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当时人们可能都是看热闹或者嘲笑的居多。”
“如今她这个最年轻的行业协会会长一出来, 让当初看她笑话的人都觉得自己才是笑话。”
“那些人根本没懂她的棋路, 甚至很多人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被她吸引了注意力是她故意为之。”
大伯说:“用阿娴的话来说, 就算是被骂也是热度。”
徐金昌道:“五小姐在我们报社登载的《鬼墓探幽第二部》已经完结了,我正计划出版成册, 上次她的书在《晨报》那边就卖得很好,这次也想请她给我们报社搞一天签售会。”
他对何宽寿道:“老板你跟五小姐商量一下,请她给我们报社分出一点时间?”
“还有,出版的话我们是否跟五小姐签合同?”
“你们都是一家人, 应该就不用签了吧?”
何宽寿道:“让律师准备一份,阿娴可不好糊弄。”
徐金昌笑了笑,应下了一声就拿着稿子出去了。
不一会, 外出跟着小记者跑业务的嫡长孙何添伟回来了,一回到报社就忍不住进何宽寿的办公室里抱怨:“爹,这么热的天,为什么把我派出去跑新闻?”
一边用手扇着几乎不存在的风,一边拿起何宽寿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咚喝了下去。
这位平日里总是自持豪门贵公子身份的何添伟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少爷形象了,功夫茶杯太小喝了不解渴,干脆拿起茶壶对着嘴喝,咕咚咕咚喝了个肚饱,这才放下茶壶累得坐没坐相地摊在沙发里。
“太累了,我是将来要继承家业,又不是要去底层当小记者?”他忍不住又抱怨。
但是他爹何宽寿说:“你看看星城哪个大老板不是从底层开始干起来的?”
“船王蒋家的蒋至仁一开始开油铺卖花生油,也得给客人一勺一勺地打油。”
“你爷爷当年在大马种甘蔗,也是从种植到榨成糖每一步都精通。”
“连你老子我,接手你爷爷的报业集团,也每天兢兢业业在报社上班。”
他递给何添伟一张报纸,上面最显眼的就是苏文娴剪彩的照片,说道:“阿娴一个女仔,比你小了好几岁,现在她已经成了星城的塑胶花女王,但她还每天到工厂里去跟着女工一起做塑胶花。”
何添伟看到照片里苏文娴拿着纯金剪刀站在塑胶协会会所门口一脸意气风发的笑容,就有些心烦。
“阿娴、阿娴,你总在我面前夸她,烦死了!”
何宽寿道:“之前你还跟我说她没有什么能耐,现在你看见她的能耐了?”
“塑胶行业协会会长啊!”他指着报纸上那显眼的几个字,一字一句给何添伟念了出来。
“你老子我是从你爷爷手里接过来报业协会会长的,你二叔也是从你爷爷手里接过糖业协会会长的,如今阿娴,是靠自己挣出来塑胶协会会长的!”
“从今以后,全星城几百家塑胶工厂都得听她的!”
“你和你堂叔还想跟她斗?”
“你几个堂叔投进去的将近一百万都被她收割了走了!”
“昨晚你几个堂叔来家里向你爷爷告状,带着你三爷爷几个长辈让阿娴还他们钱。”
“阿娴说:在商言商,经商本来就有风险,当初也不是没劝过你们?再说当初你们背刺我一刀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把你们挣到的钱跟我分呢?现在吃亏了反倒来向我要钱了?诸位叔伯年纪最大的也都四十多岁了,怎么好意思做出这种不要脸皮的事情呢?’”
“她一个人当着那么多长辈的面把你这些叔伯骂得狗血喷头,让他们哑口无言,最后你三爷也觉得丢脸,这件事才作罢的。”
“从此以后,估计族里那些叔伯长辈没有一个敢惹她了。”
“你还当她好欺负吗?”
“你以为那个邝志新为什么会死?”
他指着何添伟道:“他是替你死的,阿娴不好对你直接动手,所以才对邝志新下手的。”
何添伟竟然还纠正道:“邝志新不是阿娴下手杀的,是蒋希慎当着我的面杀的。”
何宽寿不爱跟他咬文嚼字,事实已经发生了,挑剔这些细节还有什么用,他怎么总抓不住重点呢?
“是阿娴杀还是蒋希慎杀的有什么很大区别吗?你得看明白,在塑胶协会这件事上,阿娴是跟蒋希慎联手的,蒋希慎的原材料厂也狂揽了一百多万,趁机挣了一波钱。”
“而你呢?你若是好好跟阿娴处好关系,让阿娴带着你的话,也许也能在这里面挣到钱,到时候你哪里还需要向我要钱?”
这句话才让何添伟满脸张红。
自从他爹断了他的经济之后,他身上的钱就少了,幸亏他奶奶给了他几千块,否则他堂堂何家大少爷出门没几千块在手里,都觉得丢人。
他爹还以为他终于知道后悔了,道:“你不用觉得输给阿娴是丢人,你老子我在她这个年纪也没有这么犀利的手段。”
何宽寿叹了口气,羡慕道:“你二叔真是命好啊,老天爷白送他一个这样的女儿,看看,”他指着报纸上夸虎父无犬女这一段,“你二叔也跟着沾光,这几天走路都昂着头。”
“提到这个女儿,简直骄傲到天上去了。”
“以前他还总为了阿占不上进而叹气,现在呢?原来那个差的是个假货,而这个真货顶一百个假货,他当年打胜仗时都没这么高兴过。”
这些话说出来其实都是为了激励何添伟努力上进好好在报社工作的,但是何添伟却抓住了何添占这一句,问了句:“阿占现在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