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嫁纨绔(394)
喻阎渊冷哼一声,鄙夷道:“贪恋可忍,歹念无赦!杀便杀了吧!”
说完,他随便揪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深吸了口气,幽幽的道:“京城里那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脑袋是用来当夜壶的吗?”
刀一嘴角猛地一震抽搐,感慨道:“主子,文雅点…”
小王爷翻了个白眼,坐直了身子,将那串葡萄摘了下来递给刀一,“你带着药材先回去,靖州太守送我家阿菡这么大一份礼物,本王岂有不回礼的道理!”
他话音落下,翻身下了茅草车,优哉游哉的朝着城内走去。
刀一都快哭了,主子,您以为您这张脸进城很安全吗?不过刀一心里也很清楚,惹了自家主子,也许还能有条活路,惹了师大小姐,他家主子能追杀到天涯海角。
这日,靖州太守府门前出了个怪事儿,这些日子因为暴民不断闹事儿,太守大人向来是能躲在府邸里不出门就绝不出门,可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就听见太守府内一阵狂吠声,紧接着,太守大人浑身湿淋淋的散发着一股子肉汤味儿的从太守府里冲了出来。身后一只恶犬穷追不舍。
太守大人的衣裳都被恶犬撕咬的不成样子,半边大腿儿露在外面,肥硕的身躯随着跑动肥肉晃动。
“那不是太守家的狗么?怎么追着他咬?”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疯了!哎,你闻到没,好香的骨头汤味儿啊!”
“我们连口米汤都喝不上,他竟然用肉汤洗澡!狗官!”
“嘘,小声点!你不想活了!”
…
百姓们议论声不止,太守被咬的生无可恋,更可恨的是,这些日子不少暴民被逐出城,于是就有了不少流浪狗,而太守身上的肉汤,对它们而言无疑是诱惑至极,于是乎,街头巷尾,流浪狗纷纷加入队伍,追着太守满街跑。
而此时无人注意到,太守府院墙上,一位年轻的白衣公子正立在墙头,看着被追咬的太守啧啧感慨,抬起头,一只白色的雏雕正掠过头顶,喻阎渊抬起头一脸嫌弃的看去:“你刚才啄了那条狗一路,是不是该去洗洗干净?”
“咕咕!”
“身为一只雕,你要有点风范!快去!”
“咕!”
雏雕不情愿的叫了一声,盘旋着飞远了。
知道雏雕找得到自己,喻阎渊也不担心。他冷冷的扯起嘴角,满脸讥讽的看着太守府内不是涂脂抹粉就是吃着糕点肉食的家眷,再看看太守府外饿的面黄肌瘦的寻常百姓,眼底遍布寒意。
以景王府的势力,除掉一个靖州太守轻而易举。可治标不治本。没了一个靖州太守,还能有无数个。只有将上头的那人牵出来,才能彻底的解决问题。
从入靖州以来,喻阎渊便掩去行踪,压根没在这些官府人面前露面,因此倒是也没什么人知道景王府的小王爷也已经到了靖州。
见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喻阎渊也不在这儿停留,转身离开。
夜幕降临,从前城内万家灯火,一到夜里灯海连成片,百姓不愁吃穿。可自打灾荒一事发生后,一切就都改变了。
与其他地方不同,靖州太守安天虎到任之后,虽然没有下令提高赋税,可他却换了个法子,让百姓自己交余粮,以供不时之需。起初有人不乐意,可是被安天虎丢进大狱里几次后,那人就本分了。
太守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且那人在靖州还有些威望,他一服软,其他人哪敢说不?
本以为这些上交的粮食,是用来应急的。这次灾荒之后,百姓们眼巴巴的等着开仓放粮,结果等来的是什么?是一把大火,连粮仓附近的民宅都烧了不少,死伤无数。
可朝廷对这些无动于衷不说,百姓们日日挨饿,找上太守府讨要说法,却被打出去,无奈之下,百姓们只得闹事,想要讨要些粮食度日,却被称为为暴民。
让人最意想不到的,有些懂点文墨的人写了举报信送去京城,却无一例外的都石沉大海,没了声音。
靖州太守上头若是没人,岂能做到这个地步?
夜色愈发黑了下来,靖州城外村子里,四个年轻男女正被捆着手脚丢在猪圈里头。
这些暴民对这些锦衣玉食的富贵人家恨之入骨,不巧的是,昨天夜里这四个富贵的羔羊傻不拉几的在山谷里头露宿,结果一阵迷烟吹来,这些人还没反应,就被暴民们给活捉了。
此时,白落和陈梓燮还算是镇定自若,权大公子自幼锦衣玉食惯了,只见过猪跑,几时见过猪圈?尤其是泛着恶臭的猪圈,总是他此刻被捆着手脚,都满脸嫌弃宁愿蹲着赌不愿坐在地上,一张脸黑成了锅底。
夜天泽身为皇室子弟,行事讲究更是不必多说,此刻一边愤恨的瞪着一只虎视眈眈的猪,一边咬牙切齿:“再瞪我,我便命人将你宰了炖肉吃!”
猪优哉游哉的从他身侧走过,细长的尾巴毫不犹豫的甩在了他脸上。
顿时,夜天泽双眸猩红,杀人的心都有了。
见状,权佑天心情大好,讥讽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世子殿下,你省省吧。”
“哼!”
夜天泽本以为来靖州,是高头大马骑着,太守十里外相迎,住的是宽敞宅院,谁能想到迎接他们的是一群暴民!还被关在猪圈里!他至今都还没回味过来。
“等本世子回京,定要追责这些暴民!欺辱皇族,罪无可恕!”
陈梓燮微微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闻言,只低声道:“我倒是觉得,这些暴民对我们没有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