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仙君阴冷又撩人(96)
原来,在她心里,竟还是期待着这些没用的玩偶的吗?
黎千梦摇摇头,起身走到慕容关跟前:“你刚才说的奉月者,是什么意思?”
慕容关对上她的视线:“能在识海创造一方天地,能将自己的意识投影而出,你就是奉月者。待你觉醒之后……”
他忽然如释重负地笑了,“你放我走,我带你去见个人。”
“我不知道怎么做……别说你,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出去。既然你知道奉月者,那你说个法子?”黎千梦揉了揉额角,磨人的头疼已经影响到她的视线和听力,她看什么都有重影,听声音也同闷在水里一般模糊。
慕容关食指点上她的头顶,默念一串怪异的口诀后,大地忽而剧烈震动,白色的雪、蓝色的树、红色的礼盒骤然分崩离析,变成一张张纸屑,纷纷扬扬,被无名狂风卷走,消失在天际。
一同消失的,还有纠缠黎千梦已久的头痛,她像是被捞出水面的溺水者,大口呼吸着,感觉活着是如此美好。
“你默想清空识海,专注些。”
黎千梦依言照做,倏然间,她的身子变得轻若羽毛,飘飘荡荡随风而起,突然一道白光劈下,一阵天旋地转后,她重拾人身。
她和慕容关倒在前院空地上,巨大的疲惫感占据四肢,她强撑起上身,靠在影壁上调整呼吸。
晚霞红得发紫,天上的云像被烧掉了一角,光是看一眼,都能闻到一股糊味。
慕容关猛地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在黎千梦身前停下:“走,我带你见一个人。”
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欢欣,有种不符合他形象的单纯快乐。
“谁?”黎千梦总觉得,他此刻的笑和大街上的拐子差不多。
慕容关笑意收都收不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乾驷道人,司空青。”
“不去。”黎千梦眼珠一转,“你先说清楚为什么我要见他。”
慕容关心情格外好,像哄小孩一般蹲在她跟前:“给你找个师尊,以后在第九界没有人再敢欺负你,这个破项目你也不用做了。”
等等,破项目?敢情在慕容关心里,修仙应用项目就这地位……
黎千梦忍不住为项目辩解:“项目做好你也能省不少事,干嘛说人家是破项目?”
“我已经找到你了,项目如何,不,碧落阁如何都再也与我无关!”
说着他就将黎千梦从地上拔了起来,拉着她向门外快步走去。黎千梦秉持打不过就随他去的态度,正好她也想知道司空青现下在哪,什么魔修、奉月者,近日发生的种种都太超出她的认知了。
慕容关领着她一路出了碧落阁,又换上飞舟极速到达乾星盟,落地时,黎千梦缓了好一会儿才忍下翻涌的恶心——慕容关,好生猛一司机,她肠子都要打结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黎千梦便知这趟是跑空了。果然,慕容关见无人应门,又跳进院子找了一圈,神色淡淡地回到门外:“他不在。”
“你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要收我为弟子?”
慕容关抱臂靠在门框上:“很多年前我和司空青打赌输了,答应替他找到转世的奉月者,他算到你会在碧落阁出现,所以我在碧落阁领了个闲差,四处与人比试。”
黎千梦暗暗翻了个白眼,任务堂这么重要的宗门机构,其执事长老能算是个闲差吗?怪不得慕容关向来我行我素,他心思压根不在工作上。
“我第一次见你就从你身上感受到了强大的神识之力,果然没错,你就是奉月者。”慕容关深深看她,后槽牙磨得咔咔响,“若不是云天廻数次阻挠,我早就完成赌约了。”
“首先,奉月者究竟是什么东西?其次,我原本都不是第九界的人,如果不是云天廻硬将我召唤到这里,你一辈子都得在碧落阁当长老了。”
慕容关满不在乎地轻笑一声:“总之从今往后,我就是自由身了。”
说罢他低下头,嘟嚷了句什么,黎千梦只听到稀碎的几个词,什么“老狗”、“害我”、“正名”之类的。
之后打了鸡血的慕容关不死心地用仙灵通联系司空青,结果同黎千梦一样,根本联系不上对方,只得打道回府,容后再议。
*
折腾一通,回到客院时,已是深夜时分,天上的月亮都躲懒,藏在软绵绵的云层后,睡得正酣。
“吱……”
院门发出刺耳的鸣叫,黎千梦耸起肩膀,尽量轻柔地关上门:“难道前几日下雨太潮,门轴生锈了?”
刚转身,便见一道黑黑的影子站在影壁前,吓得她往后一退,咚一声同大门撞了个结实。
“谁!”
她迅速掏出一把神仙珠,估量着要闹出多大动静才能惊动隔壁。
黑影向前走了走,嗤笑一声:“慕容关,你也看得上?”
听到熟悉的声音,黎千梦长舒一口气,收好神仙珠:“云大少爷,您半夜不睡在我院子里做什么?”
云天廻面色黑得险些融入夜色之中:“你和慕容关倒是格外亲近。”
见他一脸怨夫模样,黎千梦实在不想再多刺激他,耐心解释道:“他来找我比试,结果比试是假进我识海是真,我也不知他抽的什么风,不信你问他去。”
鬼使神差地,她向他靠近几步,食指刮过他的下颌,指尖向上一挑,“你这样子……真像兴师问罪的小夫郎,放心,你夫人没有偷吃,安心睡去吧。”
云天廻大脑一瞬停摆,傻站在原地直到对方进了卧房落上门栓,才恍然清醒:“我做了晚膳……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