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端王被迫寻妻(10)+番外
云倾掩唇三笑,却是将托盘塞到了赵四怀中。
“轮到夫君与我更衣了。”
“好。”赵四从善如流。
进度也如赵四所想,从与云倾着肚兜就卡住。紧着眉,赵四将绣了金莲的朱红色五方布转了转,汗珠沁出了额头。
好在云倾是个好师傅。
背过身,撩起青丝,留柳腰美背与赵四,云倾脖颈前倾,柔声唤:“夫君牵住绸头,在后面打结便是。”
“好。”赵四单手从云倾腋下将肚兜铺陈在锁骨,再学着云倾之前的举止,抽好四根细绸,上下依次打过结。
打完结后,赵四在红绸间,看清云倾的腰,细到不堪盈握。
赵四紧紧手,低头快速将绔与云倾打理好。
赵四与云倾一穿好,云倾即嵌入赵四怀中,与赵四依偎了片刻。
待赵四呼吸乱了,云倾才再度拉着赵四站在池台边,欣赏香汤中二人的倒影。
是时,朱衣相映,携手红颜。
赵四一时看痴了。
云倾却抚掌,招来莺儿、燕儿二婢,抬来玉凳,与她们打理好发冠、钗环、喜袍、配饰。
一袭金玉上身,赵四临汤看水中自己头上的金冠,腰间的金龙玉挂,握住云倾的手紧了紧。
而云倾反握着赵四的手,顶着金凤垂珠冠,娇笑道:“云倾要夫君与云倾盖喜帕!”
“好!”赵四从莺儿手中接过喜帕盖在了云倾头上。
莺儿将拴了红团花的红绸一头塞到了赵四手中。
赵四握紧红绸,燕儿近身扶她向前。
赵四一动,莺儿即扶住云倾,跟着赵四的脚步亦步亦趋。
赵四依着燕儿的力道走,手中的红绸时紧,时松。紧时,赵四想,或是她娘子的步子慢了。松时,赵四下意识停住脚,只想让身后人离她近些。
如是走着,短短百余步,赵四竟是走了一炷香。
当着燕儿停步,赵四跟着驻足四顾,只见步入一能容百余人的屋堂,堂顶金莲九朵,一大八小,堂内数根十余丈高的巨柱皆以金粉涂抹,房梁间八根红绸逶迤回旋绕出一朵巨大的红花悬在堂中金莲下。金莲百余片莲瓣都悬挂着拳头大的宝光莹莹的夜明珠。
“云倾。”赵四被喜堂的富贵迷了眼,“这当真是你我的喜堂吗?”
云倾不答。
燕儿朝赵四西北方一招手,赵四跟着望去,就瞧到一个身着红袍的四十岁上下的男子站在红绸装饰的莲台上,喜气洋洋得朝她这厢拜了拜,而后拱手与站在莲台下着红衣的众人发令道:“新郎官已是到了,奏乐的、邀客的、献艺的、上菜的,怎么还不动起来!”
“领命!”众人依令而行,在烛火珠光先是汇成一团火,后散成满地红。
鼓乐声、传菜声、杂耍声高低交织,赵四听得头晕目眩。
喜婢们捧着玉雕白菜、双凤衔珠、绫罗锦缎等贵物鱼贯而行,赵四看得目不暇接。
待到燕儿搀了赵四一把,赵四听到主事在金台上唱和。
“有请新人。”
赵四才踉跄着往高台上。
赵四走得很急,急到刚近莲台,就跌到了阶上。
“姑爷?”燕儿大惊,匆忙去扶。
云倾竟是抢了先。
云倾先燕儿一步,攥住手中红绸扶住赵四,顺势稳住了赵四的手。
赵四借力站起,歉意丛生。是了,她这夫君不称职,竟是连拜堂这等小事也办不好。
况且,拜堂摔跤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恐再生差池,赵四忍不住急急唤了一声“云倾”。
“夫君莫怕。有我!”
云倾扶赵四站好,先赵四一步,由莺儿扶着登台。云倾步履庄重,身姿卓群,赵四在原地看了片刻,欣喜有之,悲涩有之。
欣喜者,她赵四竟是能得这等奇妻,当真是老天爷赏饭,是她赵四有偏门福。
悲涩者,如云倾这般奇女子,竟是要与她这庸人赵四作妻,何尝不是一种老天爷瞎眼,暴殄天物。
心疼云倾,赵四鼻尖酸涩。
奈何,手中红绸忽是一紧,赵四只得被云倾拉着、燕儿推着站在了莲台中央。
第9章 娘子,高堂何在
赵四一站到金莲中央,才看清金莲前竟齐齐摆了九横二十纵百余台宴席,席位呈扇形散开。席间,前四排宾客皆是着红衫的年轻女子,多簪花抹粉。四排后,有长者、有孩童,多是埋首席间,对着案上的肘子、花糕大快朵颐。
这场面是何等热闹。
然而,这一切于赵四而言委实是太陌生、太离奇了。
“台下皆是娘子的客吗?”赵四压低声音,问云倾。
云倾虽目不能视,却摸摸勾住赵四的指尖,微微摇头,轻笑道:“不,是夫君的客。”
“我的客?”赵四定神再将台下人看了又看,确定她不认识其中的任何一个。
开什么玩笑?
赵四恐云倾被骗。
云倾及时与赵四解惑。“确是夫君的客。古之成婚者,该宴亲朋故交。夫君前尘尽忘不知亲朋何在,云倾索性做主,替夫君邀宴天下人。”
“邀宴天下人?”赵四低声重复着云倾的话,喃喃道,“娘子这般说有理。但这……未免也太隆重了。我不过是一个失忆之人,何德何能受此大礼?”
“夫君不必自谦。天下人能与夫君庆贺,是天下人的福气。若夫君过意不去,只当与天下人祈福便是。况且,夫君或是未去过京都。三年前,皇四子端王迎娶端王妃时,曾彩灯二十里,开宴十五日。如此算来,你我婚事,当属十分节俭。”
赵四闻言,心中一震,笃定道:“那端王定是爱极了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