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再去捞点拿回来吃?
不过她不好意思明着指使他,毕竟是自己老板。
没想到蒋希慎也没拒绝,这次他里面已经换好了泳裤,脱掉外面的大短裤就跳了下去,不一会儿又捞了一大把,没有网子,他就拿他做工精良的白衬衫兜着,苏文娴觉得他那件白衬衫能买一大堆这个海螺。
“给你。”他把衬衫放在甲板上。
苏文娴一眼就看到了其中有一只特别大的海螺,有她两只手那么大,浅白色的,很漂亮。
她没有放过它,第一个就选择吃了它。
可能是太大了,这只海螺她烤了半天才熟,熟了之后客气地让了让,“老板,你先吃啊?”
蒋希慎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你吃吧。”
苏文娴便没客气,吃掉了一整只,吃的时候还跟他嘟囔着:“这么大的海螺会不会有珍珠啊?”
蒋希慎回她一句:“梦里还会发财呢。”吐槽她白日做梦。
果然是没有珍珠,但她也吃饱了,大字型的躺在甲板上。
肚子饱了,吹着海风,看着露着胸肌、腹肌和大长腿的帅哥,心情都变好了。
忽然,蒋希慎道:“不难过了吧?”
原来他看出来了。
她的声音从草帽下面传来,“你刚才不也沉着脸吗?不也在不开心?”
这次轮到蒋希慎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文娴问了一个在心里很久的疑问,在他手下做这么久了也算是被信任的人了,说话也随意多了,“老板,你是不是想脱离蒋家啊?”
他说:“为什么这么问?”
“你连蒋家下面的和胜义都不想用,还有老爷要给你一艘8000吨的船你也不要,一副生怕拿了蒋家的东西被人说嘴的模样。”
他手里摆弄着那只最大的白色海螺,声音也随意,“小时候,大太太总和我爹吵架,每次吵架她都叫我是野种,说蒋家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娘家,没有她的娘家就没有如今的蒋家,所以蒋家应该传给我大哥。”
“我小时候就觉得,不要就不要,我自己能挣到更多。”
“现在想来年幼时的想法未免太幼稚,我姓蒋,继承蒋家的部分资产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
“但,等我回过神来时,已经跑到濠江去了。”
苏文娴坐起身,看着蒋希慎,“老板,你一定能比你爹还厉害的。”她认真的说着。
蒋希慎却被她逗笑了,“承你吉言吧。”
他俩又坐在甲板上将剩下的海螺烤着吃了,吃完之后将小海螺壳都打水漂扔了,最后只剩下那个很大的白色海螺壳,苏文娴拿在手里把玩,耳朵贴在上面好像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这个有点像个海螺哨子。”
小时候爸妈带她和大哥去海边景区时那种便宜的海螺哨,上面钻个孔加个哨子就能吹出响声,她向蒋希慎描述着。
蒋希慎道:“哨子?那你留下做个哨子看看。”
苏文娴看这个海螺挺好看的,就索性留下当纪念品了。
天色渐晚,蒋希慎又在海里游了一会儿,苏文娴回到舱室的沙发上躺着,随着海浪的悠荡,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蒋希慎游回来就看着她海棠般的姿容,面颊红润,嘴唇如娇娇欲滴的樱桃。
身上的旗袍的下摆在她睡着时垂了下来,露出纤细修长的大腿。
他想到了那天晚上他除了亲过她的嘴唇,还亲过她的身上。
看着她粉泽的嘴唇,眼神沉了下去。
她对他未免太没有防备了。
后来,苏文娴醒过来时,游艇已经重新回到了码头上,她的身上盖着蒋希慎的西装外套。
西装上还有他的气息。
“下船吧。”他说。
他们一前一后下了船,阿财还在他俩身上打量了好几眼。
回到蒲林西路的唐楼里,苏文娴走得慢了点,还没走进三楼的房间就听见二楼的阿财门还没关上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老板,怎么样啊?有没有做?”
蒋希慎回了句:“你满脑子都想什么呢?”
阿财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老板,你对着阿娴这样的靓女都能守住,你是不是身体有病啊?我载你去看老中医吧?”
蒋希慎道:“要不你来让我泄泄火,打你一顿?”
“哎呀,真是让我着急……”
苏文娴忍不住笑,阿财跟了蒋希慎很久,私底下说话简直就像大学上铺的兄弟。
第二天,蒋希慎回了濠江。
苏文娴继续开始写新的稿子,趁着白天没事的时候多写点。
如此日子过得简单又忙碌。
一周后的夜里,她刚洗漱要睡觉,忽然傻头栓在外面着急地敲门:“阿娴,快跟我下楼,老板受伤了,人已经到圣玛丽医院了,我们赶紧过去。”
苏文娴赶紧穿上衣服,跟着傻头栓和恩叔赶去了医院。
“到底怎么回事,老板怎么会受伤?”
恩叔道:“阿财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只说是火油厂被人炸了。”
“有人往老板的火油厂里扔了六个手榴弹,幸亏老板命大,有四个哑炮没有炸,另外两个虽然炸开了但并没有引起大的火灾。”
“只是有一个炸开的手榴弹还是伤到了老板,濠江那边的医院水平不行,连夜送到星城这边来救。”
现代社会在加油站都不让抽烟,但是现在却有人往石油厂里扔手榴弹,这是多恨蒋希慎啊?
“到底是谁扔的手榴弹知道吗?”
“当濠江那边的大天二,看二少的火油厂挣钱,想要分股份。”
苏文娴倒抽一口气,看见别人生意好就直接上门来要股份,“这不是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