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太女A后(66)+番外
迎亲的队伍声势浩大,先有虎豹骑开队,后面是两部鼓吹,鼓吹中间香鬓丽影,三十六位婢女如花似玉,环着两辆翟车缓行。
道路两边人头攒动,挨山塞海,百姓们争着来瞧天下第一美人出嫁的盛况。
世家子们自恃身份,却也想一睹萧八娘芳容,坐在路边高楼上摇扇子,盯着绵延的车队,想想萧八娘的美貌,想想王太女的病体,心底无限惋惜。
元祯身着交领光袖玄袍,坐于第一辆车中,她双腿不便,只能弃马坐车,但看到窗外如潮的人流,她掩不住唇边的喜意。
锣鼓喧天中,萧氏诸亲将人拦在宅外。郎君女郎们手持竹竿木棒,一边笑着调戏元祯,一边跃跃欲试,发誓要给娶回萧八娘的太女殿下一点颜色看。
百般刁难新人乃大周昏礼旧制,为得就是确立坤泽在妻婿府中的地位,连王太女也不能免俗。
他们手中的竿子比元祯的手臂还粗,一竿下去,怕是竿没断,元祯的肩膀先折了,众人都为她捏了把汗。
眼睛闭上,元祯都已经做好承受杖击的准备了,忽然英娘疾步从院内走出,制止了郎君女郎们的没轻没重,笑意吟吟地传话:
“八娘说要免了拦门,且让太女将催妆诗念几首来听听,若是做的不好,八娘可不出门。”
围观的人促狭大笑,像铜鼎中的水在沸腾。元祯温柔笑了笑,没有用坊间惯用的催妆诗,而是念出几首自己为八娘写的诗。
一首赛一首精彩,既有情调又有韵味,赢得满堂喝彩,萧氏的娘子们互相点头,心甘情愿地让开身子放行。
念完三首,元祯也进了三重门,最后一重门,众人不依还要她再做三首诗,郑銮做为傧相,嫌他们磨磨唧唧,带着虎豹骑大声道:“新妇子,催出来!新妇子,催出来!”
催促的声音震天动地,压过了萧氏阻拦的笑语。
门一响,萧夷光团扇遮面,腰间悬着枚观音白玉佩,王遗姜和英娘的搀扶下,二足相蹑,每蹈于半,款款而出。
头戴象征太女妃身份的五翟冠,大袖连衫也藏不住萧八娘窈窕的身段,丝履缓步从容,举止优雅美妙,无论是相貌还是气度,都世间罕见。
在场的宾客眼睛都直了,他们不是外戚就是宗室、重臣,也曾见过美人无数,八娘路过时,却都忍不住倾前身子,忍不住去探索团扇后的容貌。
扇后冠上悬着九串玛瑙圆珠,珠子大小均匀,个个价值连城,与萧八娘的风华十分相称,更拦住了宾客们偷窥的目光。
太女牵着八娘,马上要出门了,萧琼偷偷擦了下眼角的泪,给旁边年轻的郎君娘子们使了个眼色。
他们扔下大杖,笑嘻嘻地拦在婚车前不许元祯走,要走也可以,但需要拿出银钱“买路”。
郑銮摇了摇哐当响的银袋,倒出两大捧铜钱,往天上一抛,周围的宾客都想要沾点新妇的喜气,纷纷弯腰捡拾,无人再顾着拦车。
趁此良机,郑銮推元祯上车,喊道:“新妇回宫!”
王宫前几日就在西南角择了一“吉地”,绳相交络,纽木枝枨,用青布幔搭制起前后三进的青庐,用以拜堂、宴饮宾客和新人们安寝。
还好建邺的初秋并不寒冷,否则元祯只能舍了青庐之礼的旧制,在东宫的宫殿中举行昏礼了。
热热闹闹地拜过堂,萧夷光先被送进新房,由世家坤泽们作陪,等待元祯见过宾客后再行却扇礼。
在顾七娘等世家子弟的牵线下,徐州刺史顾敦、交州刺史王虎先后向广陵王称臣。为感谢元祯救下她的嫡女,顾敦向建邺送来米麦千车,大大缓解了城内人多粮少的困境。
江南六州,益州、荆州在蜀王治下,剩余四州皆归广陵王。广陵王兵多将广,又是皇室宗亲,称帝只是早晚的事。
陪侍在青庐的世家坤泽中有命妇、外戚,也有昔日在广陵宫参与采选的年轻女郎、郎君们。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的神色复杂,万万想不到,那日遭万般嫌弃的王太女,今朝竟摇身一变成了未来天子的储君,还娶到了名满天下的萧八娘。
像是偷吃了桌上果碟中的酸杏干,趁着寿春县主带着命妇们说说笑笑,缓解萧八娘的紧张情绪时,一道突兀地声音酸涩道:
“一个瘫子罢了,也就北边逃来的世家不嫌弃,嫁进去有什么性福可言。”
世家女郎、郎君们身上没有诰命,站着离新妇的八宝床远,这句话又轻又醋,寿春县主们听不到,却引得周旁人心有灵犀地掩嘴笑。
一女郎瞄了眼端坐的新妇,偷笑着戳了下同伴:“十九娘,你说说,太女双腿无力,今夜怎么和八娘合卺?”
“太女、太女她怕不是压在下面的那个。”刚说完,十九娘羞得脸都红了,用笑声粉饰大胆发言:“哈哈哈哈。”
有好事者问:“那如何敦伦生女?”
乾元与坤泽想要留下后嗣,必须交媾缠绵时令坤泽情动,再与之结契才能成功,若是乾元一人享乐尽欢,则无论同房多少日,坤泽都不可能怀孕。
站在队伍末的郎君与东宫家令方兰是表亲,知晓许多宫闱秘事,他卖弄道:
“你们懂什么,王后体恤殿下无能,特意赐给东宫两名婢女,一名静娘、一名心娘,就是怕太女和八娘无法合欢,所以要二婢在帐中加以相助。”
“怎么帮怎么帮?”
郎君反身扭上十九娘腰上软肉:“死丫头,还能怎么帮?干脆今晚你不要走,留下来好好看看。”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