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仙君阴冷又撩人(111)
“不不不,不行!”黎千梦试图抽回手,无奈对方握得牢固,她连一分一毫都抽不动,只是白白令手掌受苦。
云天廻挥袖关上门,一弹指在门扉上设下禁令:“如此,便无人能未经我允许进入此地,若你执意要分房也无碍,只是受距离限制,总不如同一屋檐下来得及时。性命与清誉,你选哪一个?”
他说完这番话,手掌不着痕迹地松开,慢悠悠踱到桌几边坐下,端起甜汤若无其事地品尝起来,一副不会干涉她选择的模样。
黎千梦揉揉发酸的手,视线在屋内扫过一圈:“可你这里……只有一张床,连张榻都没有。”
云天廻放下碗,细致优雅地擦干净嘴唇,指了指身下的椅子:“我平日都在此打坐,床一直空置,给你睡正好。”
“那,更衣洗漱……”
“床帐不透光,你且安心住下。”云天廻食指轻动,玄色织金的床帐徐徐合上,床头抵着墙,床帐围了三面,拉上后密不透光,同大学宿舍里的床帘有异曲同工之妙。
接着他站起身,朝角落打了个响指,一扇绘有山水画的大屏风亮了亮:“浴桶在那扇屏风后,你不必多虑。”
黎千梦点点头,坐到梳妆台前的矮凳上,局促地扯了扯袖子:“时间不早了,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你急吗?”云天廻解开衣袖上的障眼法,捻起一截断线头在指尖观察,明晃晃的烛光照得他皮肤愈加透亮,深邃分明的五官像雕塑般完美无暇。
黎千梦深吸一口气,视线在木地板的接缝间游移:“不急……”
“那我先去。”
山泉般清澈的声音近了些,伴随着窸窣的衣料摩擦声,一沓精致的衣料落在脚边,黎千梦登时红了脸:“你怎么脱在这里……”
她都不必抬头就能想到那具身体有多么完美诱人,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不干柴亦不过分夸张,只是当初匆匆看过一眼,便在她脑子里深深刻下具象。
其实她是有些脸盲的,这个小问题一度干扰她的生活与工作,只有经常接触的人她才能记得对方一些外貌特征,比如谭欣顺滑蓬勃的头发、煌炎凌厉阴沉的眉毛、韩灵儿水汪汪的眼睛,偏偏云天廻的记忆点,是那一身健康优美的肌肉。
青柑香愈加浓郁,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迫她抬头与他对视,他扯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极具攻击力的上身赤裸,蛊人心魄的薄唇轻启:“小梦,低头可不是个好习惯,颈椎……会疼的。”
第63章 心意
空气仿佛都安静下来,咚咚的心跳声不断作乱,黎千梦一边念着“色即是空”,一边闭上眼,同时不忘将下巴上的手指拨开。
他想做什么?他若是胡来,先扇他左脸还是右脸?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云天廻已迈着步子远去,他像是只为提醒她保护颈椎而来,倒显得她小人之心了。
“哗!哗……”
屏风后响起步入浴桶的声音,屋内实在安静得针落可闻,以至于云天廻洗漱的动静也格外清晰。可以想见待她去洗时,该有多尴尬。
“不行,得有点别的动静。”黎千梦嘟嚷着站起来,碍于手机还没要回来,只得在房间里四下找找能发出声响的东西。
最终,她的脚步在博古架前停住,取下一根翠绿通透的玉笛。玉笛触手生温,不如看上去那般冷冰冰,细看之下,表面竟有点点金砂,随着动作折射出漂亮的光点。
“有钱就是好,连根笛子都这般浮夸。”
黎千梦循着记忆,将玉笛凑到嘴边试了试音——音调准确,不用调音。
上次吹笛子是什么时候?是陈川失踪的前一天,他又带着她吹了一曲《致爱丽丝》,这也是她唯一会的曲子,本应是首钢琴曲,用笛子吹来有说不出的凄楚,加上她技艺不佳,每次都听得人直皱眉。
“对不住了,云天廻。”
黎千梦向着屏风方向深鞠一躬,接着闭眼、起势。
因长久的搁置,她谱子都有些记不清,乐声总是在走音边缘徘徊,像是洒水车开进了屋子,这车的喇叭还缺着电,断断续续又兀自坚强地演奏着。
“……”云天廻设下隔音罩,双目放空,一时有些后悔,“也许,这并不是个好法子。”
待他洗浴完毕,甚至忘了原本的计划,寝衣裹得严严实实,硬着头皮走出屏风,隔空夺走黎千梦手上的玉笛。
原以为又要接受一番理智考验,没料到云天廻这回穿得如此周全,黎千梦错愕的表情没收住,倒惹得云天廻一笑:“你很失望?”
“还好……”黎千梦开始眼神乱飘,脑袋也配合地一时左一时右,像在忙着找什么。
玉笛在云天廻收中一转,被他闲闲拿在指尖:“什么东西掉了?”
黎千梦动作一顿,脑子里冒出一句——节操掉了。面上却是笑笑:“没什么,就觉得你房间挺干净,定是常有人打扫吧。”
她胡乱拔下发钗,双手一刻不停地拆起发髻,脚下也没闲着,向浴桶快步走去,“既然你洗好了,那该我了。”
云天廻在她必经之路上站定,待她经过身边时,坏心眼地勾住她的腰带:“你再仔细看看,我可还脏着?”
他微微矮身,带着花香的吐息萦绕耳边,黎千梦前所未有的清醒,眉头一皱,弹开他使坏的手指:“你这种海王的脏不止是物理意义的脏,现下我与你同处一室,不过是保命的权宜之计,你可别误会了。”
说罢,她绕过他继续向前,可惜对方并不准备轻易放过,一闪身又堵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