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太女A后(19)+番外
“我出一百两!”
世家子们争先恐后撒银子,他们这两日跟李大郎钻草团子树林子,徒劳无功不说,腰酸背也疼。
若不是想看八娘对自己嫣然一笑,谁愿意受这罪?
元祯抬手制止了众人的一掷千金,在他们的垂涎欲滴中,让上官校尉将活雁送给拓跋楚华。
她心里清楚,虽说是拓跋洪拿雁来刁难,若自己没有射出那一箭,这雁就会被拓跋楚华射下来,所以她把雁送给拓跋楚华,而非箭术不精的拓跋洪。
“算是对方才那只雁的补偿。”
世家子们不懂元祯话里的意思,此起彼伏的惋惜后,又嚷嚷着要跟拓跋楚华买雁。
拓跋楚华却是懂了,她略过阿兄的眼巴巴的手,也无视世家子们的银子,将母雁好生装入自己带的布囊中,又对元祯拱手:“多谢。”
李大郎纠缠不放,还振振有词:“你一个坤泽,要母雁何用?”
拓跋楚华掂了掂布囊,道:“好吵,想把这雁掐死。”
一阵风吹过,世家子们顿时变成锯了嘴的葫芦,自动扎住嘴巴。
这群人争来抢去,比王府里讨食的狗还要吵,元祯扶住脑袋,切实感受到了萧八娘美貌的魅力,也感觉自己的精力全被他们吸干。
“你怎么捉住的这只母雁?”
上官校尉一摊手:“属下骑马路过草垛,惊起许多大雁,唯有这一只飞不起来,就顺手捡了回来。”
世家子和拓跋洪羡慕到眼红,他们跋山涉水,上天遁地,累到吐血,连个雁毛也求不来,人家仅仅是路过,连马都没下就拾了一只。
元祯言为将人全打发走,简意赅道:“既然有草垛,想必是他们的巢穴,你指路让诸位娘子大郎再去寻一寻。”
世家子们眼睛都亮了,巢中能有一只母雁在产蛋,就能有第二只,他们一股脑围上去,听上官校尉指了路,又如风一般打马离开。
拓跋洪也不例外,妹妹不给雁,他也不敢强要,就嘱咐拓跋楚华先回去。他马术娴熟,一拉缰绳,跑到了世家子前头。
耳边也终于清静了。
许是风吹的,又许是世家子太过吵闹,元祯只觉得额角发痛,心肺又变得脆弱起来。
苟柔关切道:“大娘受不住风,你们赶快扶她回车里,咱们这就去驿馆。”
元祯睁开眼,看了一圈死士的手,只看到几只还蹬着腿的兔子,至于她心心念念的蜂蜜,则是半点影子也没有。
上官校尉主动交代:“大娘,我们没找到蜂蜜。”她说的有点心虚,眼睛都不敢看元祯。
他们临出发前,苟女史特意去交代,殿下的喉咙有痰,不能吃甜,只让他们在外面转一圈,不许真的找蜂蜜,所以上官校尉才会无功而返。
殿下,不是属下无能,要怪就怪苟女史吧!
没有蜂蜜,就没有蜜水,期待了许久,口腹之欲还是满足不了,元祯很失望,干脆用毯子捂住脑袋,不肯配合上车。
拓跋楚华三下五除二把活雁绑到鞍后,骑在马上对元祯一挑下巴:“想要蜂蜜?跟我走。”
元祯拉下毯子,眼神明亮:“你那有蜂蜜?”
“骗你做什么。”拓跋楚华道:“这林中有的是,前天我们还割了一大块呢,就放在下榻的感昭寺。你送我大雁,我还你蜂蜜,咱们两清。”
“林中有的是?”
元祯起疑,扭过头将上官校尉叫过来,严肃问:“你们一块也没看见吗?”
上官校尉不善撒谎,又不敢得罪苟柔,顶着元祯的目光简直如芒在背,“只看到些兔子,其他的没、没见着。”
还好苟柔颇有义气,赶忙来解救:“这几日林中人这么多,许是被人割完了呢。”她对拓跋楚华道:“请县主引路,我们今日就不去驿馆,也借宿感昭寺。”
感昭寺里住满了出城打猎母雁的人,因为人多屋舍少,有的人甚至将蒲团拼起来,就睡在大佛宝殿里头。
到了夜晚,人们打猎回来,就更插不进脚,元祯几次想进入上香,因为四轮车挤不进去,只好放弃这个念头。
还好拓跋楚华来得早,命奴仆们挤了挤,分了两间屋子给他们,否则元祯一行人今夜不得不露宿荒野。
见此盛况,元祯感慨道:“古有幽王为褒姒烽火戏诸侯,今有长安人为萧八娘杀光大雁,不知二人谁更胜一筹。”
拓跋楚华闻言,默默接了句:“若幽王见到的是萧八娘,许就没有褒姒什么事了。”
元祯不敢苟同,却也对见萧八娘生出期待。
不一会,拓跋楚华安顿好大雁,就命人将蜂蜜全都送来,元祯看着金黄剔透的蜂蜜十分高兴,催着苟柔赶快调蜜水。
苟柔不情愿,又怕元祯拿上官校尉说事,只能用小刀挂下一小片,“今天只许喝两杯。”
元祯两杯蜜水下肚,见苟柔和死士们都如临大敌,不禁笑道:“这些日子我觉得身子强多了,你们未免担心太过。”
苟柔嘁了一声,让死士赶紧把蜂蜜拿走,免得元祯又馋,她抱怨道:“大娘在家中一喝蜜水就要犯病,又是咳嗽又是头疼,连气都缓不过来。路上缺医少药,再犯病大罗神仙也难治。”
元祯摸摸鼻头,她对自个的身子都以习为常了,就算能忍着不喝蜜水,每隔一段时日也要犯病,甚至更发得更猛烈。
医工都说她年寿不永,还不如放开肚皮喝个尽兴,死的时候嘴巴也是甜的。
苟柔虽埋怨着,心中却也明白,元祯不爱金银也不爱坤泽,只有喝蜜水的一点爱好,她怎么忍心全都剥夺,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