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穿万界,炮灰的别样人(50)
原书中,这次地震的震中应该在玉华州的北边。
望山县靠南一点,相对震级不是最高。
书中说过,“那一日,呼连山脚下,烟尘弥漫,泥土砾石倾斜而下,掩埋了附近已然空旷的民居。
城北贫寒人家搭建的棚子,也在剧烈的晃动中毁于一旦。
望山县北边的河源县,一道巨大的地缝裂开,吞噬了此前在此生活的十来户人家。
房屋瓦舍,被夷为平地。
万家悲号,百姓恸哭,千里之地皆有震感。
各地飞马前往春宁司禀报受灾情况。
而有些流民已经揭竿而起,打的就是“昏君无道,天降灾殃”的旗号。”
这只是一小段陈述的语句,而震区百姓的惊惧和痛苦隐藏其中,不被看见。
天明的时候,又来了一次强震。
林青鹿抱着晓蜜,由衷希望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天色终于渐明,后面的珍珠巷有妇人悲痛的嚎哭,林青鹿一个机灵惊醒过来。
院子里看起来很是凄惨,牲口棚子和鹅圈塌了,红薯地也有一处地皮拱起,形成一处鼓包。
后院墙倒是还立着,但已经出现多处裂痕,再有两次估计就要塌了。
晓蜜抖着腿往边上走了走,才找回了脚踏实地的踏实感。
小黑和大黄都在旁边趴着,没怎么叫,也没有之前那么暴躁了。
大鹅们一个挨一个,身上全是尘土,简直成了灰鹅。
最远处的大黑忍不住饥饿,甩着尾巴去扒着棚子角吃草料去了。
“哎哟,咱们留着浇地盛水的大瓦缸已经全震坏了,只剩下一个残破的还有半缸水。”
晓蜜心疼坏了。
“用水打湿布巾擦个脸,过来喝点水。”林青鹿招手。
事已至此,人没事就是好的。
两人擦了手脸,凑合吃了点林青鹿收拾的炒面,又喝了水囊里的水。
“姐姐真细心,还记得给水囊灌水。”晓蜜无意中说。
“哪里,我原准备夜里喝的,最近夜里总是容易渴。”林青鹿将她糊弄过去,又想起将自己惊醒的声音。
那哭声响了一忽儿就停了,看来珍珠巷恐怕有人伤亡,不知道他们巷子里其他人怎么样了。
林青鹿觉得稳当多了,隔着墙问过了邻居,齐家上下都无事,郭家也无碍。
大家忍着焦灼,胡乱吃了些东西,仍旧在原地等待。
之后断断续续有余震,一直持续到了中午,终于彻底停了下来。
齐伯兴回了县衙。
到了那边才发现,县衙塌了,所幸住在县衙后面的眷街的官员吏目家眷基本无碍,只是有几家孩子受了惊吓,大哭不止。
县衙后院的一座书房,县太爷、主簿和县丞正在和一位将军议事。
“望山县经此一难,要恢复到以前,恐怕没有个两三年是不成的。”县令程有为苦笑一声。
“县爷,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救治受灾民户,并请县内大户施放救济,并召集工人劳役尽快修缮慈幼局、善堂、义庄、以及收容受伤百姓的棚区。”
主簿范成是个务实的,说的也都是中肯切实的话。
“好,这件事你和徐鲁先行带人施为,我和沈千户有事要谈。”
于是齐伯兴等县衙差役和帮差便跟着范成和徐鲁分成了四班,从城里四个方向开始查勘民户损失伤亡,并且开展挖掘搜救工作。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人们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温度居然降下来了,甚至比往年还要凉快一点。
然而谁也顾不上高兴,民众自发组成了挖掘队,拼命的挖自家、挖邻居,抢救财产,寻找有用之物。
石通巷子还好,除了陈家临街的一面墙塌了半截,别家建的都挺结实,挺多瓦片掉了一些,房屋完好,也没有人员受伤。
属下走后,程有为对着眼前带着一股凶悍之气的武官说道,“沈千户,你说的可是真的?”
救灾之粮,产量上千斤,听起来太像天方夜谭了。
“我南军屯田中已经栽种,出苗和成活的占九成还多,若收获时果如书中所说,那么就按今日所说,提供一部分种子给望山。”
“不仅如此,我们南军也会帮助望山县管理治安,惩恶追凶。”
边军和民县本有天壤之隔,现在望山被如此厚待,对方必有所图。
然而他真能拒绝这样的示好吗?
程有为扪心自问,他虽然不是个清官,但是绝对不是忍看世间成炼狱的铁石心肠。
罢了,北边的人都往这边涌来了,若是光靠他,是保不住眼前这座残城的。
“好,多谢沈将军。”
第41章
下午已经没有地震了,石通巷子里的街坊都出了家门,乱糟糟一通问候,彼此都觉得逃过一劫。
吴家娘子心有余悸,“后面珍珠巷路家死了好几个人,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怕人的很。”
路家因为杜家那混账儿子,家财被偷盗一空,这段日子过得尤其难。
家里儿子媳妇拼命做活,一天只吃些稀汤寡水,就想着给家里攒些米粮,将来爹娘孩子不至于饿死。
昨日他们灌了个水饱,早早就进屋睡觉了,结果坏了事。
本身他家房顶就破了,只是一直不下雨,家里又遭了难,就一直没顾上管。
最后老两口和小孙子被塌落的屋顶压了个正着,一家子只剩下路老大夫妻,那女人太伤心,抱着儿子的小身体哭的昏死过去,到现在还昏昏沉沉的,看上去有些不大对劲了。
“咱们巷子真是幸亏有林妹妹。”胡蕙听得揪心,易地而处,她恐怕也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