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会的使命由我和唐誉先生共同定下,创作者赋权和创作平等是我们的第一追求。而艺术交易量的包容性增长是我们的目标。”谈山灵请唐誉往前一步,“在以后的岁月里,基金会将会在国际合作中深入教育与领导领域,我希望我们的努力,可以遍布亚太地区,勃勃发展。”
说完,谈山灵示意唐誉抬起话筒,该他发言了。
唐誉深吸几次,看着楼上的白洋,此时此刻他不再惧怕任何创伤,穿上白西装的白洋就是他最亲密的保护罩。
白洋也在深吸气,看着楼下的爱人。他亲手给唐誉放在头顶的理想泡泡开始发光,或许唐誉是对的,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要创造一番大成就,一直以理想先行、与理想同行,这不就是最大的成功吗?
在这个领域上,唐誉已经一马当先,他值得一块金牌。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想说的话和谈女士一样,这个基金会是我们的共同心血,今天就要正式启动了。以后肯定还有诸多的困难,但我们都会克服。人生就如灵山这幅画,它从大山里来,经历了不为人知的坎坷和痛苦,最终以完美的形象展示在世人面前。艺术圈和创作者一直以来被冠以‘理想化’的标签,而且是贬义。那么,我们的工作是什么?”唐誉问。
白洋虽然一字不落地听着,但更关注现场的调度,时时刻刻看着左右的环境。
“我们的工作其实非常现实,就是帮助创作者在营养的土壤里进行创造。贫瘠的环境能够培养艺术,但养不起艺术家。这就是现实。”唐誉落了地,理想和现实已经变成了一体,就如同他的理想化和白洋的现实化,打磨完毕,他们没什么不一样。
“理想的事情我们做,现实的事情我们也做。今日开始,灵山基金会正式启动,欢迎大家,也欢迎我们。”唐誉往右侧点了点头。
谈山灵很少公开哽咽,但是当她摸到红色按钮时,就如同十几岁的自己再次拿起了鲜红的颜料。
“注意彩带下落,各方向防火。”在众人欢呼的一刻,白洋在保护唐誉。
当两人同时按下红色按钮,早已布置好的悬空彩带开始喷射。夹杂着金色和红色闪片的彩带从天而落,在鼎沸的掌声中飘落唐誉双肩。唐誉左右环视,每个方向都有手拿灭火器的人,一看就是白洋的手笔。
毕竟彩带是可燃物,他永远不那么放心。
唐誉抬起头,在如雨的彩带和闪片中和白洋对视,洋洋洒洒中彼此凝视。冥王星好像突然间来到了他的面前,拽动着唐誉的轨道,两颗星星完成了相互成就彼此,还要在宇宙中纠缠亿年。
“很好,细节考虑得非常周到。”远程操控的水生也在按住耳麦。这是白洋的第一次单独带队,他怎么可能放心?白洋的预案ppt他看过几十次,现场也有十几个人听他调度。
新手能做到这个程度,水生也不知道该夸白洋天生就是这块料,还是他太在意小宝。越看越满意,水生看着镜头里的小宝情不自禁露出欣慰的笑容,小宝从小就很好,长大了连找对象都找得这么合适。接下来就是等他带着白洋回家,周五晚上,白洋就正式成为一家人。
周五这天,唐誉居然比白洋醒得早。
这不太合理,他的生物钟怎么敢挑战白洋?可是就这样奇妙,五点钟他突然间就醒了过来,心口和右眼皮扑通扑通直跳。
奇怪,怎么眼皮跳成这样?唐誉揉了揉眼睛,难道是因为中午要先接待温焕?怎么会跳得这么心慌?
第141章
唐誉无奈地揉了揉眼睛。
助听器在睡觉前摘掉,两只耳朵都在沉睡。唐誉躺在枕头上体验着早起的惊喜,以前白洋就问过他,你见没见过凌晨3点的田径场?
没有,当然没有,凌晨3点我睡得正香。后来有一次白洋凌晨5点起床去冬训,首体大的队伍浩浩荡荡,无边无际,唐誉那天有偷偷早起,目送他一个人背上运动包,带队朝着梦想出发。
在那一瞬间里,唐誉深刻地体验到了竞技人的追求和执念。该是多么大的热情才让这一群人不辞辛苦又主动起早贪黑,怪不得运动员拿到金牌要哭,吃过的苦难以数计。
心疼完毕后唐誉就回窝睡觉了,一睡睡到下午。睁眼之后白洋的报备消息已经发到手机上,人已经抵达哈尔滨冬训基地。
现在唐誉看着白洋熟睡的侧脸,也好,以后再也不用起那么早,你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结果刚刚这样想完,白洋的眼皮开始明显起伏,眼球在底下转动。几次深喘后那双眼睛就睁开了,迷迷糊糊地看着正前方。
刚刚睡醒的人来不及清醒,白洋的生物钟太固执,根本无法从大脑里根除,到了早训时间就要睁眼。他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视线像液体往下流淌,顺着墙壁流到了床边。
紧接着察觉到了明显的暖意,空调被变成了波浪面,下面有生物在股涌。两个人各自盖着独立的被子睡觉,现在白洋的被子被掀开一角,钻进来一双大长腿。
“你盖你自己的去……”白洋懵懵地说。忽然脑子里一根弦开始弹动,他闭着眼睛,顺手下意识地摸向唐誉的耳朵。
唐誉才听不到他嘀咕,把白洋的被子整个儿卷到自己身上:“今天我起床比你早。”
“你起来了你倒是戴助听器啊……服了你。”白洋眯着眼睛,撅着屁股跨过他从床头柜上拿,对着唐誉的右耳朵就是一通安装,“听见了吗?”
“听到听到。”唐誉开始接受有声世界的侵占,“你睡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