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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之穿成极品他妈(204)

钱淑兰怕蝗虫来的时候,他们来不及跑,于是便用打补丁的布给他们每人做了一个书包,书包里放着一个麻布袋子。

等蝗虫来的时候,把麻布袋子往自己头上一套,就会很安全。

怕他们不熟练,钱淑兰还练习了好几次,直到他们一听到人喊有蝗虫,就快速拿出麻布袋子。

整个动作连一分钟也不到,十分熟练。

其实她手里的粮食足够一家人人度过三年饥荒了,可钱淑兰不想自家太独特,要不然等大家都没饭吃,而他们一家吃得白胖白胖,很难不发现问题。

到了七月下旬,蝗虫还是来了。

蝗虫之多,遮天蔽日,也是罕见的。蝗虫飞过来,简直像天阴了一样,太阳也看不见了。这样说并非夸张。大的蝗群方圆几里,一落地,顷刻间就把几亩、几十亩甚至几百亩农作物吃得一干二净。蝗虫所到之处,寸草不留。

王家村还留在地里,没有长成熟的麦子直接被啃噬干净。

听说附近有的村子,因为麦子熟得晚,收得也比较晚,留在地里的庄稼全部被蝗虫吃掉。

甚至有人逃跑得不及时,还被蝗虫啃掉一块肉。

钱淑兰趁着没人的时候,躺在空间里用灵力攻击这些蝗虫。可惜她的灵力不够,只杀掉一部分。

她把这些蝗虫捡回去,等没粮食的时候用油炸了吃。

钱淑兰去钱维汉家还奶粉的时候,跟他一起听过广播,也知道了全国大部分地区都在闹蝗灾。

今年大灾荒,各生产队上半年好不容易勒紧裤腰带挨到夏收,都不敢再虚报产量。自己都要饿死了,还争那荣誉干什么?

周社长也拿这些犟驴没办法。

周社长语重心长道,“咱们不争荣誉可以,我也不是那贪图先进公社名头的人。但咱们的粮食不能少交。少交一粒粮,我们这些人全都跟着一起玩蛋。我也不要你们多交,你们就按照前年的量来交吧。”

前年没有虚报产量,所以大家也没什么意见。

可紧接着他们发现不对劲儿了,虽然量是一样的,可他们剩得却不多。

毕竟前年是丰收,今年因为蝗灾和干旱而减产。

可任务粮是大事儿,不交就得挨批斗,就会被冠上落后分子的帽子。

谁都不敢担这个责任。但下面那么多的队员看着,围在生产队仓库门口就是不让人把粮食拉走。

生产大队长只好再去公社求情。

周社长自己还头疼呢,上面又下来文件了,今年必须取得大跃进,粮食必须高产,没有政绩的官员都要被撤职查办。

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周社长硬是咬牙组织武装部下乡收粮。

干部们率领全副武装的民兵和积极份子,荷枪实弹下乡“征粮”。

就地收割,就地征购,就地入库,入库封仓!农民的口粮,种子粮所剩无几。

许多生产大队收割下来的粮食,全部变成征购粮,就这还是不够完成征购任务!

周社长愁得头发都要掉光了。没办法只能把全部任务粮交上去。

可他报上来的任务粮根本达不到征购任务,上级领导不满意,派人下来调查。周社长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他的权力直接被上面的人架空。

王家村也被波及了,应该说整个刘关县所有的生产大队长都被波及了。

这些生产大队长全部被扣在公社挨批斗。

要说为什么会这么疯狂,起因还在于上面。

八届八中全会上彭元帅因为批评大跃进运动而受到批判,引发第二波主要限于清洗军队中彭支持者的反右运动。

反右运动再次刮起。之前的反右运动多数都是民主党人士,可这次却不一样了。

像王家村生产大队原本跟反右运动不沾边的。

可上面领导见大队干部报上的任务粮数量不够,就说他们没有抓好农业生产,说他们犯右倾机会主义错误。

于是上面派了工作组下来调查反瞒产运动。

自从钱明华被抓到公社之后,王守泉就去公社打听,陈书记让他放心,周社长是不会拿钱明华怎么样的,下面的人也没有虐待过他。

因为公社干部也有亲人朋友在生产队吃粮,他们不愿或不敢做得太杀情,因此他们对上阳奉阴违,暗地也保护这些生产大队长。

可钱明华一直被抓,王家村的人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粮食都已经被收走了,怎么还要抓他们的生产大队长呢?

