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手吧(104)
但就算是这种工作节奏他的身体也吃不消,连日的超负荷工作,一直让他的头隐隐作痛,有两次头疼发作,他吃药扛下去,没有跟任何人说,不想在这个时候给项目组或者给其他人添麻烦。
他衷心地祈祷最近不会换季,他不要生病,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九月二十号,气温骤降,牧霖早上出门时虽然做了准备,换上厚衣服,但气温骤降引起身体不适应,接下来的一连串反应却不是他能够控制。
他又生病发烧了。
他午休起来后就觉得身上不对劲,浑身发冷,立刻穿上厚衣服但似乎也没什么用,晚上他彻底烧起来,外加头痛,完全没有任何工作的状态,对着亮闪闪的屏幕差点没吐。
他撑不下去,跟白霜序说:“师兄,我今晚想先回家休息会儿。”
白霜序正在看穿模的事情,闻言本能转头,看到牧霖的脸色时差点没吓坏。
牧霖脸色差极了,整个人摇摇欲坠,感觉下一秒就会倒下。
他立刻说:“行,你先回去休息,或者赶紧去医院看看。”
牧霖虚弱地笑笑,又小声说一句:“别跟谢神说。”
白霜序愣了下,随后回答:“好。”
牧霖强撑着来到楼下,自知现在状态不佳,没敢开车,选择打车。
他打车回家,翻出退烧药吃下,烧退了点后看到后台堆积的工作又去处理,但可惜退烧药的有效期不过一个多小时,一个多小时他再度烧起来。
这次发烧来势汹汹,退烧药也退不掉,应该是感染了。
牧霖久病成良医,知道感染后就打算去医院验血,确定吃什么药。
但他刚试着站起来,却头晕得差点摔在地上。
他只觉浑身滚烫,头晕目眩外加头痛,头多动一下都是负担,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这个样子可能没办法自己去医院……
牧霖苦笑地想,没办法决定试着叫人来陪他。
他在本市没有亲人,家中出事后,所有的亲戚都对他们兄弟二人避之唯恐不及,早就断了联系。
同事的话都认识谢安景,他怕一叫同事谢安景就知道,对方担心他过来看,耽误工作时间。
Z9项目组的人都清楚最近谢安景有多忙,公测在即,他每天忙得连睡觉也许都只有五六个小时,全靠冰美式顶着,一直在不停地处理工作。
这种时候牧霖真的不想给对方添麻烦。
他决定厚着脸皮叫同学。
陈阈接到电话赶来时看到牧霖躺在床上,模样半死不活,好像下一秒就会超脱升天的那种。
他伸出手试了下温度,差点没把手给烫掉,震惊道:“你怎么了,病成这样,还能站起来吗,不行我叫救护车来。”
“能,你扶我一下。”
牧霖撑着陈阈的手站起来,整个人摇摇晃晃,又干呕一声。
“麻烦带我去医院,这附近有家……”
陈阈顾不得许多连忙扶着人进地库的停车场,把人塞到车里一边开车一边问:“你上次说的男朋友呢,怎么这就消失不见,没管你?”
“没有。”牧霖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头昏昏沉沉,已经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思考,只勉强说:“项目太忙了,我不想打扰他。”
陈阈:“……”
这确定是男朋友?
怎么听起来这么见外。
不过人家情侣间的事情陈阈没打算多问,只开车带人去医院挂急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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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霖走的时候给谢安景发了条消息,只说有点累想先回家休息。
这原本是很正常的理由,但谢安景晚上八点多开完会走进办公室,一下就看到牧霖空荡荡的工位。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先拿出手机问牧霖:到家了吗,有没有好点?
但过了半个小时牧霖都没回消息,他就在ER上问白霜序:牧霖什么时候离开公司的?
白霜序只说:晚上七点多
谢安景沉吟片刻,又问:他离开时状态怎么样?
白霜序想起牧霖的嘱托,试着回答:还好
谢安景:确定还好?
白霜序一看感觉不妙,到底没胆子瞒着顶头上司,就回答:他不想让我跟你说
谢安景皱紧眉头,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上,给牧霖打电话,然而电话接通后却传来一个陌生男性的声音。
“谢安景?”陈阈看着牧霖电话上的来电提示,“你找牧霖有什么事情吗?”
他正拿着牧霖的手机帮忙挂号交费刷支付二维码,看到有电话进来本能就接了。
谢安景皱紧眉头,沉声问:“你是谁,牧霖呢?”
“我是他的同学。” 陈阈回答,“他病了,我带他来医院看病。”
谢安景怔了下,不过片刻就把整件事情想明白,立刻追问:“他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陈阈报了医院名字,还是上次那家,离公司很近,开车十几分钟就到。
谢安景挂上电话后把笔电拿上,给楚年发消息说有事离开公司会,让他帮忙盯着,有事情就打电话,他带了电脑可以远程处理。
谢安景坐电梯到地库,看到阿斯顿马丁还停在车位里,松一口气,心说牧霖总算是没有病得难受还开车。
他用手机NFC功能解锁车子,直接开车去医院。
陈阈看着挂断的电话,莫名有种感觉,这个叫“谢安景”的应该就是牧霖之前提过的男朋友。
交完费后他扶着牧霖去抽血,等抽血结果出来再让联系导诊台找急诊医生。
陈阈扶着人坐下,有点想说刚才电话的事情,但看到牧霖一脸虚弱疲惫到说不出话的样子,还是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