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我拿下教主(122)
“有些事还是说开了好”。
魏策看见这句话,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他心中难过,却还是说不出什么来,只能望着她,感受着夜风的燥意。
若是想让他远离他们,大可不必如此兜圈子。她不喜的事,只要她说出来,他定不会做。
“究竟是什么事,需要这样大费周章,你不如现在就告知我。”魏策冷声道,僵着身子,心中却痛极了。
林云清捏着眉心,看着魏策冷冷地站在对面吐出这话,她不由得一时语塞。
张伯山这封信送的语焉不详,她明白他是想告诉自己,这事能帮她。可信怎么就会送到魏策那里去了?眼下竟还被魏策上门要个解释,这要她从何说起呢?
她总不能和盘托出自己是有事要张伯山帮忙——带孙家二老回去,才有得这一邀约吧。
此事暂时不能让魏策知道,还不是时候。毕竟没有出任何意外,自己就将他家人送走,实在有些说不清楚。梦境一说怕是只对二老有效,魏策他应当也不会信。
天爷呀,林云清心中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望着魏策,只觉得心头如同缠了麻绳,又扎又燥,让她口干舌紧,说不出话来。
算了,与其费尽心思,搞的自己心里还乱糟糟的,那不如让让别人更乱,这样一来,他便没心思来追问她了。待明日,见招拆招即可。
她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了。林云清叹口气,打定主意,说干就干。
只见她突然变了神色,轻咬唇畔,上前一步,逼近了魏策,眼神也认真起来。她抬头望向魏策的眼底,满意地看到自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二人眼下只有一拳距离,呼吸都仿佛在此刻交缠起来,林云清却兀自不肯放过他,轻声叩问道:“魏策,你不开心?为什么?”
为什么?魏策看着林云清残忍的天真神色,心中突然有种冲动,他张口想说一说为什么。
他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要走?为什么明明给了他希望,却又再次带给他绝望。可他什么都没说,生生忍住了快要说出口的相思情意。
“你不喜欢我的这位故交,是吗?”林云清眨眨眼,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点无奈。这声轻笑,带起了微小气流,拂到魏策面颊上。
魏策神情清明一瞬,他这时才发觉,二人距离太近了。
真是大胆。
他心中不知为何,又陡然升起一丝怒气来。她对所有人都是这般吗?即便他如今看起来再无害,依然也是一个成年男子,还是个对她会有龌龊心思的男子。
她若是看一眼自己的龌龊想法,怕只会拿刀杀了他,根本不会离他这么近。她怎么可以……
魏策这样想着,蹙起眉,伸手按住林云清的肩膀,将她稳稳推远了些。
林云清:?
林云清愣住,这事值得这么生气吗?如果没记错,魏策应当是对自己有男女方面心思的。面对自己靠近,当方寸大乱才对,怎么都不该如此冷淡地把她推开吧?
“即便再信任一个男子,也不要离他太近。”魏策皱眉,声音冷硬,没什么温度。
林云清张张口,沉默了。
天爷哟,她听见了什么?同时不知怎的,心底升起一种莫名的气闷来。
许是累了一天,心底燥的慌,他不让做,那她偏要!
“教主大人,何时这样明白男女大防了?”林云清却不听劝,她甚至再上前一步。如今脸上带起笑意,却不达眼底,语气也是凉凉的。
魏策皱起眉,见状只能后退起来。
可林云清并没放过他,直至魏策被逼到墙边,他方皱着眉,低头看向此刻好像有些生气的林云清,迟疑道:“你——”
可只说了一个字,唇上便是一热。
林云清以指腹轻按住了他的唇,堵住了他接下来想说出口话。
魏策被这指腹的热意烫得一颤,他猝然睁大了眼,看着林云清,却听她继续道:“我自然以教主为尊,这还是你教我的……那些女贵人,不都可以离教主近一些,方便受三莫神的祝福吗?”
魏策身体一僵,他蹙眉望着林云清,本没有的事,经林云清口中说出来,却仿佛变了味道,好似他做过什么与善信过分的接触一般。
言语拷问和唇上的热意夹击下,魏策只觉得后背陡然沁出些微汗意,耳朵亦烫了起来,随即感受着某处……
林云清这时却松开了手指,后退了一步。
魏策抿紧唇,心中也再记不起什么信件了。他侧过身子,恨不能将自己的一半身影彻底掩在黑暗中。
好在夜色本就遮掩了他的大部分身形,林云清也疲倦了。
“教主早些休息吧,他总是这样,爱写些不明不白的东西,大概是文人都有的毛病。明日教主随我一同去赴约便知,并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你。”
林玉清说完,又望了望他此刻僵住的身影,心中不知为何,变得畅快了一些。
她转身走入了院子,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魏策:……
夜深,林云清已经睡熟。
掌事神殿内,魏策蹙起眉,闭着双目,缓和心中翻涌的情意和燥意。
半晌,他又自暴自弃地睁开眼,手重重锤了一下床榻。叹了口气,仿佛认命了一般,手寻到了心中燥意来源……
今日晚些时候,林云清回荡在耳畔的那些话,在他心中仿佛变了味道,昏昏沉沉间,好似再度响起。
“都是教主教我的……”“近吗?我不觉得……”“教主能像往日对那些女贵人一般,也给我赐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