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不知夜色深(35)+番外
他虽不明白,但知道不能僭越。
后来摩擦发生得越来越频繁,她丝毫不在意慕仲生的存在。敢在他面前只穿一条长及大腿根的吊带睡衣真空在屋里走来走去,洗脸,敷面膜,涂护甲油或者喝牛奶写作业。写得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睡得香了会从桌子上掉下来。
厚厚的羊绒地毯摔下去也不见得多疼,她蜷缩成一团动也不动地躺着,雪白如凝脂的肌肤压在大朵牡丹的纹路里,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拇指姑娘。
夜色沉沉,屋里暖气开得足够暖,慕仲生额头上总是细密密一层汗珠,薄薄的衬衫也会打湿。
他那时不过才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芳华正盛气血充足,数九寒冬下着大雨也在户外冬泳,他从来只觉得热,不会感到冷。一个符合世俗审美的女孩这样毫无戒备地在自己面前躺着,他只看一眼也会将那曲线烙进心底。
更不提,她是那个叫自己在人群中一眼看到的存在。
与他在青年期总是忍受躁动压抑不同,地上躺着的这个女孩子其实并不是不怕冷,她只是习惯了冷,像苛刻变态的异教徒虐-待自己的身心。是以无论多冷她都不肯穿厚衣,以**的疼痛来时刻做忏悔。
但慕仲生是不能真叫她冻感冒的,他想,不过一个小丫头罢了,同她叫什么真呢?
每每矛盾的最后都是他自己劝好自己,给自己低头服软找各种理由。他会过去将她抱起来,女孩子似乎总是走在男生前面,生理及身体的发育,甚至连成熟都比男生早。
孟嫮宜似乎在梦里也怕掉下去,两只雪白的手臂圈起来抱住他的脖子。慕仲生只想着快点把她放到床上,他的杂事很多,父亲那边的酒宴应该快要结束了,他得早一点过去。
然而在慕仲生的脚刚踏进卧室,孟嫮宜忽然直起身子将脸贴上他的颈窝,一呼一吸喷在肌肤上痒痒的。
他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小青年,他样貌身材都生的这样好,即便不看家世想要贴上来春宵一刻的女人不分年龄随手一大把。孟嫮宜紧贴在他身上,所有的曲线起伏仿佛妖邪一般直往他脑子里钻。
孟嫮宜伸手关了灯,一双乌黑的眸子里有慕仲生的眼,和他眼里喷薄欲出的火。她勾起嘴角笑,是凉凉的,无所畏惧的笑,手指摩挲着他脖子上的动脉,挑衅又暧昧。
“不知道我用力咬下去能不能吃到你的血。”
“妖孽。”慕仲生将她扔到床上,一把拽过外套转身就走,大门被他用力摔得砰一声巨响。
确实是个妖孽,只要她想,她眼里能长出勾子来。她若是不愿,天下狠心人的样子她都有。
慕仲生开着车,心神从过去收回,单手漫不经心地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又按下收音机。电台正在播放老歌,慵懒的女声拖长了音节,“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
后来不知为了什么,孟嫮宜一夜之间全变了。
她不肯再试探他的底线,不肯他深夜在沙发上过夜,甚至连一颦一笑都浸染了寡淡的滋味。连父亲也不能使她失控,她尝尝独自站在深夜的落地窗前默不作声。
直到她和父亲爆发了从未有过的争执,她甚至要从十九层跳下去。
她只要自由。
他在无数个夜里醒来,无数个有她的梦里她都站在山顶上远眺,一动不动执拗地让人咬牙切齿。
“卖手机的地方可以办卡吗?应该没有下班吧。”
突然的说话声将慕仲生的思绪再度拉回来。
他蹙眉沉思,可以办卡吗?他也不知道啊,这种小事从来都是秘书在办。
果真如孟嫮宜所说的那样,这个点开始拥堵。只是苗头初显,慕仲生便有些烦躁。于是降下车窗想点一支烟。
他略偏过头,低垂着睫毛点火,太阳将将是沉下一半的地平线,路灯还未到时间打开,暮色沉沉,他的脸便像油画那般细腻而美丽,又像中世纪的吸血鬼,气质阴郁又危险。
并排停着的车也落下车窗,副驾驶坐着一位美女。她漂亮的手上也夹着一根烟,媚眼如丝冲着慕仲生笑道:“借个火吗帅哥?”
这是真美女,即便坐着也风情万种扭着腰,一头酒红色长发配上红唇,端的是享乐人间只争朝夕。
慕仲生一贯不是好脾气的人,对人从来不够温和,他只转动眼珠扫了一眼,恰巧红灯熄灭绿灯亮起,他一踩油门车子便冲出去了。
他的车速快,后面的车速也不慢,新款的奔驰小跑怎会敌不过擅长山路的大块头。
“纵情。”
“嗯?”慕仲生不明所以。
“chanel137。”孟嫮宜笑,不辩真假。“人如口红,活得真洒脱。”
慕仲生颇觉刺耳,像是在影射他也这么随便一样。
孟嫮宜才不会管他怎么想,她已经远远地看到一家卖手机的店面了,外面的广告牌亮化做得格外显眼,半幅都是动态的广告明星。
她下巴一抬,给他指路。“那里,就在那里买。”
慕仲生开始准备去的店面并不是那里,因为不好停车。路边收费的车位也都被停满了,他这辆车又这么大,想找个角落挤一挤都做不到。
他干脆就一把轮直接冲上台阶,保安惊恐地跑过来查看,慕仲生理也不理,直接落锁。
慕仲生直奔柜台,指着海报上男人手里拿着的红色手机道,就要那一款。
店员飞快瞟了一眼机型,价格不菲,小跑着进去拿了台真机出来,帅哥真有品味,这颜色红的多正啊,送给女朋友正合适。这里分内存有不同价格,你看,需要哪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