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太女A后(75)+番外
萧夷光莞尔一笑,“那罗延总是那么心细。”
美人如花,一笑更让人挪不开眼,元祯迷得五迷三道,略有笨拙的解释:
“我不想看你受委屈,有了新的奴婢,就让心娘静娘去做粗使活计,总归别在咱们眼前碍着。”
王后虽然处处刁难她,好在元祯是个拎得清的,她不愚孝继母,也没有享静娘心娘齐人之福的想法,这让萧夷光感到几分安慰。
她起身披了件对襟,去帐门边教刷碗的心娘把苟柔找回来。
手指冻得通红,心娘娇声应下,待帐门合上,狠狠一跺脚,怒气冲冲去找人。
苟柔再次进帐,拘谨的嘿嘿笑着,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她为人是豪爽,到底还是个黄花大闺女,除了元祯外,连乾元的手都没摸过。
撞着人亲热,她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长针眼了。
元祯也不为难她,只叮嘱了几句渡江跟随的人员,就命她下去安置。
撇了心娘和静娘不谈,她们此行带的人知根知底,除了上官校尉等东宫旧人,还有陈大娘和张十一郎一干昔日世家子,都是在南逃时就磨合过的,如今正式编进虎豹骑,倒也兢兢业业。
至于徐州刺史顾敦嫡女顾七娘,她则荐入了中书省,任七品通事舍人。中书省负责起草诏令、审批文书,非王室心腹之人不可当。
顾七娘能得此重任,自是对元祯感恩戴德,但凡中枢和徐州有了风吹草动,她总要与元祯通些消息,俨然以东宫党自居。
“哦,还有件事,心娘静娘与你住一顶帐篷,把她们也一块带走。”
苟柔点头如捣蒜,又疑惑:“殿下帐中不留人伺候茶水?”
“咳咳,今晚,就先不留了。”腰间软肉被扭了下,元祯赶忙又补充:“今后,至于今后要不要留人,孤自会吩咐。”
“哎,好,喏喏。”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苟柔方知自己多嘴了,她的耳根可耻的红到鼻尖。
眼观鼻鼻观心,退回到自己的帐篷,苟柔还有些脸红耳热。思来想去,她拔腿去了营灶,在陈大娘子不解的目光中,嘱咐她晚点再做早食。
殿下起身晚,早食做那么早干什么,大家伙多赖一会床才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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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口郡东倚海,北临江,江面最窄处长越六公里左右,若有水中好手,日暖时游过来不在话下。
不过这段江水流湍急,等闲小筏不敢下水,北人又多旱鸭子,只能望江兴叹。
隔着江面,元祯能望见对岸搭起的简易居所,流民们来来往往,也有不少人在江边驻足回望。
他们南逃至此,因为没有足够的银两渡江,只能在江边暂时住下来。为了找到依靠,不少人无媒苟合到一起,凑合着做一对半路夫妻。
自然,流民中也有许多落魄的士族坤泽中庸,他们没有一技之长,只好做起暗娼,靠出卖皮肉得过且过,日子悲惨。
用过接风洗尘的酒宴后,元祯由司马侃和郡守李维等人作陪,走出栅栏,来到江边查看地势。
“流民一日比一日多,半个月前末将与李太守来此时,那边的山上绿油油,今日再来看,树被砍了,都住上了人。”
李维眉头紧锁:“这群人倒不足为惧,下官听租船的市井徒说,百里外还有流民帅管辖着数千流民,取了公府里的刀剑盔甲,也想着寻找时机渡江。”
此言一出,元祯一行人脸色巨变。
羌人祸乱中原,大周的威信已然跌到泥里,倘若有世家大族图谋自立,利用流民攻打江南,这对广陵王的小朝廷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京口营寨有兵马几何?可能一战?”
推着元祯四轮车的女郎开口,众人看去,只见兜鍪下是一双明媚坚毅的眼睛。
她身姿高挑,着山文轻甲,蹬乌皮六合靴,火红的肩巾迎着江风,猎猎作响。
第43章
“诸位大人不知,这人乃东宫的萧将军,此行帮孤参谋政要军务,尔等见她就如见孤。”
元祯出声解释,她笑着望向戎装佩剑的“萧将军”,眼底的温柔都快化成水淌出来了。
昨夜统领东宫亲兵的明明是上官校尉,从哪个石头缝里又蹦出来个萧将军?
容貌还如此昳丽,别不是对岸使的美人计。司马侃戒备心大起,手握在腰间剑上,狐疑的打量这位不速之客。
李维反应快,偷拉一把司马侃,率先下拜:“喏,下官李维见过萧将军。”
“见过萧将军。”
地上黑压压跟着跪了一片,“萧将军”倒也不自矜,和颜悦色道:“大人们不要多礼。”
与太女相望时,“萧将军”的目光缱绻,面对她们这帮粗人,脸上也不失亲和,她故意低沉着声音说话,犹如山谷间的涡涡细流,却还是柔美动听。
拍拍膝盖上的土,李维早就看出这位萧将军是位实打实的坤泽,趁着太女远眺江景,她忙对着司马侃的耳朵说了三个字:
“太女妃。”
听说太女妃出身兰陵萧氏,以美貌著称,而“萧将军”生得花容月貌,不仅也姓萧,身量还与昨夜惊鸿一面的太女妃差不多。
种种巧合堆在一起,就不是巧合。
司马侃也反应过来,粗黑的眉毛纠缠在一起。
王公世家的坤泽等闲不能出门,太女也太胡闹——心胸开阔了,竟带着太女妃公然出现在兵营,不但连顶帷帽都不戴,甚至为了出游方便,还捏了个假身份。
这帮老兵粗鲁,万一有人往太女妃身上瞟,她司马侃就是有八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