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我拿下教主(84)
他有些怕林云清会拒绝,便急急开口。可这话一出口,他便又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急切了,只能硬着头皮道:“不过是多个闲散人,算不得什么。”最后几个字是咬牙说出来的。
魏策不知,他的这幅样子在林云清眼中却有着另一重意思。在她眼中看来,魏策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是为了同盟一事,不得不亲自盯着,毕竟二人信任有限,他这样做,也可以理解。若换成林云清,可能会更直白。
加之魏策他作为一教之主,积威深重,身边方寸之地鸟雀不歇,让他忍受一个陌生人,着实是委屈了些。
“那就好,”林云清干干地笑了一声,“那我们走吧。”刚要迈步,她再次扭头,对着魏策多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魏策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是今日装束哪里不妥吗?魏策垂下眼,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遍周身。还好林云清只是扫了一眼,便继续前行了。
魏策走在林云清身侧,放缓了步子,二人并肩,袍角衣带偶有纠缠,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怪哉。
林云清走在路上,今日的魏策,让她觉得新奇又有趣。他今日竟换了个华丽的头冠,衣着上也不似他往日那般低调质朴,似乎还敷了面脂,有股极淡的香气。不过,这个改变是为了什么呢?
很快,林云清便知道原因了。因为,她看到了一个更招摇的人——张伯山。
张伯山看到林云清,眸中亮了一瞬,露出个愉悦的神情。然而待视线扫到她身边的魏策,神情便又黯淡下来。强行压住心头烦躁,张伯山扬起温润笑意,迈步来到二人面前。
准确的说,是林云清面前。
他今日穿了身宝蓝织金袍,腰间挂着玉佩香囊玛瑙坠子一应事物,金灿灿的发冠衬得他颇为富贵,面上又浅浅敷了层粉,眉目温柔俊朗,走过来带起一阵香风。
今日张伯山倒是记得了林云清的话,并未熏得太重。但这味道一入鼻,还是让林云清和魏策二人都皱起了眉。
林云清不喜熏香,因为日常要隐蔽踪迹,所以对着这味道十分敏感。
而魏策,则是在闻到这熏香的第一瞬间,就捏紧了手。是这个味道,魏策垂下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云清,你来了。”张伯山柔声道,看着林云清又做回了少女装扮,心中隐隐有些明白过来了,昨日她可能是因为要去办事,方做那副打扮。心中已经熄灭的火苗似乎有些复燃迹象。
然而,待张伯山将眼神投向林云清身旁的男人,神情又瞬间冷淡了下来:“魏公子。”
魏策神情淡淡,只瞥了他一眼,点点头,并未答话,冷淡倨傲更是拿足了。张伯山:……
张伯山别过脸,甚至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干脆更近一步,凑到林云清身侧,横亘在二人中间,用着在场几人只要不聋不傻,便都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云清,你不是说今日只陪我吗?我不想有别人。”
魏策看着张伯山挡在自己身前的样子,心中燃起杀意。
离得太近了,而且林云清竟然未躲避。这位“故交”的话,也摆明了说给他听的。杀了吧。魏策心中冷笑。杀了,扔到三莫教锅炉里。
林云清挑眉看着张伯山:年轻人,我佩服你的勇气。旁边站着的可是邪教头子,这话简直是把不想见这个人的意思明明白白说了出来。他不想活了随意,但她还是要在三莫教继续混些日子的,不能太过分。林云清瞪了张伯山一眼:“莫要胡言,今日我们还有事要办。”
张伯山抿唇,笑容微敛。看来今日是要跟着了?当真是阴魂不散。
魏策心间的烦躁瞬间平息,被林云清的一句“我们”奇妙地安抚好了。只听一声冷笑,魏策抬手捏住张伯山的肩膀,将人直接撕离了林云清身侧:“张公子,圣贤书中没有教过你,要礼重姑娘家,不该离她太近的道理吗。”
这话就说的不甚客气了。
张伯山素日往来皆是一些文人,三五不时地会去诗社,唇枪舌剑也是常有的事。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直接直接地驱逐到一侧,身体力行被隔开,心中气闷,他险些呕出血来。他素日里也有强健身体,可还是比不上魏策这一身的功夫,似乎没怎么用力,随手一捏,让他险些绷不住仪态,痛地微微出汗。
吃了一个闷亏,还不好发作,张伯山险些将牙咬碎了,干笑着回讽道:“是我考虑不周了。”
他看了看林云清,眨眼间,又带上些羞涩笑意,侧身一步,越过魏策的半边身子,眼睛柔柔望向林云清道,口中的话却像利刃,结结实实地戳了魏策几刀:“怪我,与云清亲近打闹惯了,一时忘了,实在不该……多谢魏兄提醒。”
他往旁边又迈了一步,站在魏策后方,直面着林云清,眼中神色认真:“云清,是我不好。”
林云清看着张伯山,感到有些莫名,看了看二人,淡淡道:“无事,本来也不算什么。”
听到林云清的这句回答,张伯山垂下头,还是露出个有些愧疚的表情来,眸中却闪过得意神色。云清向来不拘小节,且不在意什么身份性别之见,是不会注意这等小事的。他故意有此一问,林云清答复已尽在他掌握之中。然而对于不了解林云清的人来说,这番话可就不是这个滋味了。
魏策抬眸望天,表情无甚分别。手却险些将衣袖的料子捏碎。
“云清,今日……不如和我去一个地方。”张伯山走近了一些,与魏策并肩,站在了林云清面前,二人好似那门神,让林云清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她没觉得张伯山的话有什么不对,他本就容易多思多虑,而且今日本来也是要见张伯山的,去哪里无所。于是林云清连问也没问,便点了点头:“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