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端王被迫寻妻(37)+番外
旧事依旧发生在书房。书房外在下雨。雨中,一个面容迷糊,衣着华贵的男子,从一妇人手中,接过一襁褓,给她看。
赵四盯着那襁褓中婴孩的眉眼,只见那婴孩含住了她的手指,吐出来,双眼眯成一条缝,口齿不清唤了声“四……爹”。
这就是那个孩子吗?
赵四低头去看抱住她右腿的男孩,竟见那孩子的眉眼异常熟悉。熟悉到,与她几近一模一样。
赵四晃了神,朦朦胧胧间,似是听到画面中那男子与婴儿纠正“羽儿,那是三叔,不能乱了辈分。”
“羽儿?”赵四心间陡起惊涛骇浪。
那名作“羽儿”的男童被赵四一呼,立即松开赵四的手,张开双臂道:“四爹抱!你出京师时,说等羽儿八岁了就带羽儿骑大马!羽儿现在八岁了!”
“欣儿也要爹爹抱!爹爹说,欣儿只要跟着爹爹就再也不会被那些狗奴才欺负了!”那名作“欣儿”的女童也朝赵四张开了手臂。
“我。”赵四被两个孩子围得面色煞白。
若说来人图财,她或是可以给一些银钱。若是来人求婚,她也可以和那人说得清清白白。
但若是来人,带来两个抱着她的腿喊“爹”的孩子,她又该怎么办?
赵四咬着唇,面色越来越难看。而那两个孩子“爹”喊得久了,便引来不少男男女女围在玉楼楼的栏杆上,指指点点。
有的道:“云倾终究还是所托非人。”
有的道:“大人该死,囡囡可怜。”
更有甚者,议论着,要不要将她们一并绑了,送去见官。
这些流言碎语一并灌到赵四耳中,赵四头疼欲裂。
那美妇见状,却是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抹抹眼泪,轻声道:“定是敏与天骄作难了。羽儿、欣儿走吧。莫要与你们,嗯,与你们四爹添乱。”
话罢,美妇又从身后壮妇手中接过一个食盒,递给赵四道:“这本是为你我新婚定做的合欢饼。你既有了新人,且在想我之时,再吃吧。”
美妇说话时,眼神从不落在赵四眼间。但竟是这一分躲避,引得赵四下意识唤了声“敏姐姐!”
“敏姐姐”一出,赵四、美妇、莺儿、燕儿四人皆是一愣。
而后,却是莺儿先反应过来。
“姑爷,你死定了!”莺儿恼恨得瞪赵四一眼,哭哭啼啼地往楼下跑。
赵四咬咬唇,暗恨没有管住自己的嘴。
美妇眼中又惊又喜,下意识伸手要摸赵四的脸。
燕儿水袖一翻,塞赵四一两银子,推赵四下楼,转截住美妇的手,冷冷道:“夫人莫要欺负我家姑爷。这孩子究竟是谁的,且待我家小姐回来,自有公断!”
赵四挨燕儿一推,尚未品出真意。待头昏脑胀跑出玉露楼,一瘸一拐走在街上,才忽然想通了其间的症结。
她是女子,怎么会是别人的爹?
依云倾推算,她不过二十岁出头,哪里来得八岁大孩子?
还有那美妇!
天!
赵四脑子转了几转,倒是扯出一条线。她家贫但族中富裕,所以她有个身家富贵的族兄。那族兄看她可怜,给她了一份养花的活计。养花时,她逗弄过族兄的孩子,那孩子喊她赵四爹。如今,她那族兄可能死了,留下一个富寡妇。寡妇怕人吃绝户,找她娘说了这段姻缘!那寡妇怕她不自在,就找法子让她前尘尽忘。
于是,就有了她一觉醒来,要去迎亲!
啊!真是精妙了!
赵四寻一临街的馄饨铺坐下,开始大口大口喘气。喘到她心情平复后,赵四要了一碗馄饨,开始思忖,待会儿要如何将这等离奇的事,说与云倾。
“唉。难啊。”赵四推开馄饨碗,曲肘撑住脸,长叹了一声。也便是这一声长叹,引来了邻桌一位客人的邀约。
“这位兄台可是遇到了郁结之事?在下卫景三,欲去朋来酒楼喝酒解闷,兄台可愿同去?”
那客人头戴斗笠,一身风尘。
“兄台,你也心情不好?可我只有一两银子!”赵四把燕儿与她的银子展给卫景三看。
卫景三看也不看,只是提刀起身,豪爽道:“江湖儿女,义字当先。兄台若是愿意去,且跟我来。酒钱算我卫景三的便是。你,我,不醉不归。”
“真的?”赵四笑了一声,低头吃一口馄饨,“还是算了。我家娘子知道会不高兴。”
“怕什么。你若喝醉了。我遣人与她送信,唤她来接你便是。难不成,兄台郁卒,皆因妻室而起?”卫景三大步流星地走出馄饨摊,“若是因妻室而起,那就更该跟我去了。清者自清,也许,冤枉你的人比你更知道你冤枉,也未可知。”
第28章 此事断然不可
赵四跟着卫景三去了朋来酒楼。那酒楼不大,甚至比之玉露楼,可以算得上是寒酸。
卫景三喝酒选的是一个靠窗的位置。小二一近桌,卫影三就要了花雕三坛。
赵四落座在卫景三对面,道:“我不喝。”
“喝不了?”
“喝不醉。”赵四想着云倾。
“巧了。我也是。”卫景三自顾自,提起一坛,开了封,仰头开始饮,饮罢一坛,卫景三和赵四道:“兄台,可以我喝你看,但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
“卫大哥请说。”赵四替卫景三,又开封了一坛花雕。
卫景三喉头滑动,道:“我是个剑客,今年三十有三。家中亲旧俱故,只剩一个小我十二岁的妹妹。我爹娘离世的早。我十三岁就和妹妹相依为命。但我十六岁做错了一件事,弄丢了我的妹妹。十年后,我找到了我的妹妹,她已经忘记了我,成了一个只知道效忠她主上的兵器。兄台若是我,兄台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