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太女A后(59)+番外
八娘名满京华,长安多少好乾元求娶都不得行,如今要嫁一个病秧子,竟还遭到了拒绝。
萧琼深以为耻,说话时不住偷偷去看八娘的脸,又为广陵王找了许多借口,生怕给她心中留下阴影。
王遗姜脸上也挂不住,她生气道:“我们家难道是卖妹求财的人吗?再者说了,明月婢与太女两情相悦,更不会因区区财物就放弃感情!”
退亲在即,萧夷光却比众人淡定得多,她心湖波澜不惊,一针见血道:“大王子嗣多,想要给江南士族外戚之荣,无需非用太女妃。”
接着萧夷光讲出郊外帷幄中的事,广陵王见到她后由喜转怒,语气疏远,但她行事都恪守规矩,不清楚为什么大王的脸色会突然的变换。
“我知道大王是什么心思。”
开口的是寿春县主,知兄莫如妹,她的眉头越来越皱,少见的怒气冲冲。
“八娘是个好坤泽,不嫁给那罗延嫁给谁?王兄是老毛病又犯了!”
寿春在人前兄友妹恭,向来以维护元叡为主,这么恼怒的斥责,还是头一遭。
萧夷光与阿姊们面面相觑,眸中疑惑不解,还是萧智容清了清嗓子,“夫人,这件亲事——”
“不用你们管,明日我就入宫,不信大王连我都不见。”
寿春全揽在自己身上,她与萧夷光相处了时日,觉得满城的建邺贵女加起来,都不及八娘的一根指头,就连有贤名的谢七娘也不例外。
这样秀外慧中的八娘,她是越看越喜欢,恨不得今日就让人嫁给自己的侄女,当即又拉着八娘的手,安慰道:
“八娘只管安心备嫁,得闲让阿娥陪你出去赏花,别只闷在府里,我有法子劝大王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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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起,饭堂里只有萧夷光、萧娥和王遗姜三人用早食,据萧娥说,她阿母天还未亮就急冲冲上妆,这会估计已经迈进了行宫大门。
正如萧娥所料,寿春县主的确早在一刻钟前就下了车,昂首阔步地入宫找元叡算账,只是不到一刻钟,她又扶着婢子的手走了出来。
广陵王携丹阳县主去东山练兵去了,自陆氏逃到豫州,建邺城内其余世家也蠢蠢欲动,元叡能征善战,打算秋收后就发兵征讨,断了他们的后路。
寿春扑了个空,未免有些灰心,她在高玉的后宫中略坐了坐,顺带打听了下元祯的近况。
高玉道:“建邺湿热,那罗延不耐高温,日中时会眩晕,太医来瞧,都说是中暑了。”
明明回城那日,元祯还有些精神呢,寿春的心揪起来:“怎么不取冰来用?”
高玉无奈一笑:“大王寝食朴素,更反对郎君女郎们享乐安逸,王宫不到八月,从不准开凌室。”
“这是生病,哪能死板守着他的理?”
寿春坐不住了,放下茶盏告辞:“王兄小气,做阿姑的不能坐视不理,我这就把相府的冰给东宫送去。”
县主的马车来去匆匆,路过人挤人的朱雀大街,差点与一群郎君撞上。
及时扶住婢子的胳膊,寿春才没从座上滚下去。
她掀开帘子往外瞧,穿着绫罗绸缎的乾元飞驰而去,在他们宽阔的肩背中,寿春看到侄子元焘的身影。
“恒奴这是去哪?”
元焘率着渤海高氏的一群子弟,纵马狂奔,丝毫不顾街上百姓的安危,直到乌衣巷巷口才扶辔缓行,用力挺起胸膛,摆出一副高贵姿态。
自广陵王放出口风要为太女择妃,江南世家兴致缺缺,他们瞧不上命不长久的元祯,暗地里却与元焘眉来眼去,纷纷将最出挑的坤泽留给他。
今日,扬州刺史谢济设宴邀请元焘。元焘多日于诸府中应酬,看腻了世家坤泽,原是想推却不去,却突然想起谢七娘的冷艳的眉眼,他的心像羽毛拂过,痒得很。
谢七娘瞧不上元祯,若他能娶到谢七娘,不就是在打元祯的脸吗。
思及此处,元焘兴奋地推开怀中的桓大郎,让人备马去谢府。
桓大郎翘着兰花指,猴儿皮糖似的缠上元焘的腰,娇滴滴道:“郡王刚陪臣妾坐下,不到一炷香时候就要走,是又看中了哪个坤泽?”
“莫把孤想得如此不堪,这宫中孤不是最宠爱你?就是三娘也比不得。”
“哼,三娘对着郡王就是块木头,哪有臣妾知情达趣。”
“是是是,哪个都不如你。”元焘迫不及待见谢七娘,一通敷衍,才教圈在腰上的胳膊松了开。
等到谢府坐定,谢济混迹官场几十年,眼角的皱纹都好几条,却笑得殷勤,愿与元焘一位十五岁的少年同坐一席,敬酒时连酒盅都要低他一头。
元焘喝得半醉,谢济与几位陪酒的才俊将他吹捧到天上,又遣出伎子相赠。
他晕晕乎乎挤出一分清明,只看了几眼美丽的伎子,假意推拒了去。
谢济嫁女之心,路人皆知,才俊顺水推舟道:“郡王一定是中意七娘,才会洁身自好。”
“七娘蕙质兰心,小王倾慕许久,不敢再耽误其他坤泽。”
元焘坐直身子,挥手让莺莺燕燕赶紧走,挤出一副清心寡欲的派头。
谢济爽朗一笑,她亲自斟了杯酒,送到元焘手里:
“正好,大王刚擢小女谢简为录事参军,马上就随军征豫,七娘后日辰时去白马寺,为她阿姊祈福,郡王不妨去见一面,也好叙叙旧情。”
此举刚好挠到元焘的痒痒处,他喝光杯中酒,打算后日向谢七娘讨个贴身的香囊,拿回去挂在腰间,再多去元祯眼前转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