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太女A后(138)+番外
如此好玩的纨绔作风,简直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萧夷光常劝她关心国事,远离歌儿舞女,却没有效果,别看这人小事上对你百依百顺,一旦触及认定的事,九头牛也甭想使她回心转意!
她早就摸透了元祯的习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左右没出什么岔子,萧夷光也就只能随她了。
只盼不要耽搁了北伐就好。
……
一觉醒来,元祯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骨头缝咯吱咯吱响,她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
不用操心空虚的国库,不用担忧临江而望的羌人,甚至连梦都不用做,只需要大睡特睡。
她坐起身,由宫婢们服侍,擦干了脸,重新系上革带,才发觉里榻没了人:“皇后去哪了?”
话音刚落,商音打起帘子,萧夷光微微低头,款款而入:“陛下,楚王殿下来了。”
高祖的子孙千千万万,论起来。元祯与楚王元徽的关系早就出了五服。
可因为有羌人乱华,绞杀宗室,所以长江之南的元氏藩王,除了远在益州的蜀王,就只剩下了楚王一人。
元祯对楚王十分重视,为了显得亲厚,她顾不得整理仪容,就让宫婢快传人进来。
门外应声走进一位容光焕发的女郎,她生有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平巾帻上罩着高高的白纱高屋檐,脸上涂了层恰到好处的脂粉,身穿莲花纹路的朱红大袖襦,犹如白壁雕琢的玉人,将素净卧室衬得发亮。
反观元祯,虽然姿容不输于元徽,但由于刚刚睡醒,发髻还松散着,领口更是压出了几道深深的褶皱,显得无比散漫。
元祯后靠上凭几,打量了几圈这个素昧平生的堂姊,怎么看,都觉得她好像身毒国进贡来的孔雀,张大尾巴不知在炫耀什么。
“臣元徽,参见陛下。”
“坐吧,不用多礼。”
元祯和蔼的给她指了张胡床,江南刚定,宗室人丁凋零,听说楚王还没有成亲,元祯寻思了几位世家坤泽,打算许给她:
“楚王姊就藩豫章,距离建邺路程遥远,既然来了,就多住几日吧。”
元徽毫不犹豫的答应:“臣听陛下的。”
答应的如此爽快,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要朕为她解决?
元祯正想刺探下江州的民情,便问:“楚王姊突然来建邺,是有什么要事吗?”
“有的,有的,臣听说萧八娘从长安逃出,被陛下立为皇后,臣与皇后自幼相识,所以特意赶来见她一面。”
元徽语气诚恳,眼神湿润得如同一汪春水,痴痴的停留在萧夷光身上。
刚抵达豫章郡,长安城破的消息就传到了江南,她失手摔了一只骨瓷茶盏,拔出剑就要赶去救人。
若不是有国相拼命拦着,将元徽关在房内,又上了几把大锁,恐怕她早就成了羌人的刀下亡魂。
直到元祯继位,元徽才从使者口中知道,新帝的皇后是兰陵萧氏的萧八娘,她既是心酸,又不大敢相信,于是忙带着人跑来建邺打算一探究竟。
“放肆,你的眼看在哪呢!”
元祯还以为她有什么大事,没想到自进门起,元徽半句话不离明月婢,目光也像搅好的浆糊,就差黏在明月婢的脸上。
她勃然大怒,婢养的,原来你是想挖朕的墙角!
第78章
猛然的一声怒喝,吓得元徽打了个激灵,抬眼看到元祯的满面怒容,以及八娘责备的神色,她心底闪过无限悲哀,不自觉站起身认错:
“陛下恕罪,臣失礼了。”
萧夷光与她襁褓中相识,眼看元祯起了贬斥之意,也生怕她如卢猷之一般,被发配到外地,连忙求情:
“妾听说楚王殿下得知陛下即位,就收拾行囊星夜赶来,还带了两百匹骏马,想要献给陛下。”
元祯面色稍霁,看向无精打采的元徽:“哦?是有这回事吗?”
寺院外的马匹毛皮溜光水滑,俊美的肌肉若隐若现,都是元徽穷尽心机从各地搜罗而来的,平日喂的是米麦,睡的是晒过三日的稻草,比寻常人家养的坤泽还金贵。
这些好马她打算送给八娘,还没等说出口,就让陛下截胡去,元徽性子混,心里不大愿意。
耐不住八娘一个劲使眼色,她又不敢明着顶撞元祯,只好应承下:“是的,这些马是臣特意为八——陛下搜寻的,若是用在陛下的卤簿里,定然威武不凡。”
看她这副委委屈屈的样子!说出的话能有几分真?
元祯心里不信,但天下大乱,两百匹红鬓骏马可不好找,她眼珠子一转,笑纳了:
“好,楚王姊有心了,不过用在卤簿未免有些大材小用,杜三娘,去告诉柳将军,朕为虎豹骑的骑卒寻了些好马,教她晚间来白马寺赶走。”
好端端的骏马,不能饰以金玉,喂以细粮就算了,竟然还要送到老兵手里磋磨?
果然,元徽攥紧胸前的衣襟,死死咬着牙,又是不舍又是肉疼。
她劝道:“陛下,您好歹也——”
您好歹也留两匹给八娘呀!元徽记得八娘最爱似火般鲜艳的红鬓骏马,肃杀秋日,万物衰败,她着一袭红衣纵马飞驰,能把半个长安城的乾元迷倒。
“咳咳咳,楚王想说什么?”
舌尖转了个弯,元徽及时挽救了自己的脑袋:“——好歹臣的马性子温顺,就是陛下坐上去,就是无妨的,陛下也留几匹御用,或是赐给身边的亲近人也好。”
元祯咳嗽完,瞥了眼端坐不语的萧夷光,冷冷道:“这个,就不消楚王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