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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端王被迫寻妻(77)+番外

作者: 斗酒津亭 阅读记录

赵四一一看过,只觉山水有幸,得逢云倾。同观者,亦赞不绝口。

不想,含烟竟是在众人称赞声中,扬声道:“云姑娘此番作诗九十九首。柳侧妃胜!”

柳含烟此话一出,观者一片哗然。唯有柳絮儿领婢子携酒而来,与云倾含笑道:“云妹妹高才,絮儿甘拜下风。但此局絮儿胜了,云妹妹便要依约,将这些诗稿都赠与絮儿。当然,絮儿亦不占妹妹便宜,絮儿刻的那些小相亦会尽数赠与妹妹。不知妹妹可愿答应?”

“自是愿意的。云倾愿赌服输。”云倾展颜而笑,后退一步,执住赵四右手,往其掌中塞入一物,又松开赵四的手,上前与柳絮儿执手落座于一条案两侧。

“姐姐请!”云倾隐去了柳絮儿的姓氏。

柳絮儿轻笑了几声,一面亲自与二人布盏,一面召含烟上前与二人斟酒。

众夫人见云倾与柳絮儿对饮,当即围着二人聚了一圈。赵四跟着人群,由莺儿引到离条案一射之地处落座,就见柳絮儿与云倾双双举起了盏。

柳絮儿道:“一盏浊酒寄相思,他年黄泉再白首。云妹妹且陪絮儿饮一杯。”

“云倾替端王敬姐姐!”云倾在柳絮儿举盏前,先敬了柳絮儿一杯。

柳絮儿还了云倾一杯,又道:“他年长亭青青柳,不知流云忆絮否?”

云倾举杯再与柳絮儿一敬,道:“这杯是云倾敬姐姐的。酒逢知己千杯少。姐姐是云倾的知己。”

“好呀!”柳絮儿先与云倾一笑,后举盏环视四周,目光定在赵四身上,喃喃道:“花非花,雾非雾。从来败絮藏金玉。谁知栋梁充朽木。误误误!”

柳絮儿话罢,即一举饮尽杯中酒,又命含烟与众人纷纷散发杯盏,一一满上碰过。

含烟与赵四亦发了盏,于是赵四趁机亦与柳絮儿饮过一盏。待柳絮儿与所有姐妹饮过,严敏的近婢便上前与众人说道:“赏花宴已毕。各位姐妹若不急着走,可在别苑稍作休息,待天明了,再驱车离开此地。若急着走,且随婢子来,严夫人与诸位亦备有车辇。”

众妇人纷纷言谢,四下散去。见众妇人离去,赵四即上前扶起半伏在条案上的云倾,凑在其耳畔,低声道:“娘子,我们也回家。”

“回家?好。好。”云倾小声应着,抓紧赵四的手腕,含混不清道,“还要,还要与敏姐姐,柳姐姐拜别。夫君要带云倾与她们二人拜别。不然,不然,不然……”

云倾连连说了五六个“不然”,赵四不禁接话道:“不然可是会失了礼数?”

“不。不。不是礼数。不然,以后怕是再难见,见到了。”云倾依偎在赵四怀中,闭着眼,似醉非醉,软声道,“夫君,快!快带我去。”

“好!”赵四扶着云倾在花圃内寻严敏、柳絮儿二人身影,遇三五婢子道严柳二人正在府门送客,赵四即打横抱起云倾,寻路往府门去。

赵四到府门时,严柳二人尚在斟酒与妇人们拜别。赵四放下云倾,扶着其在门后候了一炷香,方见严柳二人一前一后踏入门来。

柳絮儿在前,故严柳二人一入门,赵四即先与柳絮儿打了个照面。

赵四见来人是柳絮儿,即说明了来意。柳絮儿则端着一双略带醉意的眸子,将赵四细细打量的半晌,才笑着与赵四约酒道:“天骄,若他年能在京师相逢,我必邀你去莫家酒庄,大醉一场。”

邀过赵四,柳絮儿又冲着赵四怀中已然醉得睁不开眼的云倾,柔声道:“多谢云倾妹妹,絮儿夙愿已了。此后山高路远,你我有缘再见吧。”

谢过,柳絮儿将严敏让到身前,与赵四行礼道:“天骄,恕絮儿不胜酒力,不能再陪游。且让敏姐姐陪你吧。”而后,柳絮儿即快步而去,不再复回。

见柳絮儿走了,赵四复与严敏辞行。

严敏笑笑,道:“下月十四是个好日子。那日,骄儿你定要带上小云,九霄,去点苍宫中拜会我师父。”

话罢,严敏即不再留赵四,只是遣人备好车马,将赵四一行送回朱府。

赵四上马车时,命莺儿与云倾喂服了醒酒汤。待回到朱府,云倾已是醒了。

见云倾转醒,赵四即打横抱着云倾一路回了居室,又遣了莺儿,传来香汤,二人洗过,才相拥而眠。

因一路奔波,赵四睡得极沉。待醒来,床上亦只剩她一人。倒是床边多了两个婢子。

赵四初只当是燕儿、喜儿。待定睛看过,才看清榻旁二人一是含烟,一是喜儿。

“含烟姑娘怎么在这儿?”赵四揉揉眼,不敢置信柳絮儿的近婢柳含烟竟是跟在了她的身边。

柳含烟眨眼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含烟姓柳,出身太子府,是柳家的眼睛,亦是太子的眼睛……端王殿下若愿意,含烟亦可是端王的眼睛。”

“什么,什么端王?宴会不都结束了吗?”赵四披衣坐起,倒不避讳柳含烟。

柳含烟召喜儿与赵四呈来面巾,绞着帕子,与赵四回禀道:“姑爷若是不喜欢端王这个称谓,含烟唤您姑爷便是。燕儿回家祭祖去了。柳侧妃与云小姐已是商议过,日后替姑爷包管裹胸布一事,便由含烟代劳。”

“燕儿她何时回来?”赵四尚记得,燕儿即是王玉剪。

“婢子不知。”柳含烟跪地道,“姑爷若想知道,婢子会寻人问问。”

“不必了。”赵四摇摇头,伸手拉含烟起身,冷冷道,“此处不是敏姐姐府上,我也不是什么端王。你不必跪我。”

“噗——”柳含烟被赵四一拉,却是笑开了。捏着帕子捂住嘴笑了半天,柳含烟才冲着赵四一叩首,煞有介事道:“规矩不可废,姑爷不让含烟跪,是姑爷宽仁。含烟执意跪姑爷,是含烟规矩。姑爷与含烟,各守各的道,方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