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太女A后(151)+番外
“没有影的事,抓就对了,她生没生过孩子,我还能不知道?。”
元祯沉心政务,对无稽之谈不感兴趣,案头还堆着二十多本奏章呢,再不看,今晚又要熬夜费眼了。
这些日子明月婢格外缠人,她可不想让美人独守空榻。
“改日朕教曹将军盯着市里坊间,好好灭灭流言蜚语。不过这件事你可别往外说,若让你阿嫂知道,又要不高兴了。”
丹阳语塞,她寻思着阿姊那张比纸还薄的面子,恐怕就是真事,也不会承认,于是也不再追究,原路返回楚王府,接着去寻孟医佐。
刚打发走丹阳,苟柔又过来禀告:“陛下,吴兴县主求见。”
“七娘?”
登基后为了避嫌,两人就都刻意躲着对方,除了些许几次宫宴,遥遥相望过一眼,就没有再见过。
元祯想她许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便搁下朱笔,整了整衣冠,沉声道:“请她进来。”
随着一声门响,细碎的莲步自门口传来,元祯抬头,见她云鬓轻笼蝉意,蛾眉淡拂春山,容貌丰神光艳,离开了谢氏,似是过得还不错,笑道:
“许久不见县主,朕听闻你在朱雀大街开了座酒肆,颇为照顾朕酒坊的生意,今日是想要来做桩大买卖?”
冰雪般的眉眼笑了笑,谢真一在离她半丈远的地方停下,吩咐苟柔掩上门:
“买卖日日都能做,妾今日进宫是想向皇后请安,不料扑了个空,所以才来陛下这里碰碰运气。”
平常命妇入宫请安,玳婢也是能推则推,尽量不与明月婢照面,今日怎么倒来了兴致?
元祯咽下疑惑,笑道:“那可不凑巧,楚王大婚,娶得是萧国相的小女郎,萧氏的人都从会稽赶了过来,趁着这个机会,皇后微服去与亲眷们叙旧了。”
若不是并州铁骑与京口卫已渡江,正与羌人的精锐厮杀,战报一封接着一封送到她案头,实在脱不开身,元祯也不会错过楚王成亲的热闹,必然要一起出宫的。
谢真一露出惊讶的神色:“什么?妾刚从楚王府离开,并没有见到皇后娘娘的身影呀。”
元祯凝住笑容,不可思议的望着谢真一,旋即眉梢攒起怒火,拄杖走到她面前,怒目如电道:
“你是在昏礼上没有见到皇后,又打探到她不在宫中,所以才赶来见朕的吧?请安,不过是你的托词!”
心思被元祯戳穿,谢真一没有半分慌乱,反而坦诚承认:“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妾近来看到了不少有趣的事,所以才想着避开皇后,来跟陛下说说。”
元祯一句也不想听,指着宫门:“你若想说皇后不守妇道,与他人私相授受的话,就请离开吧!”
“那罗延!”
谢真一真的生气了,萧八娘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连铁一般的事实都可以不看不听不想,还把自己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她扯住元祯的衣襟:“好,就算你包庇皇后,那么萧氏呢,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作乱?”
元祯眉头攒成小山,下意识想起前线的兵马:“并州铁骑反水了?”
“萧氏在朝中一手遮天,门人姻亲无数,难道他们只控制了一支并州铁骑?”
谢真一见她冷静下来,怨气也消散了些许,讲出这几日她在酒肆中的见闻:
“这几日总有益州口音的乾元到酒肆用饭,一个个人高马大,像是行伍出身。他们仗着建邺人听不懂益州话,竟明目张胆的说什么刺史筹备了十万兵马,只等时机一到,就里应外合——你若有心,自己去查,免得到头来说我的不是!”
益州口音?
元祯瞳孔震颤,明月婢的阿舅不就掌控着益州、荆州之地吗!
蜀地天高皇帝远,萧岧只称臣不纳贡,与朝廷联系极其松散,手中还有先帝的幼子蜀王,倘若打出这张大旗,再与并州铁骑合兵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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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的事办得隐蔽,上官卫率顺着益州那条线查过去,三两天内只知道人是萧岧的人,至于到底想要做什么,与并州铁骑有没有干系,则是半点内情也摸不到。
元祯密信司马将军,教她变攻为守,尤其要提防并肩作战的并州铁骑,免得他们背后插刀,至于原因,则不许多问。
还有江州,它紧邻荆州,是抵御萧岧的第一道防线。
阿舅已经来建邺述职了,玄甲军在阿姊手中,元祯不放心,她找了个理由教阿舅回去备战,人还没走几日,西边的消息就如夏日惊雷一般,突然爆出来。
成都郡侯兼益州、荆州刺史萧岧造反了!
他果真拥立年幼的蜀王为帝,打起先帝亲子的名号,纠集十五万铁骑,如同长江流水,滚滚自西而下。
短短数日间攻克江州两郡,打得郑銮措手不及,急着调兵遣将的同时,又向朝廷求援。
元祯暴跳如雷,玳婢说的都是真的,萧岧有造反的心思,萧氏未必不会不知道,结果还是将消息瞒得严严实实。
真以为朕不敢对你们下手了么!
好在阿舅已经在回江州的路上了,元祯又让刘芷带着虎豹骑右军,开拔到豫州——拦住渡江的退路,免得并州铁骑回咬一口。
但若并州铁骑勾结羌人,单凭右军那点人,也不一定能抵抗住。
江州、豫州两线作战,是兵家大忌,元祯不是不懂,怎奈何手下的兵马就那么多,若是可以,她都想亲自披挂上阵。
弹劾萧氏的奏章如雪花般飞上案头,每批一封,元祯的心就沉下去一分,翻到封废后议罪的奏章,她无名火起,将书案上的笔墨稀里哗啦全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