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我拿下教主(169)
魏策若是好好的也罢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方大娘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眼睛红红地看向老头子,叹了口气:“不知策儿何时能醒,云清陪在一旁已连着几日未好好用饭了……我去做点吃的。”
“是啊,不吃饭怎么行,我给你打下手。不如做点她爱吃的吧,我看上次那个排骨云清丫头很喜欢……”孙大爷说着,便掉转了方向,带着方大娘去街市上买肉了。
林云清听见愈来愈远的脚步声,静静坐在床边未曾动身。她目光细细描绘着魏策的眉眼,怔然出神。
魏策眉目俊朗,睁开眼看人的时候总带着几分冷意,然而在无数个纠缠的夜里,却亮得如星月凝辉般,似乎他只有趁着夜色才能完全袒露情意。如今就这样闭目安睡着,倒显出魏策的几分乖顺来。
林云清握住了他的手:“魏策,你总问我能不能长久站在我身侧,却为何从不问我对你的心意……是不敢问吗?”林云清垂下眼睫,看着魏策掌心的茧。
于是并没注意到魏策睫毛轻颤了几下,随即归于平静。
“你总是不问我,我也没机会对你剖白我的过去。”林云清伸出手,一簇火焰跃于掌心,又消失不见,“我很早便见过你了,上一世我们的结局不是这样的,彼时我嫁了人,你于火中自绝……我这驭火之术也是自我回京后死过一次才出现的,人死过一次算是很大的教训了吧,所以我不敢。”林云清低下头,握紧了魏策的手,一滴泪落在魏策指间,“你说我胆小也罢,说我自私也好。我不想被困,被锁,不得自由……所以我也不敢再成婚了。”
魏策静静躺在床榻上,眼角一滴泪滑落,很快又消失在被衾间。
“若你醒来还愿意伴我身侧……那我们不做夫妻,做一对长久的爱侣可好?”林云清轻笑一声,俯下身,轻轻抱住了魏策。
“好。”魏策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声音里带了几分喑哑。
林云清身体僵住,猝然抬眸看向他。魏策轻笑着看向林云清,手缓缓抚上林云清的侧脸,摸到一手的水痕:“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只是太累了,一时动不了。”
林云清不知何时已经满脸泪痕,她错愕地看着刚刚醒来的魏策,起初是嗔怒,随即这点微薄的怒意便汇成了委屈。心里又酸又疼,简直想锤他两拳,却又碍于人伤者,后面干脆放弃了挣扎,埋在魏策颈边汹涌地落下泪来。
“云清,”魏策一直手抚着林云清的后颈,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却很郑重,“我不再强求你嫁我,但你以后身边便只能有我。我善妒,看不得那些男人往你身边凑,可好?”
“嗯……”林云清被魏策这番善妒的言论整的破涕而笑,自他颈间抬起脸,主动覆上了他的唇。
几日后,肃王于大狱中不治而逝,肃王一党被连根拔起,朝堂进行了一番清洗。民间亦有传闻女皇仁德,得天神庇佑。
这一日,林云清和魏策入宫面圣,同去的还有老坛翁和巧玉。
他们二人得了林云清的信,便于那日渐破败的三莫教中蛰伏起来,只待时机至便加入了肃王一党中,如今也算将功折罪,立了功。
“魏公子身体可好一些了?”女皇淡笑看着林云清和魏策二人,虽是在问魏策,却瞅着林云清。林云清罕见地耳根微红,并未做声,魏策行礼回道:“禀陛下,草民身体已无恙。”
“那便好。”女皇轻笑一声,抬了抬手,忠全公公看她一眼,拿出了圣旨,众人忙跪地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暗查司副司使林云清,诛奸佞,肃朝纲,实乃国之栋梁,今册封为暗查司司长,从三品。”“谢主隆恩。”林云清深深叩首。
女皇点点头,转而看向魏策道:“魏策,你虽曾为三莫教教主,做过颇多错事,然非发自本心,且在做教主期间竭力弥补,故免你死罪。如今尔等立下大功,自然也要论功行赏,你可有想要的?”
“回禀陛下,草民不敢欺瞒……我……想入暗查司辅佐林司长,还望陛下成全。”魏策跪地俯首,道出心中所想。
女皇对于这个回答不算特别意外,却还是道:“你虽戴罪之身,却也立功显著,竟只想求个暗查司之职位吗?”女皇抬眸看向魏策,不解道。
“我见过林司长办案,深知知暗查司不易。此职虽险,却能切实为陛下、为百姓效力,这……也是我最好的赎罪方式。”
林云清顿了顿,看向魏策,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但不全是。如今二人把话说开了,她才知道魏策心中的不安如此之深,如今想入暗查司,必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陪在自己身边。
女皇止住动作,看向魏策点点头道:“很好,准了!那朕便封你为暗查司副司使,接替林爱卿之前一职。你们二人定要上下一心,替朕稳固朝纲,肃清疑案。”
“臣遵旨。”“臣遵旨。”
如今三莫教名声大作,百姓皆在传女皇仁德感动天地。皇上也把林云清的话听了进去,三莫教如今归编于皇室之下,由各地府衙统管调度。老坛翁和巧玉二人亦被指派到掌管三莫教的空缺处,进行统管。那些为社稷奋力拼杀过的三莫教中人亦是领到了相应的赏赐,对后来的统管三莫教献计献策出了不少力。
半月后——
林云清新宅中热闹非凡。
老坛翁巧玉拎着东西前来暖居,二人一路吵吵嚷嚷地走来,待见到魏策的那刻却闭了嘴。魏策如今虽不是教主了,积威犹在,即便眼下他手中端着饭菜,亦让他俩不自由地把声音放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