钱淑兰和钱维汉也是急得嘴上起燎泡。

照理说王家村生产大队的粮食全部上交应该不会被批斗。

可因为整个刘关县的土地太贫瘠,再加上之前又一直没有放过大卫星,所以上面领导特别重视。

几个干部召集开会,钱淑兰也被叫过去。虽然她不是大队干部,可她至少还是个厂长。

自从钱明华被抓,王守泉心情非常糟糕,担心好兄弟在公社受苦,他可是知道那些被定为右派分子的遭遇的,全都没有好下场,实在太过凄惨。

一想到明华会被人毒打,他就整夜睡不着觉。此时的他慌寸大乱,竟然出了个馊主意,“要不我们各家各户再交些粮食上去吧,我担心明华真的有可能会死。”

年后各家从钱淑兰那边买了一些粮食,大家省吃俭用都还有点剩余。

钱淑兰冷着脸,“你现在把粮食交上去,才是真的想让他死。咱们根本就没有瞒产,你现在交上去不就做实他的罪证吗?你还有没有脑子?”

众人一听也是,纷纷说这法子行不通。王守泉也是憋得脸红脖子粗的。

钱维汉异常的沉默,他把自己的收音机拿出来给大家放最新的广播。

里面又是广播员在用很夸张的声音说某某地方亩产万斤!众人脸色十分难看。这可真是天大的讽刺!王守泉气得直接把桌上的搪瓷缸子扑到地上。眼睛充血,像头愤怒地狮子。

钱维汉重重叹了一口气,“小泉,千万别慌!你不也说了明华现在没受苦,就是被人关起来了,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洗清他身上的污点。”

王守泉一屁股坐在墙边。这大队干部当得实在太窝囊。不仅仅要当队里的公仆,还有被上面打倒的风险。他实在是怕了。他怕明华被打倒,也怕很快自己也会被关进去。更加是因为几年前被那场运动吓怕了。

钱淑兰直接道,“我们整个生产队要紧密团结,一致对付工作组,一口咬定己上报的产量。而且要让大家把手里的粮食藏好,千万别被那些人搜到。”

钱维汉把王守泉从地上拉起来,拍着他的肩膀,“打起精神。明华能不能救,还得靠我们大家努力呢。千万别让他背上罪名,到那时才是晚了。”

王守泉抹一把眼泪,从地上爬起来。

“咱们待会儿挨家挨户通知,见到工作组的人就避开,不要别跟他们说话。”这些工作组都是会耍嘴皮子的,老实憨厚的农村人一不注意就被他们套话。所以避开才是最稳妥的法子。

众人一听立刻行动。

工作组现在就住在食堂那边。目的是为了隔开他们,不让他们跟村里人接触。

吃饭的时候,王守泉就安排工作组到贫农家里吃饭。

贫农户就是穷苦,到这些人家吃饭就是去吃苦挨饿,这边早餐不吃,中午喝很稀的粥,晚上吃蕃薯渣或蕃薯。饿得一个个全都受不了。

抓住王守泉就要他给他们换地方吃。

“王书记,咱们可是交了粮票的,怎么就给我们吃这些东西呢?”

王守泉吓得赶紧摇头,“上面不是说了吗?要到贫农家里吃饭,我这是贯彻上面领导的指示。你们可不能害我成落后分子。”

工作组的人被他一噎,“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想到大队吃饭,你们的食堂不是盖好了吗?为啥不用?”

王守泉也想让这些人从贫农家里出来,如果这些人拿东西诱哄说不定有那眼皮子浅的人就能被腐蚀。“行,我让人给你们开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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