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端王被迫寻妻(85)+番外
赵四未接红薯,恳切道:“千绶坛主说不好办,不是不能办。那恳请千绶坛主,用心办。”
“这就要看爷您的诚意了。”千绶收回地瓜,左右开吃,“六皇子是太子的弟弟,也就是储君的弟弟。去储君弟弟手下抢人,那可是掉脑袋的买买。”
“不知千绶坛主要怎么看诚意?”赵四听千绶的意思,似是有戏。
千绶嘟嘟囔囔道:“要么送我一只手,要么带我去朋来酒楼吃个肚饱。可否?”
“去朋来酒楼。”赵四没有犹豫。
千绶道:“车费亦要你付。”
“好。”
“事后,你欠我们镜心盟一个人情,要为我们做三件事。”千绶继续开条件。
“是什么样的三件事?”赵四皱眉。
千绶嬉笑道:“自然不会是好事。若是好事,怎么需要消人情?爷若是不愿,此去岑州城,还有六十里。你逍遥过去,说不定,你家娘子已经落个肚圆了。”
“好。”赵四当机立断。
千绶喜滋滋地曲指在唇边吹了一个短哨,立刻有两匹通体油光的枣红马从官道上飞奔而来,又急停到二人眼前,抬起前蹄,放下,又连连打了几个响鼻。
“千绶坛主经常走这条道?”赵四顺手拉住枣红马的缰绳,捋捋马鬃,指尖顿时沾染了一些血迹。
“汗血马?”赵四回望千绶。
千绶得意道:“那是当然!镜心盟宝马,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
“不愧是镜心盟!”赵四翻身上马。
千绶上前递上马鞭,嬉笑道:“爷!这马识途!你只需握紧缰绳,我们不日就会到朋来酒楼!”
“好!那我先行一步!”赵四借鞭欲打,又见千绶俯身从地上捡起一物。赵四偷撇一眼,只见千绶捡起的是一块腰牌,牌面上刻着一个“端”字。
赵四腹诽,这千绶或是端王府中人。面上却未多言,只是一扬鞭,赶在千绶开言前,纵马先行。
如是,青田陌陌,斜阳照晚,旅人倥偬,日升月沉。待到露水缠枝,赵四与千绶一前一后抵达了朋来酒楼。
到酒楼门口,二人下马一进楼,小二即迎上来,先是与千绶招呼道:“绶姐!又来啦!这次给我们酒楼带来了什么野味?”
“去去去!什么野味!姐姐我今儿可是来吃请的!”千绶爽快的把背篓卸到座椅上,“快把你们鲍师傅喊出来!这次我要试试他的“春池生柳叶”,“酒里蜜虫眠”,还有“快蒸废太子”,“油煎赵景洪”。”
“那就不凑巧了!绶姐!今儿楼里大厨都被柳家请走了!”小二哥嬉笑着搓搓手,与千绶撺掇道,“反正都是大户人家。你不如带了客人,去柳家吃。”
“柳家为什么摆席?”千绶示意赵四落座,眉飞色舞的与小二哥打探道,“红的,白的,莫不是柳十郎又迎了小妾?”
“这哪能啊。”小二哥挤眉弄眼,竖起巴掌,挡住旁人视线,与千绶咬耳朵,道,“听说了吗?太子侧妃柳絮儿红杏出墙,被太子当场抓住,剁成肉泥啦。但听道上说,那柳絮儿似是柳家现任家主。所以柳十郎那灵堂阵仗可大着呢。”
“柳十郎在岑州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竟能咽下这*口气?”千绶不信。
小二哥道:“那必然不可能。所以听说柳十郎已经遣人往京师去与今上告御状了。”
“那现在光景?”
“自然是哭丧的哭丧,骂娘的骂娘。绶姐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儿那位也是个混天魔王。”小二哥“呼啦”从腰上扯出一节白布,绑在腰上,和千绶调笑道,“看见了!这就是咱六爷的手段。他哥哥犯事,却要咱全岑州城人为那柳絮儿姑娘挂孝,说是为了平柳十郎怒火。你说,这人都没了,挂孝有什么用?”
“有用。有用。六爷发白布,不还要出点血嘛。我要是开有布缎行,这高低得血赚一笔。”千绶背起背篓,招呼上赵四,与小二作别,“既然你们不开张,我就去柳十郎那混吃了,回见!”
“如意了您嘞。”小二哥翻手摸出两个铜钱递给千绶,爽快道,“鲍师傅不在,没如您意。回见。”
“得嘞!回见!岑州城谁不知道,缎庄都是柳家的!吃大户喽!”千绶爽快一喊,引着赵四出了酒楼,就绕去了柳家主宅。
柳家主宅离飞朋酒楼不远,不过半盏茶脚程,赵四与千绶就看到了满满当当的灵棚。灵棚里挤满了食客,食客多衣衫褴褛。以至于赵四与千绶行走其间,时有人停筷侧目。
赵四见状,倒也不急,只当千绶要吃饱了才愿助她进六皇子府。不想二人走过几步,即有几个穿着丧服的小厮围了上来,与赵四打拱作揖道:“见过赵爷!这几日,族里管家的出了事,我家柳老爷脱不开身,又害怕怠慢了赵爷,才特意命我等接赵爷您去后院坐坐。”
“你们竟是识得我?”赵四啧啧称奇。
小厮则赔礼连连道:“赵爷您说笑了。您那日与云倾娘子捐金,真是大丈夫!您是整个岑州城的恩人,我们感谢您还来不及呢,怎敢忘怀!”
“况且。”小厮小声道,“老爷说,今夜有贵客来我们府上,期赵爷能助他一臂之力。”
“我能帮上什么忙?”赵四瞥一眼小厮,又看一眼千绶。
千绶垮下脸,挥手道:“你莫要糊弄我家爷。他急着找娘子呢!”
“找娘子?”小厮错愕地望向赵四一眼,指着千绶,捧腹道,“绶姐,你是专程来捣乱的吧。赵爷家云倾娘子正在我家灵堂。你何必作弄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