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端王被迫寻妻(79)+番外
赵四话音一出,云倾、含烟、孙朱志三人面上皆有异色。
云倾轻唤了声“夫君”。
柳含烟则愈发恼怒,不悦道:“姑爷千说万说,却万万莫要诋毁我柳家。我柳家怎会落难,还要由孙公子这么个书生搭救?”说到尾处,柳含烟胸口剧烈起伏。孙朱志则一反常态,上前拜谢道:“如是,朱志便收了!他年夫人若有落难之时,朱志定全力以赴。”
收罢,孙朱志即辞行,快步而去。含烟则撺掇着云倾携赵四一同去院中看看春时草木。
云倾依言,央着赵四同去。赵四也不推辞,当即挽住云倾道手,三人一同出了主堂,来到院中。
院中草木青青,许是夜里下过雨,枝桠茎叶皆有一股潮气。赵四恐云倾走在草木间,惹来寒气,执意要云倾走在长廊上。
不想,云倾与含烟眨眨眼,二人竟是一前一后,踏进了红湿处,压枝赏起花来。
赵四无心赏花,只觉自家娘子人比花娇,索性落座在院墙的长廊中,静候那二人尽兴。未多时,莺儿匆匆呈来些果脯来,道是“碧丝乌梅小相公”。赵四取一枚尝来,是腌过的乌梅夹碧色糖丝,酸甜可口,沾舌生津,即端上一碟,与云倾送了过去。
赵四送果脯时,云倾正含笑看花。待赵四近些,却听到云倾与柳含烟训斥道:“天骄是我夫君,岂容你们柳家觊觎?”
赵四再近几步,又听柳含烟反唇相讥道:“若非姐姐横刀夺爱,那端王之妃位,原就该是我们柳家的。怎么,姐姐莫不是以为,含烟比不得姐姐?放心,即便姐姐不愿,含烟亦有端王不能拒绝的理由。”
柳含烟说得理直气壮,引得赵四竖起耳朵,想听得更真些。毕竟云倾提到了自己,含烟说得却是端王。
柳含烟也不负她望,从袖中掏出一本册子递给云倾,道:“这是姐姐留与含烟的。含烟赠与夫人。”
赵四从草木间隙间,盯着那本册子,身后忽有女声传来。
“姑爷,你怎么不坐着。”
“小郎君不错,我想分与娘子吃!”赵四应激举举手中的果脯转身应了莺儿,耳边又起了笑声。
“嘻嘻,看吧。夫人,姑爷却是一瞬也离不得您。您当真是捡到宝了。”含烟抢先开口。
云倾道:“什么宝。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果脯,竟然夫君稀罕成那样。我们且同去看看吧。”
赵四听到云倾应了,即转身迎上去,与云倾奉果脯,欢喜道:“娘子且尝尝,味道甚好。”
“含烟且尝尝?”云倾不动,却挑眉望着柳含烟。
柳含烟大大方方取了一枚,欲吃。赵四赶在其入口前,勾唇捏了一枚,喂到云倾嘴里,指腹暗抚其唇,揶揄道:“娘子这性子也不知随了谁。竟是事事避让,也不怕这小郎君被含烟吃尽了。”
“是吧。含烟?”赵四在云倾咽下后,抬眉逼视含烟。
柳含烟与赵四一对视,又扬眉笑了起来,赔罪道:“是含烟托大了。不过,姑爷日后说不定是天底下最尊贵之人。既是最尊贵,便也说不定是谁家小郎君了。一个,两个,三四个。嘻嘻,姑爷这盘中还有五个呢。”
柳含烟眯眼数罢盘中小郎君,与赵四告辞道:“姑爷。含烟有些累了。先请辞了。您陪夫人再逛逛吧。”
柳含烟话罢,见礼辞去。赵四不语,云倾则是在吃过一枚果脯后,亦取了一枚,喂到赵四的口中,趁机缓缓抚着赵四的唇线,软声问:“夫君以为如何?”
“好吃。娘子喂,就是比自己吃好吃。”赵四弯起眉,忽地抓住云倾的手,将其拉到怀中,打横抱起,欢喜道,“娘子陪含烟那丫头逛了那么久,天骄当真是艳羡了。且陪天骄逛逛吧。难得如此好春光!”
“好。”云倾枕在赵四怀中,任赵四在草木间行走,或快或慢。又在遇到花枝时,央赵四停下,亲自抬腕去攀折,再簪到赵四发髻上。如此一次两次三四次,赵四发间别满了海棠花。别得多了,赵四亦知晓在云倾折花后,微微低头。
二人一走一卧,一折一俯。蒙蒙花影间,却惹得赵四痴了。任目光涣散在云倾叠落的缎袖间,赵四再凝神,便见云倾取了一枝新开的海棠花,含到了唇间。
云倾见赵四看向了她,即朱唇微张,吐舌舔了舔花边。凝脂的花颜与粉色的海棠交映,加之云倾眸光流转,尽是旖旎之色,引得赵四俯首启齿抢了那朵海棠花。
“唔。”津液春生,奇芳吐蕊,赵四与云倾在花间纠缠过一阵,方才复归到偏堂。
赵四同云倾一到偏堂,莺儿即上前与云倾回禀,道孙朱志昨夜便回了朱府,并未就寝,只是去宗祠中站了一宿,祭拜了废太子、端王及堂中牌位,现已乘车过岑州了。
禀罢,莺儿有好奇问:“小姐,你说孙解元此去能中状元吗?”
云倾不语,赵四笑答道:“能!”
赵四答时,只想着与云倾宽心。莺儿见状,先是侍奉赵四、云倾二人用过晚膳,再与二人分别搬来一箱书,供二人翻看。
书箱一开,云倾即取了书,换到临窗的桌案前翻开。
赵四跟着取了一本,但见书封二字是《礼记》。赵四抽抽嘴角,小心将《礼记》放回,却见莺儿与她努努嘴,示意其往一侧瞧。
赵四顺应一瞧。
呵!竟是一本《金风玉露一相逢》。
赵四扬唇与莺儿竖起一个大拇指。莺儿得意退下。倒留赵四一人窝在榻上看画本。如是一去四五更,待赵四看得神智恍惚,二梦周公后,方才记起她家娘子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