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瞎说,我只卷我自己,什么时候卷过你?”白洋的锁骨窝刚好成了置物器,满当当放着唐誉的下巴尖,“我和基德联系了,你那个客户我去。”
“我去。”唐誉却异常坚持。
“你别跟我犟。”白洋也坚持,都这样了,谁放心让他工作?大少爷就有个少爷样子,沾一身班味儿干什么?还想和我这个打工人抢业绩?
“我没有犟,我说真的。”唐誉先捧着白洋的侧脸啵啵几下,眼皮子发沉,闭着眼睛说,“这个客户对我很重要。”
重要?白洋那眉梢顿时抽动两下:“这客户……是个男的,和你差不多大,挺好看的。所以你想干嘛?日子不想过了?”
“绵绵你真凶,不过我喜欢。”唐誉笑声缓缓,“等见面之后我就告诉你。不过你得帮我想想办法,说服我家人让我做个收尾,我怕他们……不同意。”
“不是‘你怕’,是肯定不会同意。”白洋停顿,“我也不同意。”
“你帮帮我吧,我就这么一个要求,然后你们让我怎么治疗、在哪里治疗,我都严格遵从。”唐誉也是吃准了白洋会心软。这件事他不敢求妈妈,也不敢求二大妈,二大爷和小舅舅更别说了,一个字他们都不要听。
也只有白洋,那颗软化的心拿自己没辙。
小孩子最知道谁好说话,现在的唐誉也是如此。他见白洋开始动摇,便说:“到时候你陪着我去,咱们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周围都是保镖。让星海哥、新博哥和玉宸都来,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怎么样?”
“这我不能做主,我得汇报。”白洋再心软也不敢私下答应,“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那你喂我。”唐誉有些无法无天了。
“喂喂喂,吃什么都喂,赶紧洗手去。”白洋供着这尊小佛爷,生怕有点闪失。
吃过饭没多久唐誉就开始犯困,白洋拉着他在走廊散步一刻钟,眼瞧着唐誉的眼皮子开始打架,这才带他回去。而唐誉刚刚睡着,水生和唐爱茉就来了,手里拎着将近10个餐盒,显然是给他们买了晚餐。
“咦?”唐爱茉先闻了闻,“你做饭了?”
“嗯,我看那厨房挺大,空着也是空着。”白洋指了指厨房。
“要不……请徐姨过来吧,徐姨能一下子照顾你们两个的三餐。”水生说。话音刚落,唐弈戈拎着水果和冰淇淋推门而入,一进屋就问:“徐姨来了?”
“没有,我在说,让徐姨过来照顾他们的饮食。而且徐姨也会药膳。”水生看向唐弈戈,“你觉得呢?”
“行,让她来吧。”唐弈戈把冰淇淋塞冰箱里,“下午唐誉一直睡?”
“睡了好久,吃完饭没多会儿又困了。”白洋先汇报,“有件事,是唐誉他的心事。他说他想去见见最后一个客户,然后就……”
“我拒绝。”唐弈戈当仁不让,“都什么时候了还见客户?”
白洋也这样想,心揪起来不是一星半点,但是他仍旧要把唐誉的话说完:“他说这个客户对他很重要,他愿意听从安排,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见面,周围都是自己人,见完之后他完全听从家里安排,完全配合治疗。”
唐弈戈原本正在洗水果,洗着洗着动作也开始变慢了。
“是什么客户你知道吗?”水生坐在床边,给唐誉掖了掖被子。
“大概了解他本人信息,具体我不清楚。这个人一直都是唐誉接触。”白洋又看向了唐爱茉,“您说呢?”
唐爱茉用摇头来表达心情,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实在没有两全之法。一个孩子乖乖地说“办完这件事我就乖乖治病”,这不是剜一个母亲的心吗?
最关键的是,他们每个人都知道,只要他们坚决地不同意,唐誉也不会逆着干。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懂事的孩子让人疼。
“其实……我不放心。”白洋见他们都不开口,“陈念国能请一次狙击手,说不定就能再请一次……”
“国情不一样,这不现实。”水生打消了他这个念头,“如果一个人能在北京,首都,凭空弄出一把自由的狙击枪来,你猜上头多少人要掉帽子?能在这里开一枪,那震撼的何止是百姓。”
“可是你当年……”白洋心有余悸。
“时代不一样。在这个地方,比起开枪,我更害怕车祸。”水生摸着唐誉的手,“岩公馆怎么样?”
那是唐弈戈的地方。唐弈戈一惊:“二嫂你?”
“岩公馆其实也可以,只需要提前清场,把所有服务员都换成自己人。”白洋想帮唐誉完成这个“任性”的心愿,毕竟谁也不知道他要住多久的禁闭,“地下车库的话……”
“清空车辆,只允许当天进入的车离开,每一辆车都是咱们的,不允许陌生车辆靠近。连那位客户都由咱们接送,进行安检。”水生掐了掐眉心,“菜品的采购也换成自己人操作,从原材料开始筛选。安排100人在岩公馆外,对外暂停营业。”
“那……你们有枪吗?”白洋冷不丁地问。
水生、唐爱茉和唐弈戈同时看向白洋,像看着一个怪物。
“你们唐家这么厉害……我以为你们能搞来那东西呢。其实你们是有的吧?对吧?只是不能对外公布,不能明面上和我说,其实所有的保镖都能配枪,真枪实弹。你们可以偷偷运作这方面,等陈念国出现就枪毙他。你们能培养这么多保镖,应该也培养了自己的狙击手。”白洋用求证的眼神看过去。
唐弈戈用看疯子的目光瞪过去:“你是想让我们唐家灭九族吗?运动员的大脑皮质都这么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