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端王被迫寻妻(6)+番外
云倾话锋一转,杏目圆睁道,“我应了夫君这般多事,夫君也要应我几件。”
“其一,夫君要信我。”
“其二,夫君要爱我。”
“其三,夫君要敬我。”
“日后,夫君断不能因为他人言语,弃我厌我,断不能因为前途命运,骗我伤我。我在一日,夫君便要爱我一日,将我挂在嘴边,放在心上。”
“如此,夫君可愿应我?”
云倾道完要求,四下俱寂。
赵四也跟着没吭声。
怎么会没有一个硬要求?
这实在是,太委屈了。
一刹那,赵四恨不得见云倾纳入怀中庇护。
云倾却在沉寂中,咬咬唇。
“夫君若是嫌云倾要求太多,那,夫君只需允许云倾跟在您左右便是。”
云倾说到尾处,恐赵四不应,竟是低眉不敢看赵四。
第5章 云倾!你好不要脸!
赵四见眼前佳人,竟是与她伏低做小,一时也是痴了。缓缓探出指尖,将眼前人拥入怀中,赵四抬指立誓道:“赵四小儿,竟能得娘子倾心,赵四叩谢皇天后土,愿与娘子此生不离。”
赵四说时动了真情,一番话道完,眼眶亦是润湿。
云倾见状,亦是激动,连连呼了数声“叩谢皇天”,才在莺儿的再三催促下理了理衣衫,放下了围在辇架四围的隔板。
隔板一落,粉色的轻纱随风而起。
赵四坐在榻上,敛敛衣襟,环视四周,自惭形秽。
是了。
方才隔离尘世,与云倾坦诚相见,给了赵四应下婚事的勇气。
如今,一身敝衣,赵四单是坐在云倾的辇上,就心如擂鼓,不敢再想入楼后会是什么光景。
即便赵四尚不知云倾口中的“回楼”是什么楼。
究竟是什么楼呢?
赵四虽前尘尽忘,却也依稀记得寻常贵女应是住在府中。但云倾几次三番说“回楼”,赵四脑中翻滚出好几个答案,一般称楼的,往好处想,是江湖儿女,酒庄饭肆,往坏处想。
嗯,可不能往坏处想。
这可是自家娘子。
赵四枯坐着,幻想或是云倾在云府的居所叫“某某楼”。那楼中,或是能凭栏,懒看风云起,又或是楼下聚水成潭,可以侯风花满衣。
真是好极了。
赵四眯着眼,幻想着她与云倾在潭中携手泛舟,再洒上一把鱼食,引来百千条鲤鱼,看残阳晚照,唇角不禁扬起。
“夫君可是想到了什么好事?”云倾伸手攀上赵四肩膀。
“想着与娘子泛舟!”赵四欲说出心中所想。
只是云倾却不打算让赵四说出来。
眼见着云倾比出一个玉指,在她眼前稳住,轻声吐露出一声“嘘”。
赵四不明境况。
云倾抬手便将她推*平在辇上,又扯开刚刚理好的外衫,露出半抹香肩,吩咐莺儿。
“起乐!”
云倾一声“起乐”将赵四的思绪拉回到步辇上。
赵四竖起耳朵听,只觉四下人声鼎沸,细分来,竟有货郎吆喝散货,摊贩叫卖耗子药,娇囡讨要糖葫芦,算命先生自爆道号。
赵四得出结论:她们当下竟是在街口!
这也太孟浪了吧。
赵四背生薄汗。
盘坐在赵四视线对角的莺儿抽住腰间玉笛开始吹奏。
笛声乍起,仰面躺下的赵四鼻间嗅到了一阵香风。
香风袅袅,赵四听到辇外传出了粗壮的男声。
“快来看啊!快来看!玉露楼头牌云倾香辇巡街啦!”
“哐哐哐哐——”
赵四耳边铜锣声响的震天。
“快来看啊!快来看!老话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今日云倾娘子还愿众郎君祈愿,特意恩泽瘸子赵四!”
“哐哐哐哐哐哐哐——”
铜锣声梅开二度,赵四心存侥幸。她曾摸过云倾上药的玉盘,那等贵物,定然不会是。不,也可能是。
刚刚那莽夫喊的不是“头牌”吗?
天!赵四懵了。云倾话里的“回楼”,难道是回玉露楼吗?
云倾是玉露楼的头牌,她是云倾的夫君。
她以云倾夫君的身份,跟着是玉露楼头牌的云倾去玉露楼,当真不会被玉露楼的妈妈赶出来吗?
赵四想得五内生烟,云倾却已俯身,将玉山涌崩到她身前。不厌赵四前襟有污,云倾垂目晕湿了赵四脖颈,纤指也顺着赵四的前襟的衣缝探入。
“呜。”赵四被四处游走的指腹游得呼吸困难。
赵四轻喘着要去抓云倾的手。
喧闹的人声忽地跳出了赵四的耳朵,取而代之的是一刻薄的女声。
“云倾!你好不要脸!你们玉露楼抢我们金风阁生意便算了。怎么能自降身价,去接待什么乞丐。”
那女声来势汹汹,赵四翻手撑辇,欲起身,却被云倾按住。
“她。”赵四想英雄,不,癞蛤蟆救美,不想被人抢了先。
那是更为刻薄的女声,声调比对面高了八度。
“刘妈妈,这就是你们金风阁没出息。来者是客,我们玉露楼是开门做生意!这乞丐怎么了!只要客人出得起钱,我们便是癞头尼姑也敢接。倒是你们金风阁,是不是只有一堆烂货兔爷,才拦我们巡辇,坏我们名声?”
“我可听说了。”刻薄女声话头一转,半嘲半讽道,“昨日端王府赵管家在你们阁内张扬出了马上风。也得是你们金风阁,一天、两天,天天净知道冲撞财神爷,召晦气。”
女声骂得曲折,赵四忍不住笑出声。
赵四一笑,笑声便涟漪般,围着她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