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理理我嘛(40)
冉以蓝掏出手机叫车,突然开口道:
“小琼想吃糖葫芦吗?”
眼睛亮起来的人左右张望:
“哪里哪里?在哪里?”
冉以蓝握着她的手从衣兜里伸出来,指指从街头骑过来的三轮车,上面用红底白字的横幅上写着明明白白的三个字“糖葫芦”。
走得进了,还可以看到三轮车后座上插在竹桩上的糖葫芦,还可以听到叫卖声。
都不用计琼说想吃,光说看她亮晶晶的眼神还有向往的神态,冉以蓝就知道这糖葫芦今晚必须要被她吃进嘴里才肯罢休。
太阳早就落了山,留下深蓝色的夜幕笼罩整个世界,头顶有点点闪烁的星星悬挂,月末弯弯的月牙躲在轻薄的云彩后,留在若隐若现的身影。
很安静的夜晚,街上只有计琼和冉以蓝两个人。
街角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圈,照亮了周围一圈地面,也映在灯下的人身上。
计琼看着去和老板交谈的人,视线一寸寸从灯光照在人身上的灯晕,看到几次从室外进入温暖的室内而带上水汽的大衣衣摆。
要是时间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站在原地的人想。
但是等计琼咬上被送到自己嘴边的糖葫芦时,又改变了想法。
才不要时间暂停,暂停后再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糖葫芦该怎么办?
煮熟的扁山楂裹着糖衣被送进嘴里,脆脆的糖衣被牙齿咬碎后,甜酸的果肉就开始彰显存在感。
如果可以每天晚上都吃一根糖葫芦的话,那让计琼明天就成功和冉以蓝在一起她也愿意!
她接过木签,这时候也不嫌冷了,开始从头咬起来。
“姐姐,你怎么不吃呀?”
计琼看着冉以蓝手里拿着根用纸袋包装好的糖葫芦,只露出一节木签,疑惑地问道。
冉以蓝顶着她期待的眼神撕开纸袋,然后为了不破坏糯米纸缓缓地抽出来。
计琼的眼睛逐渐睁大了,兴奋地神色在眼底涌现。
那被一节节拽出来的显然是裹着糖衣的草莓。
草莓糖葫芦!
都不等计琼发表想吃的言论,下一秒,最顶端的草莓就被塞进了她的口中。
被冷风和寒冷天气冻成冰沙的水果并不好咬,她努力了半天,也只咬下了最顶端草莓的一半。
但就是这样也很开心了。
计琼嚼着草莓冰沙,歪到身边人的肩膀上,把脸埋在冉以蓝厚厚的围巾上,嘴角的糖渣带着围巾的流苏勾起来。
喜欢的人,喜欢的食物,没人打扰的气氛。
还有自由的空气和自北而下的风。
她笑得很开心,连看不见计琼表情的冉以蓝都感觉到了肩膀上的振动,也知道她在开心的笑。
果然还是小孩子,一根糖葫芦都能笑得这么开心。
无奈这么想着的人脸上确实发自内心的柔和笑容,用手轻轻护着她的头,以免计琼重心不稳摔倒。
计琼又改变了想法,如果时间停在这里,就算以后再也吃不到糖葫芦也没关系。
在大晚上的冷风里站了半天等车的后果就是,计琼光荣感冒了。
她早上起来发了个自己生命的消息给冉以蓝后,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感冒药。
此时,和女儿同样境遇的计玉华吸着鼻涕,双手努力推着赖在自己身上的肥猫,绞尽脑汁地想感冒药放在哪里。
豆沙不满地拖长声音喵呜了一声,被计玉华眼疾手快地录下视频发到计琼的手机里。
终于找到感冒药的计琼点开视频,就先听见了自己妈妈鼻音很重的讲解,对方捏着一脸不屑的猫头说:
“来来来,再给姐姐撒娇一下。”
豆沙虽然不屑,但也配合地又“喵呜——”了一声。
这是撒娇吗?
计琼绞着感冒颗粒匪夷所思。
天才小画家:这是撒娇吗? :猫咪好奇.jpg :你也感冒了?
计玉华回得很快,终于推开豆沙的她踩着凳子去勾最上面的柜子,成功找到了感冒药。
玉兰花开:你也感冒了? :最近还是不要出门了 :感觉病毒好严重
计琼一口喝完了杯子里冲开的感冒药剂,喝完皱皱眉头,又吃了颗草莓才把嘴里的怪异味道顺下去。
天才小画家:没办法不出门 :早就和人约好了 :猫咪蹦蹦.jpg
对面没有消息了,估计计玉华又是顾着什么事情,然后把手机另一头等着回消息的女儿忘记了。
这个事情现在多半是喝感冒药。
计琼撇撇嘴,去卫生间把杯子刷好,又重新回到桌前。
今天的寝室依旧一个人都没有。
“你来了?”
小田简略地向来人打个招呼,随后示意她在对面坐好。
“你自己点单就好。”
小田继续道。
明明已经来到了十一月底,大雪预警都发了很多次短信,但是她却穿得很单薄。
单一件黑色高领冲锋衣,下身一条灰蓝牛仔裤,长发被扎成高马尾坠在身后,下半张脸被口罩罩住,只露出一双平淡的眼睛。
不知道她刚刚是从哪里回来的,还带着口罩和胶皮手套。
穿着厚厚毛衣围着围巾的计琼看着都替对方感到冷。
“请问加糖加奶吗?”
站在一旁的服务生问道。
“加糖加奶。”
计琼摘下围巾很坚定地回答。
因为感冒,她今天带着口罩,既然咖啡还没有上来,也就继续戴着。
被闷在口罩后面的声音闷闷传来:
“找我有什么事情呀?”
“没有事情就不能来找你吗?”
令人意外的是,小田居然回了一句玩笑话,一副冷淡神情加上俏皮的话语,颇有冷面笑匠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