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女修的保命灵符,她就算不死也伤。
最后这偷袭的修士死在了林南音的手里。
她看着那修士不甘的消散,人在原地坐了许久,才又重新拿起火精剑继续戮魔。
打这之后她若是遇到同族还是会上前尽心帮忙。
“都差点死了你还这么尽心尽力,难道就不怕这样的事再来一次?”突然有一苍老的声音从林南音身后传来。
林南音疑惑回头,却见是一陌生的瘸腿瞎眼老妪。
她敢认定,这老妪她从前绝对没见过,不然如此有记忆特征的人她不可能会记不住。
“之前是我警惕心太低,现在不一样。”现在她心火缠身,专门负责她的安危,只要有人有对她动手的意图,心火就会立即缠上对方。在自己足够安全的情况下,她不吝啬自己的善意,“甚至话说得现实一点,我帮别人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救。我做不到冷眼旁观,那就活该承担这份风险。”
老妪闻言只是上下将她打量了个透彻,然后道:“你好像有很多人喜欢。”
林南音不明所以,“什么?”
老妪却是继续道:“曾经的我也是。所以我还活着。”
接着她又再林南音不太理解的神色下说出一件让林南音意外的事,“你还欠我一件事。”
“哈?我似乎并不认识您。”林南音不知道这老妪什么来头,但对方的眼神还是莫名让她忍不住直呼前辈。
“你认识的,只是你忘了。”老妪道,“当初我们的约定本来可以一直有效,不过都这种时候了,我也不介意作废。反正规矩是我自己定的,我自己承受违约的后果也无妨。”
“……”
老妪的话让林南音不由蹙眉。
修士的记性都不差,几千年前的事她都还有印象。若是同人的约定她更是会放在心上,哪怕现在完成不了也不至于会遗忘,甚至连约定的人都记不住。
稍微回想了一番,林南音再三确定自己没有同这位老妪见过,但同样的她不认为这老妪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面前说这些没头没尾的话,“敢问前辈名姓?”
“我姓稚,名元幼。”老妪说的名字林南音还是没半点印象,但老妪后面抛出来的话却让林南音呆滞当场,“不过元幼这个名字我嫌弃不好听,不太爱让人叫。后来了解我的人便不曾叫我大名,而是喊我小名‘青青’。‘青青’这个名字被人叫的多了,再配以姓氏,大多数人都唤我‘稚青’。”
稚青。
林南音刚想这名字是否太过熟悉,等脑子反应过来,眼睛已经不自觉微微睁大。
“这是……同名同姓?”这话说的林南音都有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老妪却是笑了,“我的姓少见,同我重名的人应该不多。”
“可是……”
“这是我的神识。”
“哦。”林南音不知怎么想的,慢慢坐在了荒原上,她觉得自己需要捋捋。
老妪也不在意她的失态,陪着一同坐在了她的身侧。
好一会儿后,林南音终于缓过来,这时她也大概猜到老妪所说的‘我们认识只是你忘了’是究竟怎么回事。
“前辈同我是在星域骨境中有的交集吗?”思来想去,她唯一知道自己忘记的东西就只有骨境中的记忆。这一点所有人都这样,她也不例外。
“嗯。”
“果然。”林南音想到自己的性格,“我在骨境中是有答应过前辈什么却没做到的事吗?”
“算有。不过我不打算追究了,主要是你比我想的还要能活。”稚青道,“我恐怕熬不过你。”
“怎么可能。”虽然现在林南音心里还满是不真实的感觉,可从来都只在传闻中的人突然活生生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现在唯一的感想就是魔脉一事或许真的能彻底解决。
说起来稚青和魔脉的纠葛已有几万年,这有如何不算是故事的尾声呢。
“是真的。”老妪道,“你可知为何成仙阵又叫血祭之阵?就是因为它需要一位修为至高的修士完成最后阵法的最后一步。上一次此阵成的时候,临阵献祭的是我的师祖。世人只知我差半步成仙,实际我师祖的修为不比我差,只是他一贯低调。他最后只是想保下我。他以为我活着,宗门便会有救,传承就会得到延续。只可惜,我没能做到。”
这就又是林南音所不知道的过往秘辛了。
“需要高阶修士也不一定非要您上。”
“那你觉得谁可以?”老妪反问,“千变幻?幻宗的小丫头?还是说……晏溪?”
林南音当即看向了她,“晏溪的修为哪够。你要让他早出生五千年或许可以,现在再怎么也轮不到他吧。”
然而老妪却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老妪不吭声,林南音难免不安,“不是,晏溪他藏这么深?他到底在骨境得了多少好处,都能跟那些渡劫大修相提并论了?”
“前辈你别不说话啊,难道你真的打算让晏溪献祭?”
“等等,你们不会早就将这事给商量好了吧。他从你那得到修为,代价是在这种时候献祭自己?”
越说林南音脸越白。在这之前,她有想过自己会消亡,却怎么都没想过晏溪也会有消失的一天。
“如果我说是呢?”老妪此时慢悠悠开口道,“难道你要代替他?你修为虽然低了点,但你身体里有一棵树,这棵树还挺有用的,你来代替他也不是不行。”
林南音本以为自己会犹豫会询问会不会还有其他折中的办法,可嘴巴比她的脑子反应还快,“那就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