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就这么简单?”唐誉问老六,这也太简单了。
“还有一个小房间,门锁上了。”谭玉宸指指左侧。
唐誉被那个小房间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其实他一进屋就看到了。只不过上了锁,门把手没拧开。现在他再次来到这扇门的面前,没有密码了,阿里巴巴喊芝麻开门也无济于事。
“对了,你怎么知道他家门密码的?”谭玉宸还是没想明白。
“2米27,那是他退役最后一赛的成绩,也是他整个竞技生涯里的最高高度。白洋他不是那么儿女情长的人,不会把我的生日弄成密码,他永远都是先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摆在第一位。”唐誉又高兴,又灰心。高兴的是自己还能进入白洋的世界,灰心的是他真不用自己生日设置密码。
虽然用彼此生日当密码非常俗套,可唐誉也想体验一把俗套。不过万幸的是密码不是屈南生日。
要是屈南的生日,唐誉就把自己和白洋的接吻照片发给屈南。
“这个门锁你能开么?”这时候唐誉只能求助于老六。
“开了的话,估计就关不上了。”谭玉宸说。
唐誉点点头:“那开吧。”
谭玉宸也没有浪费时间,抬腿就是一脚直踹门板。租的房子一般都没有太结实的锁,门板受力不均导致歪斜,巨响过后,整扇门都被老六惊天动地的一脚踹下来,摇摇欲坠。
“开了。”谭玉宸邀功。
“干得不错。”唐誉发出肯定的声音,还比了个大拇指,然后推开这扇还连着一半的门,走了进去。
这里头,就是白洋真正的世界了。唐誉走进他想要隐藏的内心深处,目之所及,摆满了奖杯、奖牌、勋章和奖状。玻璃柜里的照片就更多了,全部都是跳高队和比赛现场,没有一张是白洋的单人照。
“这么多啊?”连谭玉宸都惊呆了,转着圈地看了看。最小的奖杯可以用手掌托起来,最大的奖杯需要双手一起高举,而且墙上还挂着几面锦旗。等到他都看完,才发现唐誉定定地站在房间的中心。
在唐誉的面前,整个房间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一面并不起眼的铜牌。
“奇怪,铜牌挂这儿干嘛?”谭玉宸仔细地看了看,还真是铜的,连层镀金都没有。
唐誉却开始笑了,而且很明显。
“你笑什么?”谭玉宸问。
唐誉先是将铜牌翻面儿,看了一眼后头的得奖年份,紧接着把牌子取下来,那熟练程度就像是取他的牌子,而不是白洋的。
“走吧。”唐誉把这枚铜牌塞进自己的裤兜里,他要收回刚刚那句话,白洋……也挺儿女情长。
走廊里面,屈南看着白洋给自己发过来的信息,有点不认识中国字了。
白洋:[我家门口不是要债的,有可能是……唐誉和他的工作人员。]
唐誉?唐誉和他的工作人员?屈南闭了下眼睛,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唐誉怎么会在白洋的家里?是自己疯了还是白洋疯了还是唐誉疯了!为什么自己会在手机里,看到白洋亲自发过来“唐誉”这两个字!这人前阵子还骂过自己‘讨厌鬼’呢!
白洋:[这件事很复杂,我会和你解释清楚。]
“等等,你现在给我解释一下……”屈南的语音刚刚发到一半,忽然他觉得后背阴森森的,好似吹来了一阵风,有人盯着他看。他快速回头,只见刚才还站在白洋门口的人已经到了他后头,怎么看都不像是过来打招呼的。
“你们是唐誉的工作人员?”屈南不解地开口,“他为什么会在白洋家里?他又找什么麻烦呢?”
老二刚要上手搜查,看他衣服里鼓鼓囊囊,说不准是什么危险物品。直到这人开口说出“唐誉”和“白洋”,老二立即调整了手臂伸出的角度,只是简单地提了下胳膊。
“你认识他们?你是他们什么人?”老二问道。
“我?我没必要和你解释我是他们什么人吧?唐誉他是不是私闯民宅了?”屈南也顾不上地上的蔬菜海鲜,快步朝白洋家走去,越走越觉得不秒。白洋这样说,唐誉肯定也在,那为什么没在门口看见他?
他进去了?他又要给白洋添什么堵?
屈南越走越快,这些生面孔他一张都不认识。走到白洋家门口时,屈南想伸手开门,没想到其中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动作。
“你是哪位?”老大问。
“你又是哪位?也是唐誉的工作人员?”屈南话音刚落,那扇紧闭的门就在他亲眼目睹之下生龙活虎地打开了,那张他好几年都没见过的面孔也生动鲜明地出现了。
时间一瞬间回到了他们的大学时代,这扇门不是白洋的家,而是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唐誉一推门就立在面前,要找茬儿和自己好兄弟吵一架。
“唐誉!”屈南经历了一场瞳孔地震。
“嗨。”唐誉从拿到铜牌开始就没有停止过笑容,现在笑得更为盛放。
而在屈南眼中,唐誉都可以用“花枝招展春风拂面”这8个字来形容:“你为什么在白洋家里!”
“这个……要不然你去听听他怎么说吧。”唐誉终于在屈南面前胜了一回。从前是屈南在屋里,自己在屋外,如今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医院里头,白洋已经察觉到风雨欲来的气息。他看着屈南发给自己的最后一条信息:[见到唐誉了,他说你住院了,我去找你!]
“别看手机了,休息一下。”水生打断了白洋的思绪,把体检报告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所以这几天就不要看电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