上小腹,像是隔绝朝辞啼的视线,花无凝不屑出声,轻蔑于朝辞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