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太女A后(173)+番外
元祯:“……”
真是得寸进尺,赖上她的床就算了,还替她向宝宝答应下那么多事。
元祯语气冷飕飕:“宝宝又听不到,我是讲给你听还是讲给她听。”
萧夷光脸颊晕红,双眸湿漉漉的,定定望着元祯:“再委屈也不能委屈宝宝呀,臣妾可以用棉花堵住耳朵,或者陛下亲自帮臣妾捂住双耳,臣妾听不到不要紧的。”
元祯无语,怕她再顺着杆子往上爬,赶紧吹灭了烛火,摸索着上床,感觉到那温热的躯体越靠越近,忙划清界限道:
“我是因为宝宝才让你留下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今晚可要安分些,不能半夜钻到我被子里面。”
床内的人闻言,僵了半响,又委委屈屈的缩了回去:“臣妾知道了,不会打扰陛下。”
终于能松口气了,元祯暗地里长叹,直挺挺的躺倒在床上,刚要阖眼却发觉不对劲。
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身上总觉得空落落的,还有点小冷。
我的被子呢?!
举起夜明珠一看,元祯差点没被气笑,原来萧夷光挪回去的时候,趁着黑暗把她的被子也勾走了,如今两床被子紧紧挨在一起,连一根针都插不进去。
她拽了拽,没有拽动,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再这样教我难做,我就去地上睡。”
萧夷光听了伤心,明明只想跟她亲近亲近,这人反手就将自己推开,好不近人情!
不等她催促
第二回,她主动把元祯的锦被丢了出去,又裹紧自己,面壁而睡。
看样子风雨已经平息了。
跟萧夷光斗智斗勇了半夜,元祯盖上被子,身体立马被软绵绵的云朵包裹上,眼皮也坠了只千斤坠,一直往下垂。
眨眼间,乌云遮天蔽日,狂风大起,吹得元祯身下的雪白云朵翻腾折腾,大有摇摇欲坠的趋势。
不是云在飘,而是床在动。
元祯从梦中惊起,揉着眼睛,等到眼前清明,才发现萧夷光抖着肩膀,正瞒着她伤心的呜咽。
小小的缩在那里,只占据了床的一小角,像被母猫抛弃了的幼崽,哭得既委屈又隐忍。
这下就算想再将人推开,元祯都狠不下心了,她倦得睁不开眼,就把人一把搂过来,紧紧抱在怀里抚摸。
萧夷光哭得梨花带雨,揪上她胸前的中衣,语调断断续续不成句:“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我爱的人是你——”
怕她不信,萧夷光双臂缠上元祯的脖子,急切的落下亲吻,想来表明心意和压下心底的不安。
元祯被亲得七荤八素,又反过来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疲倦得耳朵里都炸出了轰鸣:“好了,睡吧睡吧,明天我一定给你讲小老虎的故事……”
————
次日清晨,许是有元祯信香的轻抚,也许是这块寒冰终于有了融化的迹象,萧夷光的睡眠格外沉,以至于天光大亮她才悠悠醒转。
身侧已经没有了人,连枕衾的温度都变凉了。
但萧夷光的心情却不错,她用手指轻轻抚摸着脸蛋,回味临睡前元祯的亲吻,又温柔又宠溺,里头的感情是做不得假的。
“娘娘,您醒了吗?”
商音端着盆进来,见罗帐微微摇了摇,也不知昨夜娘娘有没有把陛下追到手,便小心问询:“陛下快下早朝了,可要教婢子们进来伺候?”
萧夷光勾唇一笑,慵懒的坐起身,理了理额边的碎发:“进来吧。”
原本该在椒房殿伺候的宫婢们跟随着皇后,全都转移到了明光殿,这会鱼贯而入,有条不紊的伺候萧夷光梳洗。
睡得安稳,气色也就好。
铜镜里的萧夷光容光焕发,商音在后面盘着发,瞧见了也不禁夸赞道:“娘娘的越来越美了,从前常听外面人将您跟西施比,奴婢却觉得西施不如娘娘。”
萧夷光忍俊不禁:“这话若教西施听到,恐怕又要气得捂住心口,嚷嚷着心绞痛了。”
“气煞我也!”
未见其人,先闻其怒吼,元祯怒气冲冲的回到明光殿,冕琉随着大步摇晃碰撞,清脆的声音惹人心烦,她干脆扯下平天冠,扔到苟柔怀里,口里仍不平:
“早晚我要杀了这老匹夫!”
萧夷光诧异,先挥手教宫婢们退下,又望向苟柔,用眼神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苟柔也少见的露出一张苦瓜脸,悄悄对她指了指门外的太极殿:陛下在大朝上受了不少气。
元祯眼底的杀意渐浓,在殿中走来走去,靴底重重踩着水磨砖,似乎将无辜的砖石当成了奸臣的脸来泄气:
“谢济这老匹夫,简直没有把朕放在眼里,朕在朝会上重提北伐,她却说立国以信为本,不可撕毁停战协议,否则就是失信于羌人。这个老糊涂!羌人挖我祖庙、辱我先人,我对他们还讲什么信义!”
宗庙皆毁,本就是不共戴天之仇,去岁元祯与羌人和解,她心本就不甘,只是形势所迫,才不得已为之。
没想到今日再提北伐,谢济反对不说,还暗暗把她比作言而无信的晋惠公,晋惠公是谁,一个受了秦穆公的恩惠却食言的小人啊。
再者说,按她的逻辑顺下来,自己是晋惠公,那羌人不就成了好心的秦穆公?这不是认贼作父吗!
元祯的鼻子差点气歪了,她刚要发怒训斥,不料江南世家出身的大臣像是约好了一般,都站出来应和谢济,不赞同天子北伐。
萧夷光听她说完始末,立马就领悟过来:“倘若陛下北伐成功,势必要还都长安,可这些人的产业部曲都安置在江南,不想放弃财产,就只能逼宫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