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端王被迫寻妻(58)+番外
“云倾,我在。不要急。”赵四屈膝沾上锦被,借力踢掉了脚上的绣鞋,。
“夫君……”云倾俯身让二人近得宛如一人。而后,一手解落赵四衣带,一手拖着赵四游山玩水。
赵四呼吸渐急,后险些喘不过气。待山穷水复,柳暗花明,已是云倾枕在她膝上,绞着帕子,与赵四将额上的汗擦了又擦。
云倾的手法很轻。但便是那种轻,擦得赵四浮浮沉沉,不知今夕何夕。待月光入户,赵四才在昏昏欲睡间,听到门外有人请命,道:“坛主让小的来与云教主及爱姬送膳食、浴汤、便衣,还请云教主笑纳。”
“娘子?”赵四睁眼,问云倾意思。
云倾端着一双美目,与赵四对视了半天。柔情流转间,赵四只觉自己嗓子又紧了。
不想云倾竟是俯身亲了她一下,才与门外回话道:“送进来吧。”
“是。”
门外人一应声,赵四即看到门缝中探进来一根铁条。铁条一上滑,原本闩好的门闩即落到了地上。
“啪嗒——”
门闩落地的声响,惊得赵四醒了大半。举目看罢房内漆黑一片,独她靠坐在锦被堆前,云倾枕在她膝上,赵四下意识揽云倾入怀。
云倾轻笑一声,却是顺势衔住赵四的耳垂,喃喃道:“夫君冷吗?”
“我。”赵四想不出来是该说热,还是冷。
热吧,春夜尚凉。
冷吧,半个身子都发烫。
赵四纠结着,不知答出个什么才合云倾心意。
不料,云倾竟是贴着她的心口,软声道:“夫君,云倾想通了。你我还是不要再分开了。”
“是我连累了娘子。”记起云雨前,九霄所说的“情意绵绵丹”,赵四自责道,“想来定是我待娘子不够好,才让这药屡屡为难娘子。”
“这般说,夫君却是疑心自己?”云倾轻笑道,“夫君为何不猜,是云倾待夫君不够好呢?想来,那陈三虎乐意将此物喂与云倾,定是已然看穿了夫君待云倾有情。”
“看来娘子一直以为那陈三虎是好人。”赵四不以为意。
云倾道:“不是云倾觉得陈三虎是好人。而是云倾相信,陈三虎对端王的忠心。早年坊间有传,太子行冠礼时,六皇子与端王曾有一赌约,赌的是看谁能先踏平峒山,赢者便能坐拥岑州封地。”
“六皇子赢了?”赵四记得岑州城现在归六皇子管辖。
云倾摇摇头,轻笑道:“自然不是。端王没有应约,反倒是趁着秋狩,射瞎了六皇子一只眼睛。”
“那六皇子为何会成岑州之主?”赵四不解。
云倾嗔怒道:“那是因为六皇子遣人火烧了峒山。”
“放火?”赵四皱眉,“六皇子如此行事,却不怕招来杀身之祸吗?端王闻说此事,就没射瞎六皇子另一只眼睛吗?”
“端王如何做,云倾不知道。但云倾有听说。”云倾将声音微微压低,“六皇子前脚放火,后脚峒山便有峒民女子起誓,必要火烧六皇子,报此大仇。”
“倒是有血性。”赵四遥遥一叹。
云倾小声道:“夫君,云倾听不少人说,陈三虎便是那立誓的峒民女。”
“何以见得?”赵四只记得陈三虎脸上有伤。
云倾道:“就凭陈三虎削尖了脑袋,要往六皇子麾下钻。”
“娘子,你真会讲故事。”赵四笑弯了眉,却半点没把云倾说得话听进去。静候着婢子们往两个浴桶中倒满水,再放下膳食、衣衫合门退下,赵四同云倾先燃了烛火,涤去尘污,后对坐着用过膳,又闲聊了一阵,才相拥睡去。
赵四醒时,又日上三竿。揉揉眼睛翻身,赵四欲拥住枕边人,不想竟是扑了个空。
“娘子?”赵四轻轻唤了一声。
无人应答。
“娘子?”赵四微微抬声。
仍无人应答。
“娘子!”赵四翻身坐起,系好中衣衣带,披衣推门,只见门外青草茵茵,徒有屋舍,空无一人。
“九霄?”赵四换了个名字喊,亦无人回应。
莫不是她们都去了敏姐姐府上?
赵四静立在院中,暗忖过她家娘子定不会弃她而去,索性折回床上,盖上锦被,蒙头再睡一个回笼觉。
如是,赵四刚合眼,就听到房内响起了一阵轻轻的笑声。
“是你吗?娘子?”赵四急急睁开眼,却见床头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那女子身形高挑,眉宇间尽是一股英气。见赵四睁眼,那女子却是避也不避,只是挑着眉,与赵四问话道:“认识云倾吗?”
“认识。她是我娘子。”赵四坐起身。
那女子问:“云倾去哪了?”
“你找她有什么事?”
“端王托我带一封信给她。当然,给你也是一样的。”那女子说话间,从前襟掏出一封信,递给赵四。
赵四接来一看,信封上赫然写着《休书》。想过有了手上这封休书,她家娘子便与那端王再无半点关系,赵四禁不住心间一喜,唇角上扬。
女子好笑道:“不过是封休书,你自己写也是一样的。”
“你倒是会说话。”赵四被女子逗得一乐,“我才不会舍得写休书呢。”
“那也未必。”女子坐到赵四对面,指着赵四的腿,道,“我昨夜便随你来了此地。我观你步履稳健,但慢行却时而踉跄,时而平快。想来,你这腿疾根子或许不在腿上。”
“那在何处?”赵四倒是做梦也希望自己有一双好腿。
“在你心里。”女子曲指敲敲赵四小腿,笃定道,“你定是早前受过腿伤。伤时,总是告诉自己,要护着那条腿。后来伤好了,便忘了,自己原是有两条好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