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长平侯的关心了,我的病已经好得七七八八,没什么大碍了。”蒯彻虽然闹不明白刘旋为什么会对他如此热情,但是他没有忘记自己这次来见她的目的,“另外蒯某还得多谢长平侯的赠药,大将军已经和我说了,多亏了你和常山王带了药来和我们会合,也多亏了你及时让我用上药,要不然我也不会好得这么快。”
“还请长平侯受我一拜。”
说罢,刚刚才被刘旋扶起来的蒯彻再次给她行了一礼,结果同样是腰都还没有弯下去,又被刘旋给扶起来了。
“先生你实在是太客气了,这算得了什么?我们都是自己人,一家人就不必说两家话了。”刘旋说,“说起来我要是能早些知道先生病了的话,定会命人快马加鞭给你送药的,可惜我知道得太晚了,以至于让先生受多了几日病痛的折磨。”
“长平侯快别这么说。”见刘旋说着说着,就要把他病了这么多天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蒯彻一边有些意外刘旋竟然是这样实诚的性子,一边出声道,“蒯某生病与长平侯何关?便是要怪,也怪不到你的头上。”
“所以长平侯无需自责,事实上你已经帮了我一个大忙了,否则的话以我的身子,靠强撑怕是不大可能撑得过去。”
蒯彻原本只是想要劝一劝刘旋而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他突然感觉刘旋好像真的帮了他一个大忙?
正当蒯彻疑惑的时候,就听到刘旋用惊喜的声音道:“先生说的是真的?”
不等蒯彻回答,刘旋又继续说道,“那太好了,这几天我一直觉得过意不去,生怕因为是自己的原因害得先生多受罪了几日,现在听到先生这么说,我总算是可以少几分负罪感了。”
见刘旋明显松了一口气,蒯彻突然觉得她是不是真的帮了他一个大忙好像也没必要细究了,因为她确实是帮了他,那他没有必要让人家小姑娘帮了他却因为没有在第一时间帮到他而感到愧疚。
……
韩信打下魏国后,手上的兵力仅剩两万多人,即便加上刘旋他们带来的三万增兵,也不超过六万,而代国和赵国的兵力总和却至少是他们的四倍以上。
为什么要将代国的兵力和赵国的加起来算?
原因很简单,因为代国的大王和赵国的丞相都是同一个人——陈馀,事实上陈馀不仅是赵国的丞相,他在赵国的威望远比赵王赵歇这个外来户要高,所以真正掌权的其实是陈馀。
所以将代国和赵国的兵力加起来算完全没毛病。
然而即便代国和赵国的兵力加起来远在他们之上,韩信也丝毫不慌,得知陈馀已经命代相夏说率兵南下,便直接挥军北上。
在赶路的途中,关于代军的消息由军中探路的先行军一一传了回来,这天韩信他们得到消息,夏说已经率领将士扼守于太行山的井陉关。
韩信立马将舆图展开,指着井陉关的位置道:“井陉关因四面高而中部低如井状而得名,道路险阻且狭窄,我们不宜和他们正面交锋。”
韩信的话得到刘旋等人的认同,夏说率军扼守井陉关就相当于扼住了他们前进的脚步,因为夏说完全可以利用地理优势摆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不过……
“我们也没必要和夏说的军队正面交锋。”刘旋的手指点了点太行八陉中的另外一陉,“我们完全可以绕道滏口陉,直接突袭代军的大后方。”
韩信的目光在舆图上快速地扫了一遍,然后定下了计划:“旋儿你和敬伯率偏师佯攻晋阳,而我则和常山王绕道滏口陉,直扑代军的大后方。”
“是。”
计划定下之后,刘旋他们也没磨磨蹭蹭,立马就去点兵了,刘旋很清楚,韩信派她和曹参带兵佯攻晋阳的目的是为了逼迫夏说分兵救援。
韩信此计算得上是阳谋了,因为夏说即便知道他们的计划,他也不得不上钩。
毕竟晋阳作为代国的都城,其意义非同一般,而夏说只是代国的丞相而已,并非是代国的大王,所以即便他有壮士断臂的勇气,他也得考虑自己真的选择放弃晋阳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刘旋并不知道夏说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当她和曹参带兵佯攻晋阳的时候发现了前来救援的代军后,他们就知道韩信的计谋奏效了——
夏说果然分兵救援了。
“大将军果然料事如神。”曹参在战后对刘旋道,“就是不知道他们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刘旋笑着道:“曹叔父你也说了大将军料事如神了,那么对付夏说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儿吗?”
曹参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他估算了一下时间:“想必五天后就能有消息传来了。”
然而事实上在第三天曹参他们就接到消息了,在阏与的谷地布下了口袋阵的韩信利用弩兵、轻骑和重步兵三种兵种成功地致使代军被打到溃不成军,而代相夏说最终带兵突出重重包围逃了出去。
也不知道该说夏说的运气好还是该说他运气不好,说他运气不好吧,他能够在韩信布下的天罗地网中逃了出去,说他运气好吧,他带着残兵突围邬东的时候遇上正往这边来的刘旋和曹参。
刘旋:“……???”
曹参:“……???”
天、天上掉馅饼了?
夏说:“……!!!”
残部:“……!!!”
刚、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面对送上门来的“大餐”,刘旋和曹参二话不说就“吃”了,至此,代国被灭,代地被纳入汉国的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