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请吃(17)CP
喻越乐很欲哭无泪:“还得等几天呀邢师傅?我真觉得最近食堂在虐待我。”
换作其他人,刑游大概就直接劝人直接亲自下厨做饭了,新鲜健康还好吃,何必为难自己。但这个周末刑游和喻越乐打了一通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电话,全程语音实时指导对方做饭,心里想着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结果到最后喻越乐声音弱弱地,问:“邢师傅,要开个视频给你看看现在做成什么样子吗?”
刑游愣了愣,说,可以。
镜头打开,刑游看见屏幕那边出现了一堆看起来就难吃的东西。
刑游当场挂了电话。
从那天之后刑游对喻越乐的做饭技能肃然起敬,再也不劝喻越乐亲自下厨做饭,不然和劝人自杀有什么区别?
刑游把思绪收回,翻出助理发的行程表看了一眼,回复对方:“三天后。”
喻越乐明显变得很高兴:“得咧,到时候给你接机!”
刑游笑的眼睛眯了眯,刚想继续回复喻越乐,母亲钟争鸿的声音却突然从身后传来。
“刑游,你觉得哪个好看呀?”
钟争鸿年过五十,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却仍显得光彩照人,整个人神采奕奕,温婉和庄重的气质在她平稳的眼神里泄出,又沉沉地落在刑游的身上。
她身后的柜姐分别在手上端着两款不同的包,刑游抬起眼过去认真地细细辨认和抉择了一番,最后叹了口气,讲:“都买呗,早说了让人拿上门给您挑,硬爱自己来逛,不嫌累。”
钟争鸿睨了他一眼:“我喜欢逛,不行啊?让你陪我来是专门给人站门口做保镖的吗?”
刑游在母亲的暗嘲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干脆闭嘴,微笑地望回母亲,眨了眨眼睛卖乖。
“刚刚在打电话?”钟争鸿还真放过了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转了话题。
刑游亦步亦趋跟着,身上带着点矜贵的散漫,看了一圈旁边被灯带围簇展示的皮包,说:“发信息呢。”
钟争鸿偏了偏头,在店内的镜子里同身后的刑游对视,眼里带了些揶揄的意味:“聊个天笑得挺开心的。”
这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刑游叹了一声,往前几步追上去,像高中男生一样将手肘虚虚地搭在钟争鸿的母亲肩上,挺少年气地笑:“别想多了,不是女孩儿。”
钟争鸿停下脚步,转过头去瞪刑游:“也没人知道你喜欢男孩女孩啊。”
刑游差几年就要三字开头,却到现在还没跟家里人坦白过什么恋情,更别提要有结婚打算。刑游家大业大,父亲三代从商,母亲家庭又是建国时期就立下赫赫军功的红色背景,按理来说该在规训中成长,而后顺理成章继承家业。
但刑家人对他并不有什么继承人的要求,钟争鸿曾面对面同刑游谈心,坦言给他取名“游”就是希望他人生一趟做到自由遨游,不必被世俗所框规。
因此刑游如今只做一个网络美食博主,偶尔帮家里打理业务谈合作,也没有谁会指责他,回到家只会被问是否开心,如果是,那其他的就都不重要。
可这并不代表钟争鸿不会忧心自家儿子的感情状况。
之前问刑游是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吗,还是只是不想和家里人讲?刑游显得无奈,说真没谈,后来刑父的私家侦探也证实他没撒谎。似乎这个从爱里长大的人,根本就不再需要更多的爱去加进他的人生中了。
“爱情与其他任何一种情感都不同,你可以试着去接触,或许你会喜欢呢?”钟争鸿曾这样对他说。
那个时候刑游只是懒懒地切菜,头也不抬,说自己连喜欢男生还是女生都没肯定:“等爱情出现再通知我吧。”
如今刑游面对母亲的再次打探,他脸上倒没什么表情,只是轻轻地笑:“喻嘉珩的弟弟,在英国留学,住着我之前买的一套房子,人挺有意思的。”
“哦。”钟争鸿点点头,打破砂锅问到底,“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又顿了顿,似乎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喻嘉珩是哪号人物,最终却没想起来,摆了摆手,讲:“喻姓的我不太记得清了,是......”
刑游又笑:“您当相亲背调呢?我真就前段时间才认识的朋友,现在还读大学,估计二十出头吧。叫喻越乐。”
钟争鸿似乎还想张嘴问什么,刑游却补了一句:“挺可爱的,长得也漂亮。”
他将手从母亲的肩上放了下来,敲了敲旁边的柜橱,让旁边的人将里头那条丝巾拿出来给钟争鸿。
钟争鸿神色有些微妙,眯着眼看了刑游好几秒,问:“漂亮?讲的是姐姐还是弟弟?”
柜姐取出丝巾递给刑游,刑游就接过来,低着头为母亲系上,眼里笑吟吟的:“说弟弟漂亮,喻越乐。您以后要是有机会见到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讲完也刚好系完,他往后退了几步,视野阔了点,看着系上丝巾的母亲,满意地点点头:“这条挺适合您的。”
钟争鸿转过身子去照镜,旁边的柜姐又非常适时地递上她挑的包包,讲这样很适配很显气质。钟争鸿没作评价,只是从镜子里看见刑游趁自己转身的这么十来秒又掏出手机去发信息了。
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刑游捕捉到了这个动静,抬起眼,很没办法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解释道:“您真误会了。”
钟争鸿笑了,摇了摇头,往前台走去要付款,声音温婉又明亮:“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说我误会了。”
......刑游揉了揉眉心,不好再解释下去,怕说多错多,认命地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