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家的小狼崽呀[快穿](260)
距离城门不远的队伍中,一个长相灵秀、眸光澄澈的姑娘挽着旁边高挑女子的手臂,正歪头好奇地看着城门处,准确地说是看那两个进城游玩的奇异女子。
看她们说说笑笑地游于肆(逛街),那些明显有妖形的摊主紧张地赔笑奉承,且将原本大摇大摆展示的人。肉。人皮制品都收了起来,从心的模样过于滑稽,将灵秀姑娘——嬴岁给逗笑了。
她不单自己乐不可支,还拍拍身旁人的手臂,说:“阿黑阿黑,快看城里人,他们真好笑。”
被称为“阿黑”实则该叫“琅墨”的高挑女子沉默地偏头看她,一双墨黑有神的眼仿佛会说话。
琅墨:我不叫阿黑,还有,我没有你那样玄异的眼,看不见。
“没事儿,阿黑,等一会儿进城,你可以好好看看,这个喜宴城很大,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一定能让咱们尽兴!”嬴岁意味深长地开朗道。
琅墨:。
她们身后的难民听了这话,不禁偷摸发出嗤笑,心里想着:进城?想得美呦,一会儿就拿你俩献祭,女人就该给男人当垫脚石。
嬴岁忽的转头,对面黄肌瘦的丑男人说:“闭嘴,你长得可真像只苍蝇。”
“?”突然挨骂的男人一脸茫然,反应过来后怒火烧红了脸,目露凶光,他和左右对视一眼,不打算等了,现在就杀了她们,反正也快轮到他们进城了。
见三个骨架子亮出血渍凝固的农具,一脸阴狠地盯着她们,嬴岁转眼变成受惊小白兔,呲溜一下躲到刚刚转过身的琅墨背后,仅露出小脑袋狐假虎威:“阿黑,上,咬他们!”
琅墨拔剑的手微顿,在把身后这只一点不柔弱的嬴岁扔出去砸死他们和拔剑砍了他们之间犹豫一息,终究选择了后者。
不是她舍不得,而是她还想好好活着,嬴岁这个恩人她惹不起。
剑光一闪,三只苍蝇连叫都没叫一声便身首异处,其他观望的人见状赶忙收回目光,暗戳戳打量起身边人。
“哇哦,不愧是阿黑,干脆利落,又一次保护了柔弱的我。”嬴岁一边说一边故作殷勤地给她捏肩膀。
琅墨:……
“哎哎哎,把那条腿给爷放下!”
粗犷的声音在耳畔乍响,嬴岁不满地揉揉自己的耳朵,转身看去,但见一怒目圆瞪的彪形大汉在她们跟前止步,瞪的却不是她们,而是正偷摸叼人腿的野狗。
“你狗娘的再贪,爷今个儿吃狗肉!”
领头狗冲他呲呲牙,怒吠了几声,之后扭身带着手下撤退,没有叼走没脑袋的食物。
“呵忒。”彪悍官兵用吐口水表达对野狗的鄙夷不屑,随即眼睛下移,看向正瞅着他的嬴岁和琅墨。
这俩倒是难得的佳品,先奸再吃不知滋味得多好。
官兵的心声伴随恶意传到嬴岁耳朵里,原本兴致不错的嬴岁瞬间没了好心情,她拽拽琅墨的衣裳,面无表情地指着官兵道:“阿黑,咬死这恶心东西。”
听了这话,琅墨尚且没什么反应,官兵先拍着肚皮哈哈大笑,抽出官刀扛于肩,冲琅墨挑衅地扬扬下巴:“来来来,别客气,让爷瞅瞅你的本事,你要是能伤爷一根毫毛,爷让你站着伺候!”
“呕。”嬴岁夸张地干呕,把“嫌恶”二字刻在了脸上。
这可着实是触动了官兵卑微的自尊,他当即把“怜香惜玉”四个字扔一边,扯掉胸甲,撕碎自己的上衣,怒喝一声,粗粝的熊毛长了出来,体型亦膨胀三四倍,它双腿站立,人脸和熊脸杂糅变得更加丑陋,熊的怒吼自人的喉咙发出,与人的声音重叠交融,变得凶狠而滑稽。
这大变活妖的场景吓坏了难民,沉默了琅墨,逗乐了嬴岁。
“哈哈哈哈哈,阿黑,瞧见没有,这些妖怪怎么能这么好笑啊,长得丑不说还学人家飞禽走兽叫,难听得特别,特别的难听,约莫活着的唯一价值在于逗我笑。”嬴岁拍着琅墨的手臂,把琅墨拍得身子骨一颤一颤的,她却丝毫没发现自己手劲儿大,仍自顾自发笑。
熊妖的脸已经绿了,再也忍不住怒火,什么欲不欲的,它要把这两个女人撕碎!
怒吼一声,熊妖把刀一扔,扑向二人。
说时迟那时快,差点被嬴岁的巴掌拍个半死的琅墨眼神一利,手中长剑如流星飞掠,身若幻影,转瞬与熊妖擦身而过……
树静风止,长剑归鞘。
独自站在熊妖面前的嬴岁笑眯眯,小巧朱唇轻启,发出“嘭”的一道轻响。
满面狰狞的熊妖适时地拦腰断裂,两段身体分别坠地,发出“嘭”的巨响。
“哎呀,这也太客气了。”嬴岁背着手绕着两段熊妖雀跃地走一圈,语气是不好意思,脸上神情和言辞可是好意思得很,“千里送门税,礼轻情意重,我会记得你的,丑东西。”
她站住脚,恰在熊妖侧面,为树荫照拂一二,稍稍偏头便能望见城门口面色煞白的官兵。
处于明暗交界之地的嬴岁眉眼弯弯,向着城门挥手,扬声对守门官兵说:“你们快来拿呀,这是我和阿黑的门税,正好一人一半!”
*
在城内闲逛的昭无萦二人不知城外发生过一场闹剧,她们现在正位于犄角旮旯的一处宅子前,这宅子的匾额上大书二字“衙门”。
天晓得她们是想找一个有空房的客栈,结果许是因为大宴,宾客众多,城内所有能住的地方皆已满员,掌柜的且一见她们就下跪,求爷爷告奶奶的请她们另寻它处。
她们也不是什么“人家不招惹她们,她们偏要赶尽杀绝”的坏精怪,既然那些掌柜不仅特别从心,还送她们不少盘缠,她们只好大发善心,另寻它处。寻着寻着,越寻越偏僻,最后寻到了荒废的衙门——破破烂烂,荒草丛生,匾额歪歪斜斜,掉漆掉得严重,门口石狮子都饿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