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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手吧(20)

作者: 彩云归 阅读记录

不过幸好没发烧,应该问题不大,今晚如果能休息好明早头就不太会疼了。

他只说:“我就是有点累了,想回家歇着。”

坦白说谢安景并不觉得牧霖此时的身体只是简单的“有点累了”,但他们的关系似乎也没有亲密到他强压着人去医院看病的地步。

最终他只是看了牧霖片刻,问:“你家住几号楼,我开到楼下。”

牧霖走路艰难,就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报出楼号,谢安景导航开到楼下。

到楼下后谢安景打开驾驶座的门,绕到后面的位置把牧霖的包拿出来,又去副驾驶帮忙开门,站在原地沉默片刻,扶着牧霖的胳膊把人扶出来。

只是刚碰到对方胳膊的瞬间他就觉得触手冰凉,牧霖应该很冷。

“怎么这么冷,我空调温度开得太低了?”谢安景看了下车内空调的温度,26度并不算冷,但可能对牧霖来说不太好,他立刻道歉:“对不起,下次我把空调开高些。”

“没关系。”牧霖虚弱地笑笑,“真的跟你没关系,谢神,很感谢你今天送我回来。”

如果没有谢安景送的话,他一个人拖着残破的身体去挤地铁,指不定头疼会加剧成什么样,可能没扛到家就得吐出来。

谢安景帮牧霖拿着包,看了下眼前这栋不像有电梯的六层居民楼,问:“你家住几层,我送你上去。”

“一层。”牧霖主动从谢安景手中拿过包,顺手指着旁边的窗户,“喏,就是这里,我自己回去就行。”

谢安景见状没有坚持,牧霖拎着包走进昏暗的楼道里,一路走的时候努力装作没事的样子,不想让别人为他担心,怕真的要麻烦谢安景送自己去医院。

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受别人的善意,害怕给对方添麻烦,麻烦别人太多时他真的会很无措,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到家后他打开灯,站在门口忍了忍,终于忍不住剧烈的头疼,跑到浴室里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顺着墙壁滑下跌坐在浴室里,只觉头痛欲裂。

谢安景就站在楼道口,看到牧霖走进去,再看到对方指着的那扇窗户亮起灯才稍稍安心,重新坐回车里跟楚年打电话说将工期放宽三天,再给牧霖发条消息,这次没有商量,直接用命令的语气告诉对方:你在家多休息会,明天中午接你去公司,等我。

第10章 骗子

人在头疼时任何集中注意力的事情都可能会加剧头疼,牧霖在头疼时根本不敢拿起手机,这个时候手机屏幕上的光对他来说格外刺眼,看了就更头疼得想吐。

他坐在浴室地板上缓了缓,勉强站起来跌跌撞撞走到背包那里,从里面拿出一片曲-坦类的止疼药吃下,随后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等止疼药发挥一点些微的作用。

刚才在谢安景车上他不敢吃药,怕被对方发现什么,不过本来吃不吃差别也不大。

止疼药的作用对他来说聊胜于无,他吃下药后躺在床上依旧想睡却根本睡不着,只觉头疼得想撞墙。

他现在连洗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先躺在床上缓着。

缓了一会儿止疼药发挥点作用后,他积攒些力气,拿出手机想定个闹铃早起,意外地看到谢安景的消息。

他想拒绝,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却又觉得谢安景的语气似乎不容他拒绝。

最终他回了条消息,把手机扔到一边没有定闹铃,想努力忍着头疼,像之前无数次一样等困得不行了自己睡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

**

谢安景一路开车离开,莫名觉得很烦躁,想去喝酒。

他打电话给闻博问他们那边结束没,得到没结束的消息后就直接开车过去。

他们选的是香山这边的一家酒吧,谢安景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大街上人少了很多,不过酒吧里还是人声鼎沸,镭射灯包围的舞池中可以看到很多人在跳舞。

经理领着谢安景去朋友在的包厢,谢安景进去后听到服务生询问要点什么时直接说:“来一杯长岛冰茶。”

旁边坐着的闻博直接被惊到:“这么热辣?你今天是怎么了,以往不都是不来,就算来也是说要工作不喝酒的吗?今天一来就点度数不低的长岛冰茶,这玩意可得四十度。”

谢安景垂眸坐在沙发上,只说:“烦。”

莫名烦躁,总觉得没办法静下心做任何事,甚至想找人打架。

这种情况原本很少发生在他身上,他一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目标,明白要做什么,但今天却十分烦闷,想喝酒。

长岛冰茶很快就上来,他一口灌下去半杯,赵岳川问他今天怎么回去,回哪。

“回香山吧。”谢安景说:“明天不着急去公司。”

“大忙人今天这是怎么了?”闻博一转眼看到谢安景的酒杯已经空掉,吓一跳:“这是工作上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么?”

“工作……”

他闭了闭眼睛,眼前浮现的却是牧霖独自背着包走进昏暗的楼道里,背影纤细孤独又带着几分脆弱。

对方今天不舒服,他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但他又能做什么。

去医院被拒绝,送上楼也被拒绝,他还能做些什么。

同事之间,工作和私生活应该有一道清晰的界限,工作上他们可以畅所欲言,可以没有上下级的压迫和距离,但不应该打扰彼此的私生活。

他从不窥探任何同事的私生活,也从不在私事上提供帮助,今天是他第一次自己开车送同事回家。

这道界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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