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卑职该死!”
何昌智把自己这辈子能想的词都给想了一遍,仍想不出替自己辩解的话,嘴巴里只能重复这一句。
“念你是初犯,明儿回了军营,自己去领五十杖军棍!”谭星渊懒得跟何昌智这种小人说话,多说一句都浪费自己的口舌,“若下次再让我瞧见你滥用职权,作威作福,就不是领军棍这等惩罚了。”
“是!”何昌智一脸肉疼地领了罚。
心里把徐家恨得半死,明明都已经落魄了,还要整个澡堂子出来拉拢人,早知晓他这个澡堂还能笼络到谭将军这等大人物,他该早些派人来砸的。
现在好了,叫徐家给报上了大腿。
何昌智想到读书的时候徐善学压自己一头,好不容易入了伍风光一把,把他压下去,出了这事儿,弄不好今后他弟弟也要像徐善学那样压他,胸口生出一股郁气来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难受死了。
“……”
何昌智一走,徐鹿鸣关了澡堂子的大门,继续招待谭星渊等人:“谭将军,何将军,刘将军……方才怠慢了。”
“哎呀,这天底下到底没有白喝的酒。”对上徐鹿鸣倒过来的酒,谭星渊抄着手笑话徐鹿鸣,“我就说今儿这桌招待人的席面未免太丰盛了,感情是你这小子请我们撑腰来了。”
“是卑职做的不对。”徐鹿鸣方才已经见过谭星渊生气的样子,知他这会儿不是真生气,很识趣地说,“卑职自罚三杯!”
一句话把场子拉了回来。
“豪爽!”其他将军见他这么识趣,也不再提方才的事,继续吃酒听故事。
这顿饭一直吃到月上中天才散,徐鹿鸣回房间的时候,醉得都已经不省人事了,是徐老大扶他回的房。
姜辛夷从行礼里取出一粒醒酒药来,用灵泉喂服他吞下,不消片刻,他跑出屋,呼啦啦吐了一番,人清醒了些,拉着徐老大和杨秀莲一个劲傻乐:“爹娘,你们放心,今后没有谁在敢咱家澡堂子造次了。”
有众位将军说的那句,谁敢怪罪,除非马将军出面,否则,其他人谁敢去打诸位将军的脸。
“哎,好好好,我们鹿鸣长本事,懂得替家里分忧了。”徐老大和杨秀莲心里暖暖和和的同时心里又把徐鹿鸣给心疼得不行,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就要肩负起这个家,当下又把他送回房,“醉成这样,快些歇息吧,有什么话明儿再说也是一样。”
怕徐鹿鸣还要闹他们,夫妻俩把人送到都不敢多待,就出了房门。
“不是有空间吗?”他们一走,姜辛夷看着躺在炕上还是很难受的徐鹿鸣,替他抚了抚背,“怎么不用空间作弊?”
“都是一群人精,我怕看出端倪,不敢用。”徐鹿鸣趴在炕头,醉眼迷蒙地解释了一句,拉着姜辛夷的手说,“木兰,我以后一定要让你当将军夫郎!”
姜辛夷:“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你不知道,今天那个谭将军发火,太有气势了。我先前一直以为他喜欢看乐子,听八卦,算不得什么正经将军,今天才知晓,他也很厉害。”徐鹿鸣跟姜辛夷嘀嘀咕咕,“我以后也要变成这样,别人都以为我不厉害,我厉害起来吓死他们。”
姜辛夷好笑:“行,我等你变得更厉害的那天。”
“不行了。”徐鹿鸣胃里翻涌了一下,实在是难受得很,拉着姜辛夷的衣裳撒娇道,“木兰,我还要喝一点灵泉。”
“好。”姜辛夷没有拒绝地要起身去拿水杯,徐鹿鸣却是等不及地牵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吻了吻,含含糊糊地说,“是不是从这里出来的。”
温热柔软的气息骤然落在姜辛夷手背,他不设防的心胆颤了下,指尖也跟着一蜷。
“不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姜辛夷没有去拿杯子,坐回炕上,伸出食指,“是从这里出来的。”
“哦……”徐鹿鸣乖乖应了声,含上指尖吮了吮,没吮到灵泉的甘甜,抬起一张迷蒙的脸,一脸疑惑地说,“木兰,给我啊。”
姜辛夷心神一动,指尖放了点灵泉出来。徐鹿鸣果然顺着手指继续吮了起来,中途有顺着指尖淌下去的,又全被他跟着舔了回去,尽力不让灵泉落在被子上。
中途还时不时用眼睛看看姜辛夷,仿佛在问,我这样乖不乖。
姜辛夷简直快要疯了,他想把手抽回来,结束掉这条不理智的喂水行动,但人早已僵硬到压根动不了。
偏偏徐鹿鸣可恶得很,吸完灵泉,就把他的指尖取了出来,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了多过份的事情,摇摇头:“饱了,不要了。”
姜辛夷:“……”
姜辛夷:“……”
姜辛夷:“……”
作者有话要说:
木兰:@@@(别听,很脏。)
第47章
过完年,徐鹿鸣要回军营入值,姜辛夷也在筹备回西南的事宜。
他来西北,告了两个月的假,加上一个月的休务,一来一回刚刚好。
徐鹿鸣并不阻止姜辛夷回去当值,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何况哥儿做官本就不易,姜辛夷在西南,他就是西南所有哥儿的表率。说不好,因着姜辛夷,会有很多哥儿走上学医这条道路。从而让天下女子、哥儿少受些病痛的折磨。
如果在姜辛夷的事业和自己谈恋爱中选,徐鹿鸣宁愿选姜辛夷在万众瞩目中熠熠发光。因为他喜欢的就是姜辛夷身上带光的样子,他又怎会舍得将他埋没在家呢。
因此他对这次的分别,并没有多难过,他只是在替姜辛夷收拾东西的时候,心疼得不行。三个月的时间,一半都在路上,就为了跟他待十几天的日子,委实不值得。