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路后教授她沦陷了(69)
却忘了小姑娘一向敏感,才不过一个中午就察觉到她的打算。
“那我以后,是要少过来一些吗?”
眼角抑制不住地晕开浅红。唐玥敛下眸子,轻轻松季瑾年的手。
言语停顿,隐约是哽咽的意味。
她不敢再看季瑾年,只好偏开视线不去对视,将情绪压成平常的理智乖顺。
只是听见女人有稍微远离的打算,她就已经快要忍不住泪。
却不愿用这样的方式故意博得怜惜。
下一秒,腕骨被季瑾年重新反握住。
高挑的身形挨近几步,清冽檀香拥住唐玥腰身,“不用,我们的关系没有任何改变,我还是你的姐姐。”
唐玥却追问:“我不觉得相处有哪里不合适,别的……能不能也不要改?”
季瑾年答不上来了。
如果是亲生姐妹,或者只是像她和表妹一样有血缘关系,也不必纠结至此。
偏偏……
她分不清这样的分寸。
也不知道唐玥以为的合适,究竟算不算逾矩。
同性之间,本来界限就模糊。
可千人千面,性情各不相同,各人也有各人的相处,或许别人的那些观念其实做不得参考。
“我们还和之前一样,不要变,好不好?姐姐。”
见季瑾年没接话,唐玥又拉着女人的手,恳求她。
唐玥已经藏了很久,欲望贪念一日日在亲近里放大。
陡然得知要将原本习以为常的亲密举动,桩桩件件都划归为红线之外,对她来说太难接受。
季瑾年安静看着她,视线对上一双小心翼翼的惶然眸子,沉默片刻,眉间舒开微不可察的纵容。
她轻声道:“好,还和之前一样。”
不是妥协。
说出口的刹那,除了唐玥眼中倏然绽开的熠熠光彩,季瑾年清楚,自己心中的悬石同样尘埃落地。
她是想和她亲近的。
季瑾年终于舒展眉眼。
凝了许久的冬雪消融,化作春风拂面:“没有不要你,不哭了好不好?”
她哄得很耐心。
她想,小姑娘年纪小,身边又只有自己一个可以信任的亲近姐姐。突然以为要被疏远,情绪一时上来很正常。
心满意足被女人摸了头,对方温热的指腹又抚上来,替她将眼尾快散的湿润拭去。
唐玥缓下情绪,和季瑾年再次道了声午安。
合上卧室门前,她放慢动作,刻意比季瑾年迟了一拍关上。
看着遮掩严实的门板,她犹豫再三,呼吸也顿了顿。
到底无声地做出口型:对不起。
对不起。
她…故意瞒着她,讨来了僭越尺度的亲近。
-
日子过得很快。
十九岁生日,唐玥是和绘画社新认识的朋友一起过的。
凌熙组织大家约在学校附近的小轰趴馆,一群女生热闹到天幕尽黑,将主厅的灯全都熄灭。
本该去邻市教学调研的季瑾年端着烛火摇曳的蛋糕,从侧门进来,眉目盈盈。
调研在中午结束,季瑾年推掉晚上的饭局,匆匆赶上高铁,来的路上和凌熙商量惊喜。
唐玥许的愿望与去年没什么区别,C大已经如愿考上,她现在只想…和季瑾年能这样长久下去。
生日后便是元旦。
假期最后一天。
期末周一日日临近,该上的专业课都已经结课,眼下唐玥的课表基本已经空下来。
她今天起得很早,没带书包,手中拎着浅粉色的帆布挎包。
皮质软带与邻近包体衔接的位置,用别针别了只一指长的兔子玩偶,模样很可爱。
是前几天她和季瑾年出去逛街时,在饰品店看见的。
被季瑾年叫“小兔子”叫得多了,唐玥如今看到兔子种类的物件,都会不自觉多看两眼。
这只兔子怀里抱着粉色的爱心,与货架上隔壁的白兔玩偶是同款,除了爱心的颜色也从粉色换成浅色的嫩黄,同样可爱。
季瑾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当即说要买给她。
唐玥却也拿了隔壁那只嫩黄爱心的,结账后放进季瑾年拎着的纸袋里,说是回礼。
于是这两天,女人的米白皮包上多了一只看似稚气的玩偶,斜斜地勾着,风格却又意外并不突兀。
“姐姐,我到楼下啦。”唐玥低头发了条语音。
她朝另一边路口张望着,沿着人行道往教职工小区那边迎了一小段,远远看见季瑾年的车。
坐在副驾驶上,唐玥捧着牛奶面包垫肚子,不忘问:“姐姐,我们过去要多久呀?”
季瑾年摘下半边蓝牙耳机,看了眼导航,“这个点不堵车的话,一个小时就能到机场。放心,肯定赶得及。”
今天是来接季瑛。
经过将近三年的治疗,季瑛的阿尔兹海默症基本被治愈,如今只需要每隔三个月再去复查就好。
机场人海泱泱。两个人身高都不矮,模样又引人注目,在出口外很是显眼。
唐玥眼见,隔着玻璃就看见了季瑛的满头白发。
“季阿婆!”
她难得拉长音量喊着。
季瑛的行李很少,只推着个二十寸的登机箱,笑呵呵地朝小辈们挥手。
两人一起迎上去。
季瑾年先一步接过行李箱,“阿婆,路上还好吗?”
季瑛脸上的皱纹笑得更深:“你小姨她们送我去的机场,一下飞机就是你和玥玥来接,还能有哪里不好?”
她一手拉着自家孙女,另一边牵着唐玥的手,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着:“我们玥玥比手机里瞧着更漂亮,转眼长成大姑娘了。”
隔了十三个小时的时差,能视频的时候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