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端王被迫寻妻(152)+番外
“你这说得是什么话?”赵四听出来千绶话中不痛快。
千绶指责道:“在清江口时,千绶曾听韩将军说过,主子不愿再管镜心盟旧事。但即便如此,主子也不该任韩将军葬身于火海。”
“什么火海?”赵四听不懂千绶的意思。
千绶变本加厉道:“主子从边关来,还未曾听过山神之怒吗?传说那山神之怒,一怒便是万里火海。那万里火海间,不仅仅是韩将军化作了焦土,便是连驻守边关的将士,亦是没剩下什么凭证。如此千万人,主子当真没有愧疚之心吗?”
“我。我明白了。”赵四心道,婵弥西卡果真找到了保全韩将军名声的两全之策。奈何此下她无法将其中缘由与千绶说分明。
“且说云倾吧。她如今怎样了?”赵四将话锋手束到云倾身上。
千绶无可奈何道:“云倾夫人她患了眼疾。”
“是何样的眼疾?”赵四问一声千绶,见其无所回应。索性换了个问题,与之道:“你可知此地距端王府有多远?”
千绶道:“不过五里之地。”
“带我去,我要见云倾。”
“可。”千绶面露难色。
赵四便不再理千绶,反倒是径直出了马车,随意寻了一方向,快步向前。
说来也巧,赵四下马车时,马车百步外皆围着守卒。但赵四一路贴着树木行走,不过四百步,就绕到了守卒之外。
即绕出了守卒,赵四便屏息选了个方向,轻步快移。不多时,就走到了京城城门外。
赵四借着月色看眼紧闭的城门,犹豫了片刻,终是决定在门外等着门开。
如是,过了五更天,赵四便看到城门外已是陆陆续续排了不少人。赵四着喀布多部落的衣衫排在众人间,若说不起眼,那定是低估了守卒眼神之毒辣。
只是,赵四顾忌不了太多。想过竟是随意摸索就走到了京城外,赵四一边在心底暗暗称奇,一边又与云倾万般挂牵。不愿想,云倾是如何寻到的严简,亦不愿想,严简跟在云倾身边是存了何样的心思。赵四只是一门心思地望着城门,希望城门快快打开。
赵四如是等着,待厚重的鼓声响彻城郊,那扇掉漆了大门才缓缓拉开一条缝,又从一条缝,变成一洞门。
赵四未去想,经过那扇门要什么样的凭证。只是学着挑夫的模样,从怀中掏出一物件,与守卒们看了看。
走在赵四身前的挑夫,掏得是通关文牒。赵四则掏出木牌,将木牌上的莫字,让守卒们看了又看。
守卒们看着赵四手中的木牌,耳语过一阵,即放着赵四入了门。
赵四入门走过一段路,忽在绸缎铺中瞥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其中一人着粉衫,一人着绿衫,言笑晏晏,似是柳含烟与严简。
赵四欲上前唤住二人,不想二人竟是与她对看了一眼。
适时,赵四只等着二人上前,却听闻二人公开议论。
严简道:“那人看着倒像是我在岑州城遇到的登徒子。”
柳含烟冷哼一声,蔑笑道:“什么岑州登徒子。赵景明他早死了。死在三皇子朝圣的那日子。死在云倾自作聪明,要开棺验尸的那日。云倾以为什么,以为她若是能证明棺材里躺着的那具尸身不是端王,就能证明三皇子在今上面前说了谎。却不想,为何今上愿意听三皇子的谎话。”
“为何愿听?”严简接住了柳含烟的话茬。
柳含烟道:“那自是因为,今上也不想端王她再活着了。边关的山火嚷曾经炙手可热的韩将军化作一浮土。与韩将军一荣俱荣的端王自然也吃了瘪。再加之太子麾下蔡东勤蔡将军一腔忠勇,以身殉国。那太子如今行情更是暴涨。”
“可你没有选择去太子府。”严简淡淡陈述一个事实。
柳含烟语塞了,目光也跟着从赵四面上挪开。
这一挪,赵四想上前说话,柳含烟又开了腔,背着赵四盛气凌人道:“有些人就是分不清子丑寅卯分不清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旧时她权势滔天,却一句好坏也不愿与旁人说。如今她落了难,又要带着一身晦气分与所有人。这天下哪有这等好事?要知,我虽未去太子府,但那云王妃,却是当真打算嫁与三皇子了。何苦来呢。”
柳含烟摇着头,拥严简走远。赵四目送二人,久久未动,满心想得皆是柳含烟那句“云王妃却是当真打算嫁与三皇子了”。
怎会如此?
赵四摸摸袖中的旨意,心乱如麻。一者,千绶指责她时,她已想明白,婵弥西卡早知朝中会误认她死于山火,才与她求了旨意。二者,她知柳含烟之言,非是说与严简,而是说与她。非是在说云倾要嫁与何人,而是在说三皇子权势滔天,要她快逃。
可,已知云倾近在咫尺,她焉有一走之理?
第99章 千绶,往后你不必再来
赵四站在原处,只觉街头虽人头攒动,却也犹如无人之荒野。待心思回笼,想透已是到了京师,活该与云倾见上一面,赵四也便不再将柳含烟之言放到心上,反倒是一路与人问路,寻到了端王府。
赵四到端王府门口时,端王府门头尚挂着孝布,孝布下持刀的侍卫站在两旁,端得是旁人莫惹的气度。
赵四与侍卫对视一眼,侍卫当即目露凶光,厉声问:“何时访端王府?”
“我是来寻亲的。”赵四见状,稍稍与侍卫躬身,讨巧道,“我是端王妃近婢莺儿的远亲。”
“你是莺儿姑娘的远亲?笑话!”侍卫厉声道,“近月冒充莺儿姑娘远亲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莺儿姑娘已是说过了,她虽是从岑州来,却从来没有什么远房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