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端王被迫寻妻(142)+番外
“夫君……”云倾从赵四身后站出,急急道,“此事与你无关。你莫要因云倾生出祸事。”
“倒是婵弥西卡公主!”云倾抬高了声音,“云倾听韩将军说,你一直在寻旭光将军!便是此番去京师,亦是为了寻旭光!如今,旭光正在你眼前,你又怎能因云倾之过,伤了她性命!云倾说过了,烧粮草一事,夫君并不知情,你何必苦苦相逼?”
“我苦苦相逼?”婵弥西卡眸色转冷。
“云倾?”赵四上前欲隔开云倾与婵弥西卡。
云倾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展与婵弥西卡看,口中道:“公主可是一直介怀云倾竟是旭光之妻?这不是不可能改之事。甚至,早在你来京师之前,旭光便早与云倾写过了休书。如是,公主可愿放过旭光?”
“休书?”婵弥西卡眨眨眼,打马上前,接过了云倾奉上的书信。
“假的。”赵四伸手去夺。
婵弥西卡打马躲开,又冷哼着与赵四道:“旭光,可是听见了,你的妻子说,你与她写过休书。她在邀约我,成为你下一个妻子。”
“你不会的。”赵四沉下脸。
婵弥西卡殷红的唇瓣微微扬起,嘲讽道:“你怎知我不会,便是你的妻子,都看穿了我对你的情谊。”
“因为你是婵弥西卡。”赵四不带感情的重复了一遍婵弥西卡的名字。
婵弥西卡眨眨眼,忽地打马背对着赵四二人,淡淡道:“好呀!既然旭光将军都记住了婵弥西卡这个名字,那婵弥西卡也给旭光将军几分好处!便是如此吧。婵弥西卡倒数两百个数,两百个数后,婵弥西卡格杀勿论。如何?”
问罢,婵弥西卡亦不等赵四回复,径自抬声高喊道:“一!”
婵弥西卡“一”声一出,与其同来的千余守军均调转马头,背对着赵四,同唤出“一”。
赵四应着震耳欲聋的“一”,道一声“多谢”,转即背起云倾,就往严简所指处奔去。
赵四开跑时,尚看到目之所及,皆是手持长戟的守卫。但随着婵弥西卡呼声越来越大,赵四亦看到那些守卫虽是目中含火,却亦张嘴报着数,放任赵四奔跑。
跑!跑!跑!
快些!快些!再快些!
赵四背着背上人,奋力的朝前跑。背上人搂着她的肩膀,一言不发。直至耳畔的数字模糊到听不清,赵四亦不敢停。只是一直跑,一直跑,直到鼻尖嗅不到刺鼻的烟灰味,直到将草原的围栏远远甩在身后,直到远远看到带着熊皮帽的千绶骑在骆驼背上,直到九霄扶住了她的手,唤了声“教主”。
“嗯……”赵四瘫软在九霄身前,险些将背上人跌到地上。
“夫君!”背上人匆匆来察看,竟被一面带纯金面具的黑衣女子挥手挡开。
“主子!”黑衣女子莲步款款走到赵四身前,躬身一手扶住赵四,一手脱下面具,露出一张冷漠的脸,“诛心来晚了。”
“不……不晚!快!快带云倾走!她……她……”赵四想说,她的妻子烧了喀布多左部的粮草,奈何竟是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赵四醒来时,眼前是晃动的车顶。赵四自知是在疾驰马车上,于是出声唤:“娘子……娘子……”
赵四一出声,立即有人激动地高呼道:“副教主!教主醒了!醒了!”
“九霄……”赵四望向身边人,“我娘子呢?”
“她。她。”九霄支吾一阵,挠着头,含混不清道,“她在另一个车厢呢。副教主说,夫人情绪大起大落或伤了根本,需静养。”
“那我呢?”赵四撑着车板坐起。
九霄嬉笑道:“您却是好着呢。副教主说,你不过是力竭,歇上几日便好了。”
“那我们这是去何处?”赵四耐住性子,与九霄打探。
九霄道:“副教主说,我们是去韩将军营地的路上。”
“这般说,我睡得不久?”
“教主睡了半日。教主睡时,副教主曾两次击退婵弥西卡的追兵。”
“可有伤亡?”赵四忍不住皱眉。
九霄大笑着拍拍胸口,笃定道:“教主说得哪里话!这次来接接应您的,皆是镜心盟的精锐!怎会与那蛮子丢了脸面!倒是那婵弥西卡,近日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这是如何说?”
“韩将军指示夫人烧粮草一事,三皇子知情。方才,教里便有人截到三皇子放与喀布多左部的密信,信中提及婵弥西卡公主有意放走您与夫人一事。想来,婵弥西卡公主不日就会被喀布多左部勋贵问罪。”九霄小心打量赵四脸色。
“怎会?”赵四紧紧手,低声道,“我曾闻婵弥西卡有争单于之位的打算。她曾说,要取韩松临的项上人头……”
“教主说得不错,婵弥西卡公主在喀布多左部确实威名远播。但夫人所作之事,既是韩将军之福,亦是婵弥西卡之祸。想来,婵弥西卡公主想翻身,除了烧掉韩将军的粮草,怕是无别的出路!”九霄给出自己的揣测,又与赵四开解道,“教主莫要为婵弥西卡担忧。她妇人之仁,是她的过错。她若死了,于韩将军,于你我,皆是一桩好事。否则,他年喀布多左部要是挥师清江口,岂不是又害了不少百姓性命?”
“我知道了。”一阵疲惫袭来,赵四只想合眼再睡上一阵。再醒来,马车停了,已是夜深,车内已无九霄身影。如是,赵四趁着浓浓夜色起身,走下马车。
赵四下马车时,惦念着寻人问问自家娘子所在。不想,一下车即见车辕三十步外有一一丈余火堆,火堆旁坐着一白一黑两个人,皆带着兜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