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焚骨(215)
“什么是滤镜?”云渡插嘴问。
思归:“滤镜就是一层美化你所看到的事物的现象。”
云渡惶然:“我……我没有。我是真的喜欢宿屿公子,没有因为没见过他面容而美化他形象。
我早已想过,他或许都没有栖叶公子生得好,“闻言,思归形状极致漂亮的一边唇角悄然弯翘,露出一个“算你有眼光”的骄傲表情,云渡没在意他,接着说,“甚至没有苏诫好看,可我只爱他。什么样都爱。”
“要长苏诫那样,你也是爱的?”思归问也似地打趣。
言毕,提“作友”认真打量他心上人反应。
但见云渡听了这话,眉毛一跳,两颞陡然搐了搐,突然脑神经好像打了结,被蚂蚁噬咬了两口一样的疼。
“栖叶公子真是,为何要讲这种风马牛之言?!”震惊且迷惑,且带着一丝嫌弃。
思归道:“万一苏诫就是宿屿,宿屿就是苏诫,你当如何?”
“不可能。”云渡斩钉截铁,“虽然您是我认识的人当中,唯一一个见过宿屿公子真容的人,但您休想用这种荒谬的言论来戏耍我,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相似都算不上。”
“哦?”他随声应和,心中却在自傲自喜,自哀自叹,觉得自己好孤独。
强大得好孤独。
每一出手,何方求败?
思归淡淡道:“我就是好奇,如果新欢和旧爱是同一个人,身陷其中的人会做怎样抉择?”
云渡:“别人我不知道,但在我这里,问题不存在,就没有答案。”明显的厌恶这个话题。
思归依然追着问,想知道这位鼓里的姑娘对自己理解到的事物有多大信心。
关于苏诫与宿屿的差别,云渡本不想说,因为她觉得与人谈论这样问题,就好像苏诫真是宿屿,她却要找证据否定。
这种感觉与自己私下去想是不一样的。
这样的行为她好反感。
然而迫于提起此话题的对象是她不敢且不能反抗的问思归,不情愿也要情愿。
云渡于是缓缓磨着香,把自己心里曾猜想,又否定了的那些“证明”娓娓说给思归听。
思归听完,润泽俊目忽别惯常清傲,竟难见的温波漾漾,带着一缕似有还无的凄凉,犹似饱受情伤般凄美幽婉。
真正把天生的含情桃花眸展现淋漓尽致。
思归是个超脱凡情的人,很少会对谁的欢欣苦痛表现不一样的神色。
可他今夜居然因为她的“言之有理”表现出悲叹的情绪,此反常着实把云渡惊到了。
她可是他最“讨厌”的人,他在她面前,连呼吸都是骄傲的、不屑的,每一个看她的眼神都晃着“你欠我巨大一笔钱”几个大字。
今夜怎就触到他心软处了?
且,他在为谁感伤?
宿屿?
还是苏诫?
为何?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追着云渡问他想知道的,云渡却不敢直白地问他为谁生怜。
思量片刻,她道:“栖叶公子,您可不可以告诉我,您是什么时候认识苏诫的?”
思归眼珠微动,实话告诉她:“十四、五岁吧。”
“那与我家公子呢?”
“都差不多。”
“那您跟他们都是怎么认识的?我家公子这边我没问过,只觉得你们一定很早就认识了,或许在他戴幂篱之前。
但是苏诫如果也是十几岁就认识了您,他为何会没跟我说过呢?他以前什么都会告诉我的。”
思归冷呵呵地反问了一句:“是嘛,他骗你回来救你弟弟的事怎么没告诉你?”
立时,云渡被突兀的话哽住喉咙,才舒缓出两分平和颜色的脸生生又僵了回去。
思归不在乎她喜怒,只回答她的问题:“没什么稀奇,缘分天降,加一点救命之恩。”
云渡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栖叶公子是医者,能与您有交集的几乎都是病患伤者。”
思归不言,心道那你可想错了,偏这缘分是因他被苏诫救而起始,不是因他救苏诫。
“两人都是救命之恩吗?”云渡又问。
思归淡淡“嗯”声。
“您与苏诫与我家公子既都是年少相识,那他们是否也相识?”十年难遇思归态度好,越问她越兴奋。
她对公子实在了解有限,好不容易碰上思归愿意说,便什么都想问。
思归思忖刹那,模棱两可地道:“没同时出现过。”
“那……他们知道对方吗?”
“我不知道。”思归撒谎,带点玩味、讽刺的口气说,“大概是不认识的。”
嘲笑化身宿屿的苏诫像个疯子、窃贼,
心上人在眼前连手也不敢摸上一摸,
看人家时,馋得口水都要掉下来也不能亲上一口,
服了他给的凝息丸,必要静息禁欲,如果夜里思美人想自渎,那……
万不可想象。
第187章 镜难圆
而换回苏诫身份的宿屿,雷厉风行,心狠手辣,有点时间全花在伺候荒淫彧君身上了,少有时间会想念他藏起来的美娇娘。
不过嘛,已听苏诫说,他已在“重逢”心上人后使用厚颜无耻做派,外加霸道蛮横手段把对方心思侵蚀迷糊了,胜利在望,想想他干的系列鬼事,就想捶胸顿足,敞开了大笑一场。
思归自然是不能在云渡面前莫名发笑,他一直保持着活物莫挨老子的孤傲态度,边翻审桌上医录手稿,边等云渡讲下文。
云渡是被闭目塞听的爱宠,听了思归的话,以为他说的是两人互不相识,而非一人判若两人。
“您难道就没向其中一方提起另一方么?”蠢蠢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